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朱亦非旁敲側擊,假期的頭一天,沈天佑主動來電,告訴她有要事相商,朱亦非問是什麼事,纨绔少爺竟然又高冷起來,直接挂斷電話。
呵,神神秘秘,他怕是有大病吧。為了防止上次貿然去沈家的事再度發生,朱亦非沒有立即前往,而是晃到了第二天中午,在沈天佑甩給她一張國外某機構與他的對話截圖後,她立馬趕去了精誠資本。
“老闆,朱老師回了消息,你為什麼看上去心情還是不大好?”沈天佑癱在沙發上,雙目無神,像個死人般毫無生氣,從早上上班後他這副樣子持續了一個小時,仿佛深受失戀打擊的怨男,黎成實在看不過去。
他收起彙報工作的平闆,又打量了沈天佑幾眼,小心問道:“老闆,您不會因為要與朱老師解除協議而難受吧?”
一語畢,沈天佑終于有了反應,“古井無波”的眼珠轉了轉,轉到黎成的方向,眼皮耷拉,問:“你說什麼?”
黎成抱住平闆的手臂收緊,吞了吞口水,心一橫,朗聲說道:“我說,您該不會喜歡朱老師吧?”
沈天佑起初沒有反應,仿佛在努力消化這個信息,半晌,他突然暴跳如雷,“我喜歡她?我憑什麼喜歡她?就她,既不溫柔也不漂亮,除了一身蠻力,我會喜歡她?差點讓我斷子絕孫,我會喜歡她?我喜歡狗也不會喜歡她!”
巨大的反應令黎成吓了一跳,他恍恍惚惚道:“不是,老闆,我随便問問而已,您别動怒,氣壞身子不好。”
“随便問問?這種嚴肅又神聖的問題能随便問問?黎成,我看我是最近對你太好,讓你越發放肆無理,到底我是你特助還是你是我特助。”
不是,他就是問他是否喜歡朱老師,他就上綱上線将人訓了一通。
“老闆,當然是我是特助,您消消氣。”黎成擺擺手,試圖安撫,在沈天佑繼續癱回沙發恢複到先前的狀态時,他默默退出辦公室,帶好門,将這個暴躁的獅子鎖在裡面,免得再禍害其他同事。
沈天佑癱倒,将黎成的問答再心底過了一遍,不可能,他不可能喜歡朱亦非,他不高興的原因是解除了協議,沒機會折磨朱亦非了。
其實那日下午他的腿根就不疼了,沒有她說得那麼嚴重。後來左想想又想想,覺得還是早日解除協議為好,萬一哪天拆穿了,不是撞個下巴踢個腿根這麼簡單。
想到這沈天佑煩躁不堪,恨自己沒用,怎麼怕朱亦非怕成這樣,從小到大他就沒怕過誰,竟然會怕一個女人?到底是怕被她揍還是别的,他不知道。
為了解決煩惱,他決定出門散心,無意中來到藍大,無語的是,逛到操場,一眼看到朱亦非在給學生們上課,呵,她倒是精氣神十足,沒有一絲煩惱。
刹那間,他心想,就算解除協議也不能是他主動提出,他堂堂精誠資本的老闆,解聘一個私人保镖還得他去找他,不可能,得她主動找過來,她求他,他再找個機會給她設點阻,報那日一踢之仇。
于是,他賣了個關子,迫使朱亦非急不可耐的找他。現在,她應該在來的路上,他得再演練一遍幾日來反複演練多次的話頭,絕不能輕易放過她。
然而,就在他泡了一壺茶,踱到落地窗前細細品嘗時,令他永生難忘的一幕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