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則已經注意到了前來的兩人,他先是拍了拍身邊父親的手臂,而後站起來向這邊走了幾步來迎接他們。
齊家的這個小孩子倒是很有禮貌,秦汝州微笑着回應齊正則的問候,握着沈淮硯的手腕跟着向齊頌那邊走去。
“實在抱歉齊先生,淮硯身子不太舒服,我便讓他多睡了一會兒,抱歉讓你久等了。”秦汝州站在齊頌面前,客氣地與他握了手。
“是我來早了,孩子有些等不及所以我們才來早了,秦董客氣了。”說完這話,齊頌又面向沈淮硯問道,“秦家公子身子好些了嗎?”
“多謝您關心,好多了。”沈淮硯微笑着回應。
秦汝州和齊頌要談事情,兩人便坐在了遠一些的小桌闆旁。
“你們去玩吧,不用管我們。”齊頌叮囑道。
沈淮硯和齊正則便到船邊,在工作人員的指揮下兩人各自領到了一張小網開始捕撈體驗。
為了遊客的體驗感,工作人員早已提前捕好了小魚用大網兜固定在船邊,他們便可以在這裡進行捕撈。
“我爸爸之前都不讓我參加這種酒會,說是船上的人魚龍混雜不太好,這也是我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倒是感覺大家都很友善,沒我爸爸說得那麼恐怖。”齊正則随口開啟了話題。
“我也覺得大家都很友善。”沈淮硯說道,“不過我和班裡的同學都還不太熟悉。”
“咱們班的同學大都很友善,除了楚堉仁那一撥人,也不知道宗老師怎麼偏偏讓你和他坐同桌,剛轉來就碰上這糟心事,我都替你生氣。”齊正則語氣加重了一些,能看出他是真的看不慣楚堉仁的所作所為。
“隻是我爸爸說過,楚家那些人做事沒原則沒底線,我們遠離就好,最好不要和他們起沖突。”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了,齊正則急忙補充道。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想被我坑了那麼幾次,他應當不敢再造次了。”沈淮硯說道。
“明面上倒是不敢,隻是怕他背地裡使陰招。”齊正則似乎對楚堉仁頗有微詞,“不過,咱們班同學都很佩服你來着,第一天就敢和楚堉仁硬剛,一點都不怕他。”
“竟然嗎?”沈淮硯笑了笑,這倒是自己沒想到的,若是如此,那以後自己在班級裡倒也可以輕松一些了。
單從楚堉仁這件事上他便能看出齊正則的态度很堅決,應當是被他父親齊頌培養得很不錯,倒是值得結交。
于是,沈淮硯便将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述給齊正則聽,包括自己的親生哥哥以及在宗老師辦公室裡發生的事情。講述這些事情換取對方的信任,很是劃算的交易。
齊正則的表情從驚訝變到憤怒:“我實在沒想到他這麼惡劣,天啊,如果你想要報仇,我一定在所不辭,你要打他或是别的什麼我都幫你。”
“别髒了我們的手。”沈淮硯搖了搖頭,指了指海面,“再不收網你的魚都跑了。”
“哦哦,好。”齊正則嘴上應答着,卻又咒罵了楚堉仁幾句。
“别罵他了,不過,你對天文感興趣,那你在未來想要學什麼專業呢?”沈淮硯靠在椅背上,心思并不全在撈魚上。
“天文隻是愛好,我更喜歡機器人,不過也說不準,我爸爸是希望我學法或者曆史或者漢語言文學,以後好跟着他一起混。”齊正則聳了聳肩。
“你是獨生子,齊先生在你身上寄予厚望也是情理之中。”沈淮硯未置可否,他印象中齊正則真的選擇了智能方面的專業,至于具體的工作……自己去世前齊正則應當還在讀研,他并不清楚。
“那你呢?”齊正則反問道,“你看起來不像是循規蹈矩的,我覺得你未必會選擇傳統的行業。”
“未來的事誰說的準呢。”沈淮硯輕輕一笑,未置可否。
“不過你哥哥在醫院,方便的話我下周去探望你會介意嗎?”齊正則問道。
“當然不會,很謝謝你能來。”沈淮硯回應。
他沒有想到和齊正則的關系拉到這麼近,再加上秦汝州和齊頌的合作,他們大概算是站在了同一邊吧。
齊頌和秦汝州的事情談得差不多了,兩人不約而同地将目光放在前方的孩子身上。
“這個孩子很聰明。”齊頌若有若無地誇贊着沈淮硯。
“這是自然。”秦汝州倒也不客氣地替他接受了贊揚,眯着眼向後靠了靠,難得翹着腿,與平日正經危坐的樣子有着顯著差别。
齊頌看了看秦汝州,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沈淮硯,兩人坐在椅子上的姿勢如出一轍,看起來漫不經心又松散随意。
“你們的氣質很像,若不是長相不太一緻,我倒是要認為他是您的親兒子了。”盡管有些冒犯,齊頌還是由衷道。
“齊先生不是第一位這麼說的。”秦汝州并不介意養子的身份,反而笑着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