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一個輔助監督拿着澆花的木桶朝那位大人潑了過去,這才熄滅身上的火。
那木桶裡的澆花水乃是花匠們精細養着的,水不僅是天然的雨水,還在裡面放了一些營養物質,對于花朵來說,這十分滋補,對于人來說,簡直臭不可聞。
一個火星子就能将作威作福的總監部高層變成這個樣子,這群人還真是沒用。
早見春茗和五條悟在樹上笑得前仰後合,差點掉下去。
“你看到沒有,他和服地下穿的還是兜裆布!”早見春茗一手扶着樹幹一手大力的拍着旁邊的五條悟哈哈大笑。
真不愧是老橘子,這都什麼年代了,穿這種東西,幸好是總監部内沒有女性,不然她都怕人長針眼。
一旁的五條悟也沒好到那裡去,笑得極為放肆,反正裡面現在忙的很,無人在意他們。
“真是沒想到,一個小火星就能将整個總監部鬧成這樣。”五條悟此時摘下了墨鏡,亮晶晶的眼睛注視着前方還在燃燒的建築物。
總監部,也不過如此,仗着自己壟斷咒術界,不斷地作威作福,長年腐朽的規矩和制度就像整座房子一樣,面上看着似乎還行,但背地裡極易損壞,隻需要一顆小小的火星子。
隻需要一顆小小的火星子,五條悟在心裡不斷地琢磨這句話。
他想,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選擇去高專當教師了,每一個新來到咒術界的學生,都是一顆足以燒毀整個總監部的火星子。
即便在成長的路上,可能會被熄滅,但是,一茬一茬的學生裡,總會有一個火星子,會徹頭徹尾的燒毀整個咒術界的腐朽制度。
早見春茗突然感覺到身邊的人好像有些不對勁,她轉頭看去,見到五條悟的臉上不再是剛剛看着總監部倒黴的笑容,而是一種找到人生理想方向的淺笑。
雖然不知道他在短時間内悟到了什麼,但是早見春茗還是識趣的沒有打擾他,天才的世界跟她們普通人總是不同的。
高專内
夜蛾正道感覺自己的腦殼有點痛,不是因為兩個刺頭搞事,而是因為兩個刺頭沒有搞事。
他先看了看夏油傑帶回來的枷場母女,又看了看方才說要成為高專教師的五條悟,認命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早見春茗呢?”夜蛾正道看了看人,發現少了一個。
五條悟笑得賤兮兮的,對着夜蛾正道說:“報告老師,春茗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麼更重要的早見春茗在哪裡呢?
在前往種花的路上,财大氣粗的五條家連夜申請了一條航線,買了一架嶄新的飛機,于大阪機場起飛。
為什麼不在京都起飛呢?是因為京都沒有機場。
從來不知道京都沒有機場的五條悟更覺得京都腐朽不堪,簡直就是一個鄉下。
從來沒有做過私人飛機的早見春茗,此時像個土包子一樣在飛機内部左顧右看,05年的飛機哎!
05年的私人飛機哎!
她在24年都沒坐過的東西,在05年坐到了,五條家真是财大氣粗。
或許是有些近鄉情怯,她坐在飛機上,有些坐立不安。
飛機越是接近種花,她的情緒就越是激動,整個心髒狂跳,仿佛要爆炸一樣。
待飛機下滑至跑道,伸出滑輪時,她的心突然一咯噔,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令她慌張不安。
入境十分順利,她是以咒術交流的名義回的種花,剛一落地,就有公安将她帶離。
幾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先給她過了安檢,确保她身上沒有什麼違規物件後,一位女性操着一口字正腔圓的日語對她說:
“早見小姐你好,歡迎來到種花,我們是負責你本次交流安全的警察,那麼在種花的這段時間,有什麼問題和事情都可以找我們。”
很客氣的态度,但這不是對待家人的态度。
早見春茗有些想哭,這種回到了自己國家,卻被當外國人的感覺,太難受了。
她強忍住自己的哭意,用種花語微笑着對那位女警說:“你好,我是種花人,我們可以用種花語交流。”
幾位警察都露出一絲驚訝,也沒有方才那麼客氣了,就像對待自家孩子那樣,問她:
“你是哪人?怎麼變成日本的咒術師了。”
“我是s市人,至于去日本這個事情我也很茫然,可能需要跟國内的咒術師們聊一聊。”
2005年的種花,各項事務蓬勃發展,但是林春明沒有出生,更準确一點的話,這個時間點,林春明的父母還沒有結婚。
這個世界,她并不确定s市會不會有林父林母,但是她隐約覺得兩個世界間一定有所聯系。
由于是跨國飛行,他們所降落的地點是港口城市,人來人往相當繁華。
而港口城市的咒術師組織,居然在市中心一座辦公樓裡,這與日本簡直是兩極分化,一邊封建落後,一邊開放包容,日本咒術屆簡直是封建!
這裡相對于總監會來說,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公司,不管是年輕人還是老年人,都穿着休閑裝,如果不是她能看到咒靈,看到一個像男大學生一樣的人溜咒靈的話。
早見春茗驚訝的是種花咒術師的精神狀态,有點太超前了,種花咒術師看到她之後一愣,又看了看她身後跟着的一串警察。
心下有幾分猜疑,還是問她身後的警察。
“日本來的?”
早見春茗點點頭
“你能聽懂種花語?”
早見春茗看着她,堅定的說:“我是種花人,當然能聽得懂種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