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不記得呢,楚同學這樣的外表很難不給人留下印象吧……”周潮慢條斯理地收回手指,替楚堉仁拉好衣領。
那邊的男生看着自己老大過來了,還和這個男人聊上了天,于是也跟着小跑過來點頭哈腰。
“潮哥吃了嗎?”楚堉仁陪着笑問道。
“吃了。”周潮将手插回口袋,目光越過走廊的窗戶望向了樓下,他們三個上了秦家那輛車,他沒想到秦汝州是真的不介意兩位養子繼續和孤兒院的人保持聯系。
若是自己做事,絕不可能收養一個還有血親的孩子,況且這位血親自己就是個病秧子,怎麼可能不牽動沈淮硯的心呢。
看來,這位傳聞中的秦董不過如此,周潮的下巴微微揚起,他們周家并不像周赫爾這一脈和秦家關系良好,周潮家和秦家更多是進水不犯河水,隻維持短暫的禮遇,沒什麼其他交集。
“哎喲,本想請潮哥賞個臉吃個飯的。”楚堉仁露出遺憾的表情。
“行了,你來這裡做什麼,說說看吧。我記得你們中午才和陳雪宿吃了飯,晚上怎麼又跑到了這敬月閣?”周潮也懶得和他廢話,繼續問道。
早在今晚進入敬月閣的時候他便發現了門口鬼鬼祟祟的人似乎是英華的學生,盡管對方已經換下了校服,但周潮還是認了出來。
而後,在包廂的時候他又注意到門外的動靜,似乎有什麼人在盯着他們。
最開始周潮隻當時有人喝多了,沒想到離開包廂的時候他餘光瞥到有人在往轉角處躲,這才借口自己要去衛生間,隻為獨自審視這件事。
“那個……潮哥,你有所不知,剛剛這包廂裡是沈淮硯,我們班裡新來的轉校生,他昨天害得我褲子被膠水粘在了座位上,出了好大的醜,我這才想着收拾下這小子,沒想到您也在包廂裡,我們這才不好動手。”楚堉仁說道。
本來他是想着可以請人和周潮說一聲,讓他從包廂裡出來,沒想到那人拒絕了他,楚堉仁隻好讓手下蹲在包廂門口等待時機。
隻不過今晚恐怕他們的美夢落空了。
“你想收拾沈淮硯?”周潮揚了揚眉毛,摸出了一隻新的打火機,若有所思地按着上面的開關。
“哎喲,這不是個烏龍嘛,我不知道他和潮哥你是朋友,所以……”楚堉仁說道。
若沈淮硯是周潮的朋友,那楚堉仁是萬萬不敢動沈淮硯的,隻能當作昨天白白受辱。可是,他不信這小子這麼快就有渠道攀上了周潮這高枝,于是抱着僥幸的心理打算一試。
“不,我們不是朋友。”周潮立刻否定了他和沈淮硯的關系。
“啊?那我對他……”楚堉仁小小的黑眼仁轉了轉,沒想到事情的進展如此順利,他就說嘛,沈淮硯一個家世一般的轉校生怎麼可能這麼快認識了周潮這般人物。
“你們都是初中部的,你們要做什麼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隻不過是蹭他一頓飯罷了。”周潮三言兩語邊将自己與沈淮硯的關系摘得幹淨。
聽了這話,楚堉仁立刻明白了周潮和沈淮硯的關系,恐怕是沈淮硯想巴結這位高年級的風雲人物才特意請了他吃飯吧。
想到這裡,楚堉仁的臉色難看了起來,沈淮硯這家夥,表面上拽得跟什麼似的,實際上背地裡還是給自己找着靠山。
“多謝潮哥指點,我這仇恨可以放心報了。”楚堉仁說道,“潮哥什麼時候有空商量讓我請你吃個飯吧。”
“日後再說吧。”周潮如是說道,沒答應也沒拒絕。
楚堉仁面上一喜,沒拒絕,那便是有戲。
“那潮哥我就不打擾你了?”楚堉仁對手下招了招手,打算帶着他回自己的飯桌。
“嗯,不過……”周潮本想就這麼放過楚堉仁,卻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問道,“你清楚沈淮硯家裡什麼背景嗎,就這麼貿然下手。”
“哦,他啊,應當是城西那邊沈家最近轉來的孩子,沈家小門小戶的,不礙事。”楚堉仁急忙停下腳步,說道。
“潮哥不知道那沈淮硯的身份嗎?和他這樣的人吃飯拉低了您的身價。”楚堉仁的腦子雖然不清楚,但他身邊的手下還算有點腦子,好奇地問道。
既然周潮都拒絕了自家老大飯局的邀請,若是沈淮硯這樣的小門小戶,周潮又怎麼會屈尊和他一起吃飯。
“我不太清楚吧,隻是與他同行的人恰好是我同班同學罷了,也就一起了。”周潮說道。
他對着兩人揮了揮手:“你們快去吧,我先走了。”
楚堉仁和手下忙點頭哈腰地說些話送周潮走到了電梯門前。
進了電梯,楚堉仁這才露出幾分笑意,他早就聽聞初中部楚堉仁人傻錢多的名頭,沒想到今日一見果不其然,他甚至不願意查清楚沈淮硯的身份就敢收拾他。
隻可惜他碰上了周潮,周潮可沒有閑情逸緻提醒他認錯了人。
也許,可以再加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