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肩膀被一股強勁的力量一扯,然後一推,他被迫翻了個身,來不及做出反應,雙臂已被人挾持,用力一鎖,頓時聽見骨頭“嘎吱”松動的劇烈聲響,接着整個人瞬間被撂在地闆上,鼻子與地闆來了個親密接觸,火辣辣的疼。
“啊!”沈天佑疼得叫出了聲,後背被一條腿曲膝壓住,動彈不得。
朱亦非的動作行雲流水,快準狠牽制住沈天佑,憤恨不平:“享受女人的追逐又不願意負責,渣男就該好好教訓教訓!”
沈天佑想要反抗,用力扭動手臂,可是無濟于事,不僅身體被鉗制得更牢固,而且手臂更疼。
原本悲傷見底的安瀾見狀,兩隻眼睛都直了,來不及勸住朱亦非的秦心妍也是目瞪口呆,明明剛才說再看看的人是她,安瀾一走向窗戶邊,她就風風火火上前,二話不說撈起桌上的水杯潑向渣男,根本扯不住。
多年沒動用武力的朱亦非居然破了戒,打的人還是藍城首富沈家大公子。
四人的動靜吸引了餐廳所有人的目光,吃瓜群衆無一上前阻攔,一女揍一男,旁邊還有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漂亮女人,任誰腦海裡先入為主的是原配胖揍出軌渣男的故事。
服務員和餐廳經理趕了過來。
沈天佑哀嚎不止,朱亦非沒打算松開,勢要讓他長長記性。
不對!秦心妍察覺到不對勁,地上的男人不是沈天賜,朱亦非雖然沒見過,但是她見過啊,剛才距離遠,男人戴着墨鏡,乍一看與沈天賜的身形一樣,她以為來人就是沈天賜,可是聲音能辨别,這會聽着那一聲聲慘叫,哪是什麼沈天賜。
她蹲下身仔細去瞧還在試圖撲騰的男人,那張好看的臉果然不是沈天賜的,而是一張與他有七分相似的臉。
“非,非非,打錯了人,咱們得快點跑!”秦心妍心跳得厲害,小聲提醒朱亦非,眼下得趁戰況混亂趕緊逃跑。
安瀾回過神,也提醒她快走,與秦心妍一起奮力将她拉開,拽着她就跑。
被暴揍的沈天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是劇烈的疼痛,手臂仿佛脫了臼,他極力扯着嗓子叫喊:“黎成,給我滾上來!”
特助黎成在聽到樓上響亮的打鬧聲後就立馬往樓上奔,到了樓上入眼的是自家老闆趴在地上,模樣慘不忍睹,明明剛才還一副衣冠禽獸的打扮,他俯身去扶,聽到的是一聲慘叫和仿佛胳膊脫臼的聲音。
“黎成,你個笨蛋,沒見我現在無法起身嗎,快,快叫救護車。”沈天佑疼得龇牙咧嘴,俊美的臉龐漲得通紅,額頭青筋暴起,似是在極力忍耐疼痛又痛得實在難忍。
他像砧闆上已被刀背拍暈即将下鍋的魚,虛弱的攤在地上無法翻身。他緩慢擡起頭,用下巴支撐着腦袋,無力的伸出一根手指,手指抖動得如帕金森般,“去給我調監控,将藍城翻爛也要将那個彪悍女人給我翻出來。”
憤怒之下,他下意識捏緊拳頭捶地闆,卻是軟弱無力,洩憤都無處釋放,他腦袋一歪,不再做任何掙紮。
朱亦非三人像流竄的逃兵鑽進地下停車場。
朱亦非準備打開車門,接到了學生的電話:“朱老師,不好了,張雯雯不見了。”
學生語速特别快,很是焦急。
朱亦非:“我知道了,馬上過來。”
“非非,你快去忙,這兒有我!”秦心妍攬下送安瀾回家的任務,将朱亦非從賽場上薅下來本就是罪過,聽手機裡的聲音,應該是某個學生不見了,這群學生有任何事都習慣找她,也是夠她操心的。
“好,我先回趟體育中心,晚上去找你們!”朱亦非說道,看了眼低眉垂眼的安瀾,上了車。
朱亦非一啟動車子,秦心妍立馬将安瀾塞進車裡,一溜煙跑了。
等朱亦非趕到賽場,一道藍色的身影匆匆小跑過來,扯住她的腳步:“朱老師,張……”
朱亦非清冷的眸子一蹙,安撫女生:“别急,慢慢說。”
女生因剛才跑得有些急,停下來後仍喘着粗氣:“比賽結束後,張雯雯就不見了,起初我以為她是心情不好出去溜達一圈,畢竟她預期的冠軍沒有得到,可是半小時後,等我再去找她,仍沒看到人影,打她手機,手機關機,我和王麗麗找遍整個體育中心都沒有找到。”
“其他地方都找了嗎?”
“找了,其他同學也在幫忙找,現在都沒有回應,應該是還沒有找到!朱老師,您說要是找不到她人怎麼辦?有同學看見她哭着跑出賽場。”女生急得直掉眼淚。
朱亦非是藍城大學體育學院體育老師,也是田徑項目教練,此次女生和張雯雯都是代表藍大體育學院參加大學生運動會女子 100 米跑,兩人平日關系比較好,張雯雯不見了,她自然着急。
以張雯雯的資質與平日訓練表現,拿冠軍是絕對沒問題,之前她參加過多個比賽,均獲得不俗的成績,可偏偏本次運動會隻獲得了個第四名,而女生平日成績落後她,居然反超她獲得季軍。
“你别急,我們再去找找。”朱亦非安慰女生,帶着她開始翻遍體育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