“先生,手機沒有信号了。”沈淮硯聲音有些發抖。
他實在無法想象,青城市竟然會存在這樣的勾當。
“我的手機使用了另外的信号基站,他們應該沒有屏蔽。”秦汝州摸出了手機,果然,上面的信号很足,仍然在接受信息。
看到了一條微信,秦汝州一挑眉,點開,是一個不算熟悉的部下發來的一個鍊接,沒有前後文,隻有這樣一串字符。
他并沒有立刻查看,他在等待對方給出解釋。
“那就好,可是……”沈淮硯再次望向下方,兩分鐘到了,這幾位選手仍然沒有成功的迹象,魚缸裡的男人掙紮的幅度漸漸減小了。
“這樣真的不會出人命嗎?”沈淮硯擰着眉有些坐立不安。
“出人命又如何?”秦汝州捏起杯子口氣慢騰騰的。
“如果先生沒有出一百萬的話,現在在裡面溺水的人就會是我了。”沈淮硯捏緊了拳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那位主持人一點救人的意思。
“如果他死了你會有心理負擔是這個意思嗎?”秦汝州幾乎在瞬間明白了沈淮硯的意思,他點了點頭,“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其餘的事情我來善後。”
聞言,沈淮硯點了點頭,他拿定了主意,從靠近窗戶一邊的柱子上抓起了一把緊急破窗所用的錘子,握在手中掂了掂,瞄準一樓的水缸直接丢了下去。
雖然從這裡砸下去有很大風險,但他不認為時間還允許自己從二樓跑下去再實施救援行動。
一聲巨響傳來,随之而來的是水缸的破裂,整塊玻璃都跟着震碎,落在了地上,碎片并沒有濺出,沈淮硯松了一口氣,無比慶幸這玻璃貼了防爆膜,否則這将對周圍的選手造成重大的傷害。
水流向四處蔓延開來,周圍并沒有任何防護措施,水流很快滲透在了一層各處。
衆人都被眼前突發的一幕所震驚,他們愕然望着站在二樓欄杆處的男孩,臉上來不及做出更多表情。
“沒想到最先完成的竟然是一位場外選手,利用了高處的優勢,以及其精準的投擲解救出了我們的嘉賓,那麼,這位選手,給你加一分。”主持人的眼裡閃爍着詭異的亮光,興奮地望着沈淮硯說道。
沈淮硯的手指緊緊攥在一起,克制着自己的顫抖,他的心跳仍舊劇烈,方才的那一擊幾乎耗盡了他的所有勇氣。
而現在主持人的态度也讓他感到害怕,為什麼他能夠若無其事地繼續遊戲,而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
那位嘉賓被幾名選手扶了出來,他渾身都是水珠,整個人絕望地盯着房間的某一角,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抱頭痛哭。
“接下來就是我們的懲罰了。”主持人踩着碎玻璃和水漬走到舞台中心,拿出了一副牌卡介紹為這是懲罰牌組,邀請每一位沒有完成任務的選手抽選一張牌。
怎麼能那麼若無其事,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沈淮硯茫然地站在原地,掃視着台下的觀衆們,他們中的大多數再次将目光投射在選手身上,臉上浮現出迷幻的狂熱的情緒。
一層台上,一号選手抽中的是連喝下五瓶啤酒的懲罰,他正站在桌前握着一瓶啤酒仰頭費力地吞咽。台下的觀衆仍覺不盡興,他們大聲喊叫着要求加入烈酒。
艱難地移開視線,沈淮硯擡眼,目光落在了秦汝州的身上,他早已注意到秦汝州一直在注視着自己。
“先生……”沈淮硯想說些什麼,心裡卻堵得慌,他發覺即使上一世跟在秦汝州身邊那麼多年,自己卻仍然不了解他。
秦汝州的冷漠與其他人的冷漠又有何區别呢。
秦汝州的嘴唇動了動,他的神色緩和了幾分,似乎打算說些什麼來安慰他。
隻可惜,在他開口前,手機屏幕亮了起來,秦汝州還是瞄了一眼屏幕,而後,他歎了一口氣,站起身,拍了拍沈淮硯的肩膀:“要是累的話就去包廂裡坐一會兒,和服務員要一些吃的。我去一趟洗手間。”
沈淮硯幾乎不敢相信,秦汝州竟然也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看着坐在二層欄杆附近看着樓下選手醜态的觀衆們,沈淮硯隻覺得胃部發痛。
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就可以成為繼承人了嗎?他想要嘔吐,急忙端起杯子将裡面的液體一口吞下。
太過匆忙,于是他并沒有注意到自己吞下的液體是什麼,隻覺得辛辣清涼,這樣的感覺讓他的胃更加難受,就像是一隻手攥着胃又再次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