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樓的路不算遠,謝秋池剛走到酒樓不遠處便看到越桃站在門外左顧右盼。
謝秋池見她那樣子像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她小跑到越桃身旁掃了眼酒樓:“越桃,發生何事了?你怎的不在櫃頭待着反而跑到門口來了?”
越桃見到小姐一下更着急了,她擡手扶着小姐走到牆邊掃了眼四周的人群壓着聲音開口。
“小姐太子來了,他還帶着林佳音一同去了包廂,方才太子還說要叫你上去一趟。”
一聽到沈燭還帶着他那位心儀的太子妃一同來她的酒樓她隻覺得有些好笑。
謝秋池從容開口:“無妨,不過是太子他們罷了他們隻要沒有在酒樓内惹出事端我們也不必理會。”
竹秋聽了她的話有些不服:“這太子才是纨绔成性吧?!昨日小姐才和他退婚今日變和其他人女子接觸。”
謝秋池沒有說話隻是帶着淺淺的笑,她這話說的像是人家有什麼大錯一樣。
要是這麼說她在沒和太子退婚前就同晉王一同出行了不知道多少次,這要是被太子看去了他不也得說她不是?
“你們随我去廂房,越桃你叫一名小二去櫃頭收銀再來三樓左轉第三個房間,既然太子在那我們躲着就好了免得擾了他們的興緻,還給我們惹得麻煩。”
竹秋跟在小姐身後開口:“小姐太子叫您去您當真是不去?”
“去做甚,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她可不樂意給自己找不痛快,他雖貴為太子那又如何這裡又不是皇宮在這兒她是普通百姓,而他隻要不自曝身份就和普通百姓沒有區别。
若是她不去他還在此鬧事到最後丢了誰的顔面可想而知,如今是在天子腳下,他即使是太子若是被有心人看去告到聖上面前怕是要遭一頓罵的。
廂房裡謝秋池提着裙擺坐在貴妃榻上喝茶,新來的男子和女子低着頭站在她面前一聲不響。
“你們坐下來吧不用站着。”
她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小姑娘和男子聽了她的話更加顫顫巍巍的坐到椅子上。
謝秋池見他們這般頓時有些啞言,她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他們作甚要害怕成這樣?
她曉得自己這麼認為但他們卻不這麼想,謝秋池給竹秋遞了個眼神後者朝她點了點頭面向他們輕聲開口。
“你們不要有任何負擔,我是小姐的貼身丫鬟我也和你們一樣從前是從牙人那裡買去小姐那裡的,她是一位很好的主子——”
話還沒說完上座傳來一陣咳嗽聲,竹秋一下懂了她的意思連忙改口:“不對,在民食居沒有主子隻有平等對待的每一位努力的員工。”
說完竹秋望向上座的少女仰着頭等她誇獎,謝秋池見她這般模樣寵溺地笑着說道:“是竹秋說的沒錯,我帶你們來不是要将你們當作奴仆一般對待,民食居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話落那位小姑娘沒了方才的忐忑擡起頭看着上座喝茶的少女眼睛紅了眼眶。
小姑娘一下從椅子上起身跪在地上哽咽道:“小姐我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在這酒樓做工,從此以後奴婢定然不負小姐恩情。”
謝秋池沒想過自己隻是将他們帶來确是像救了他們的命一般,不過轉念一想這樣的時代他們能找到一個像普通人那般的工作何嘗不是件好事。
“你們的賣身契在我這兒,若是日後想走可以随時和我說,我定然不會阻攔你們的選擇。”
她這番話更是讓兩人感到十分吃驚,那他們豈不是屬于半自由身了,男人和小姑娘跪在地上對視一眼後連連道謝。
謝秋池見她們磕來磕去就覺得煩惱,她來這許久雖然裝樣子不會說什麼,但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心酸。
在她的主觀意識裡人人膝下有黃金,除了跪拜父母外誰都不能有讓人下跪的道理。
當然求神拜佛這要另說了,畢竟世間除了這些還有誰值得他們去跪拜的?
謝秋池給一旁的竹秋遞了個眼神,小姑娘小跑到兩人面前将他們扶起。
“好了日後這酒樓裡沒有外人也沒有小姐和主子的說法,在這兒就把所有人當自家人是了。”
這一會兒功夫都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謝秋池實在是耗不起時間便開口。
“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見她在問自己開口回答:“主家可喚我白玉,白色的白玉佩的玉。”
謝秋池看向白玉身旁的男子揚了揚下巴。
“主家我名為李元。”
謝秋池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這白玉的年紀雖小卻是個會看眼色的人,而且她話多最适合去做這掌櫃。
而這李元從牙市到現在這麼久的時間說話的次數少得又少,但能看得出他做事穩重若是當個賬房先生卻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