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沈淮硯答應地很痛快。
就在秦汝州以為他不會繼續講下去的時候,沈淮硯繼續開口了:“我早上遞給季郁荷的信封裡裝着的是楚堉仁的手機,昨天我沒碰到他沒機會把手機拿給他,所以托季郁荷幫我轉交。”
“那個女孩……不是和你弟弟?”秦汝州更困惑了,季家的小姐不是和自己的另一個養子一起來用餐的嗎。
不過,他再一回憶,手下報給自己的那個女孩的信息似乎和季郁荷對得上,用餐時他粗略掃了一眼,那女孩确實穿着那樣款式的衣服。
“誰知道呢,我瞧着不對勁。”沈淮硯閉了眼,轉了轉脖頸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下去,躺在這裡說了好一會兒話,困意倒是更濃了。
秦汝州後面又說了些什麼,沈淮硯沒怎麼聽清,他徹底被扯入夢境。
這一覺秦汝州睡得并不好,他很少會做這麼奇怪的夢,事實上這個夢并不能簡單用噩夢或是美夢形容,他印象中夢裡有人出現在醫院的住院間,消毒水的味道似乎仍在他鼻尖萦繞。
他努力看向床角貼着的病患信息卡,他确信那上面寫着的是“沈”。
沈淮硯?他的目光落在一旁安睡着的沈淮硯臉上,大概是到了陌生的環境,這孩子睡得格外安靜,不怎麼亂動。
他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醫院裡,也許那個人是沈一吧,秦汝州伸手抵住了額頭,幾乎清醒了,也就不再繼續睡下去。
下午的商談既然齊頌主動提出了在甲闆不那麼正式的場合來進行,或許有和自己拉近距離的意思,秦汝州也不必過分擔心。
齊頌在官僚體系的位置不上不下有幾年的時間了,他很希望向上爬一爬,作為根正苗紅的一代,他看不慣很多人和事,隻是位置不夠不能很好說上話,于是,他打算做出些政績,那麼最好的方式便是在民生問題上下功夫,與秦汝州合作倒是情理之中。
既然心中不安無法睡下,秦汝州便索性坐了起來拿出平闆看些材料。
不知什麼時候沈淮硯那邊響起了鬧鈴聲,隻不過幾秒後便被那孩子不耐煩地關掉了,看來是真的困了,秦汝州無奈地笑了笑。
唇角的笑意還未落下,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秦汝州立刻斂了笑意,這個時候來敲門還真是不懂禮數,沈淮硯還睡着,他剛來秦家便經曆了這麼多,上午又身子不舒服,好不容易睡熟一些怎麼就有人來打擾。
為了避免外面那人繼續敲門吵到他,秦汝州穿好拖鞋迅速繞到房門一側,面色不善地拉開了房門。
是周赫爾,他面色複雜,看到門開便探頭探腦地打算闖進來。
“在外面說,小聲點。”秦汝州就站在門口巋然不動,而後輕聲移到門外,小心掩上房門。
“我天那個U盤裡你知道有什麼嗎?”周赫爾煞有其事地問道。
“床照?”秦汝州一挑眉,望着斜靠在牆壁上的好友,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若是你來這裡隻是為了和我扯這些沒用的……”
“你神了啊,怎麼連U盤裡有什麼都一清二楚。”周赫爾沒在意秦汝州的态度,他驚訝于秦汝州的未蔔先知。
“不然那個男的和你嫂子一起上船不是為了要挾周家,還能是為了什麼?”秦汝州不耐煩道。
“這倒是,那既然你知道了,那放我進去吧,我有醫院那邊傳來的他哥哥的消息,順便告訴他一聲。”周赫爾點了點頭,提起了新的話題。
“這消息很緊急嗎?他在睡覺。”秦汝州反問道。
“這個點還睡?我看那些小孩頗有精力都在那邊玩好久了,幹兒子還在睡覺嗎?”周赫爾驚訝道。
“他太累了,多睡一會兒也好。”秦汝州淡淡道,“不是很重要的事就晚飯時候再告訴他。”
周赫爾悻悻地點了下頭,總算是從門口離開了。
再推開門回到房間的時候,沈淮硯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他揉着眼睛望向了秦汝州,張口聲音卻有些嘶啞。
“喝水嗎?再吃顆藥吧,船上确實不方便,還是提前吃藥預防比較可靠。”秦汝州眼波流轉,從沈淮硯額前翹起的頭發上移開,在飲水機上接了杯溫水又拿了藥,遞到了沈淮硯面前。
“嘶……壓到手了,手麻了。”沈淮硯剛想擡手,卻意外發現手臂傳來一陣陣鈍感,他隻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