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王妃二字傳進耳裡沈晚舟心頭微顫,小孩子都童言無忌他這小小年紀才和小桑榆接觸那麼一會兒就這麼說,到底是太過明顯了麼連小孩都能看得出來。
沈晚舟眼下早已亂了心神,轉頭就趴在書桌前提着筆寫字。
奈何他寫了幾次都靜不下心,紙上反反複複寫着同樣的兩個字。
——桑榆。
沈晚舟阖上眼待徹底靜下來之後才緩緩睜開眼,将那張紙仔仔細細疊好壓在手旁的書本下。
他竟然也會因為小孩的一句話給擾亂了心緒,不過景離也是他才多大的年紀竟然能說得出小桑榆是王妃的話。
估計又是景郁那小子教的,或者又是日日在他耳邊說讓小桑榆成王妃的話,否則景離也不會想那麼多。
日落黃昏,謝秋池用完晚膳便踏進那許久未去過的書房。
按理說尋常百姓家的女子是不會有自己的書房的,但她卻有一間屬于自己的書房。
這也可以看得出來父親對她的文學啟蒙也是抱有極大的期望,書架上擺着四書五經還有許多她未曾見過的書籍。
謝秋池走到書桌旁伸手輕輕劃過手指未沾一點灰塵,看來她這書房經常會有人來打掃。
她記得原身八歲時就去學堂讀書,但是記憶還是有些模糊,她也不記得怎麼到十二歲就沒去學堂了。
謝秋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她有這個機會可以去學堂讀書怎可辜負父母的期待。
扭頭她就讓越桃去書房同父親說過完年她還要去學堂念書,望父親和學堂的夫子說清楚盡早安排她去上課。
越桃離開書房後,謝秋池讓竹秋替自己磨磨。
自從那日寫對聯時她就覺得自己許久未用毛筆寫字生疏了許多,明日起酒樓開業有她要寫的。
雖說那讀書人對自己的字贊不絕口,但她總是知道自己的欠缺。
要是這麼一直不提筆,恐怕遲早有一日退步的厲害,倒時豈不是被人看了笑話去。
說是謝家女兒可是太師之後,竟然寫字這般的難看。她最不喜退步,所有的事情她直求做到極緻。
這一次算是來了興趣提筆她也想不出寫個什麼好,隻是腦袋裡一直回蕩着沈晚舟說的那句古詩。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小姐,這句詩您還記着呢?”
竹秋從小在她身邊長大,她讀過的時她和越桃同樣讀過,所以這句詩她們也不陌生。
謝秋池放下手裡的毛筆回:“記得啊多麼勵志的一句詩,得了今日是偶然想來這書房,先回去休息吧日後有的是機會再來。”
現在她可不想日日泡在書房裡,免得以後每日都來就開始煩了。
第二日太陽剛升起,謝秋池便套好氅衣叫上謝南知一同去接大哥去酒樓。
接到謝亭歇後,謝秋池讓越桃拿出昨日夜裡準備的紅封給兩位兄長塞了些。
“今日酒樓開業,昨個夜裡我和竹秋她們一起在紅封裡塞了些銀兩,今日我們給那些工人發謝賞金,畢竟第一天會忙些。”
謝亭歇看着手裡那一小沓子紅封開口:“你确定會很忙?”
“肯定的啊,你還信不過我嗎?”
謝亭歇連忙搖搖頭表示他的态度:“我信得過,咱家妹妹腦瓜子聰明的很。”
到酒樓外,他們幾人剛下馬車店裡的工人們一擁而上将他們圍住。
其中一位年紀看着也就十六七歲的小男孩站出來興奮地開口:“掌櫃的,趕快上包廂今日早膳可是後廚的各位師傅們按照您寫的菜譜做的,趕快去嘗嘗味道,我嘗過可好吃了。”
“真的啊?”謝秋池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笑着道:“看來這幾日大家對菜譜的了解很深呀,都能俘獲大家的胃了。”
此起彼伏的叫好聲不斷,三位廚師被他們的贊揚搞的不好意思連連謙虛地擺手,謝秋池邁着步子走上二樓包廂。
謝秋池叫越桃和竹秋也一同坐下來先吃些,屆時王爺他們來了還有菜上。
今日廚子們做了不少菜,謝秋池夾了些清炒蝦仁送進嘴裡,熟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這些個菜品制作方法也算是她在上一世鑽研了許久之後才得來的經驗,沒想到帶到這裡來竟也能做到七八分相似。
“這新招來的廚子手藝是真不錯,蝦仁入口即化,這豆腐也是火候把控很好,不過這樣的做法倒是少見。”
謝亭歇一個口味清淡之人難得的舀了兩三次豆腐,那臉都辣的通紅卻還是忍不住想吃的心。
一旁的謝南知不是個愛吃清淡的人,在他嘗到那蒸蛋和麻婆豆腐時也忍不住連連誇贊。
“這就是我的秘密武器,這些菜的做法可不是誰都能知道的。”
謝秋池說完還得意的揚了揚下巴,這些古代人做菜方法單一,哪有她知道的那麼多。
即使能知道也不能一比一複刻,那些菜品調味料的比例她可是記得細之又細。
如今她隻記得這幾個簡單菜的比例,後續其他的還需要等她回去再自己做了才能交給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