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血為引,生死相依。”
一個渾身金鱗的小神龍突然探出頭來,契約簽訂的那一刻,小神龍的額間也長出一道蓮花紋。
它張開雙眼,歪着頭,黃金瞳直勾勾地看着施清絕,張開翅膀,飛出蛋殼,繞着施清絕飛了一圈,親昵地窩在他的頭頂,用軟糯奶音道:“主人。”
朝華吟目眦欲裂,驚得連唇瓣都微微張開。
她的這般算計,不僅沒有殺死施清絕,反而讓他覺醒了真神之血,還和九霄神龍簽訂了契約,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圈,依舊什麼都沒改變。
若不是白無垢突地出現,她本可以改變這一切!
施清絕看向面前的白無垢,又道:“你既然不要神龍蛋,又為何出現在這裡?”
“為了你。”白無垢道。
“為了我?”施清絕不解。
“施公子,你可願意加入金蟬觀?你若願意,天下寶物任你挑選。”白無垢道。
“如今你體内的真神之血已經覺醒,你想要變強,缺的隻是時間和用以修煉的天材地寶。”
“你若肯加入金禅觀,無論多少天材地寶,我都悉數供上。”白無垢道。
施清絕不語。
“施公子先别急着回答,待我先為你獻上一禮。”白無垢道。
白無垢一甩無瑕拂塵,身後的白衣道人将神龍廟的衆人團團圍住,他們各有本領,逼得衆人無處可逃。
一名不知名的散修憤怒唾罵,道:“白無垢!你多行不義必自斃!”
話音剛落,白無垢輕笑一聲,輕飄飄地吐出一個字:“殺。”
白袍教衆一道落下,散修頓時頭身分離,重物掉落在地,面上的表情還停留在憤怒的那一刻。
衆人驚呼着逃走,可是他們逃無可逃,無數白衣教衆将他們團團圍住。
霎時間血流成河,慘叫聲響整座神龍廟。
施清絕眉頭緊蹙,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姚輕鈴恐懼地躲在他身後。
“這群人方才欺辱施公子,待我殺了這群人,為施公子出一口惡氣。”白無垢揮動手裡的拂塵,白毛突然瘋長,朝着朝華吟殺過去。
“你想做什麼?”朝華吟冷聲道。
朝華吟外出任務時,多次遇到金蟬觀的人。
那些人厚顔無恥,衆人竭力打怪時不出現,然後等他們已經筋疲力盡,再截胡他們已經到手寶物,朝華吟吃過好幾次虧,對金蟬觀厭惡至極。
不過,以往出現的都是金蟬觀的道人,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觀主白無垢。
此人深不可測,隻憑她一人恐怕難以應對,若是巫歧言在就好了。
“自然是殺了你,取你項上人頭,獻予施公子。”白無垢手中的拂塵不斷攻擊朝華吟。
朝華吟隻能使出驚鴻鞭應對。
可是白無垢手裡那根拂塵似乎有靈識一般,她打斷多少白毛,拂塵就長出多少白毛,沒多久就将朝華吟圍成蠶蛹。
這是要把她捆起來殺。
朝華吟大聲道:“你不能殺我!施清絕體内有我下的蠱蟲,除了我,誰也解不了!”
白毛驟然消失。
此法有效。
朝華吟乘勝追擊,又道:“你放我走,我現在就把施清絕身上的蠱蟲解了。”
誰知白無垢并未理她,而是看向施清絕,道:“施公子,我先對這妖女嚴刑拷打,逼問出解蠱之法,然後再取她項上人頭,你看如何?”
施清絕不語,可看向朝華吟的眼神卻是十分不善。
朝華吟大喝道:“施清絕,你不能殺我!”
“可你要殺我。”施清絕冷聲道。
朝華吟頓時面如紙色。
她眼睜睜看着白無垢手裡的拂塵又朝她打來,她躲閃不及,隻得先護着臉,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她睜開眼睛,面前正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師尊!”朝華吟滿眼歡喜。
男子身着淡紫色長袍,外罩一件白色狐裘,黑色的長卷發披散在身後,俊美的臉頰蒼白病态,微抿的唇瓣也毫無血色,俨然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
可他所帶來的瘴疠之氣卻厲害至極,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不少白衣道人中毒倒地。
眨眼間,他們的身軀便化為白骨,就連白無垢手裡的白毛拂塵也被腐蝕,後者不得不縱身一躍躲避毒氣。
見狀,衆人駭然,此刻心中隻有一個字:強。
白無垢看着隻剩下手柄的拂塵,頓了頓道:“來者何人?”
“神霄宮,巫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