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你走快些啊,阿姐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你怎麼還這般悠閑!”
謝亭歇許久未見這位堂妹,今兒在府上見到她實在是難得,他拿下嘴裡叼着的狗尾巴草聳了聳肩:“走那麼快幹嘛?最好讓她多嗑會兒,沒回都不遵醫囑藥也不喝我來這般早又有何用?”
凡事隻有吃了苦頭才能長記性,反正謝秋池不愛喝藥他來那麼早又有何用。
沈悅安管他三七二十一拉着他就往西苑跑,即使再怎麼賭氣現在也不是時候,若是她不愛喝藥她有的是法子讓她喝。
以前她小的時候生病了也不愛喝藥,那時候母妃一見她不愛喝藥手裡拿着蜜餞哄着她喝,等她喝完了才肯把蜜餞塞進她嘴裡。
謝亭歇跟着堂妹走進暖閣小姑娘蒙着個臉隻能看到一隻腦袋露再外頭,謝亭歇坐在床頭扯她的被子卻發現小姑娘把被子壓的死死的怎麼也扯不掉。
“妹妹把被褥往下拉一些。”謝亭歇柔聲細語地開口,他知道妹妹一向是個倔脾氣即使那日落了水性子是變了,但這倔脾氣還是同以前一樣的。
謝秋池微微擡起酸痛的胳膊掀開被褥,她這次感冒發燒比上回落水受風寒嚴重好多。
整個身體都像是被打了一樣的痛渾身上下都熱的緊,腦袋又暈又痛。
謝秋池強忍着眼皮的灼燒感睜開雙眼,沙啞着嗓子開口:“兄長——”
“這嗓子啞的跟鴨子叫似的,别說話了好好躺着吧。”
若不是越桃跑去府裡找他估計她又要強撐着燒上幾天才肯叫大夫,到那時候腦袋都燒傻了。
謝亭歇伸手搭在她滾燙的額頭上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剛準備收手卻被一隻細手摁住了。
“兄長你的手涼再搭會兒呗?”
“你腦子燒壞了?就算我是你兄長也不能這樣不得體,撒開。”
謝秋池見他表情越來越難看一下甩開他的手,果然是古代人思想,哪裡不得體了?
明明是親兄妹,不過就是要他給自己的額頭降降溫怎麼搞得跟他倆沒血緣關系似的。
竹秋去拿紙和筆三公主陪着越桃去做姜湯了,現下屋子裡隻留下他們兩人。
謝亭歇掃了眼床上躺着的小姑娘嫌棄道:“作甚這個表情?日後你再生病了我去将王爺喊來,讓他給你這腦袋降溫想過是最好的。”
“兄長!”謝秋池聽了他的話瞬間羞得不行:“我生病了哪能給旁人看去?要是給人傳染了怎麼辦?”
謝亭歇啧了一聲沒有說話,沒一會兒沈悅安帶着越桃他們走進屋内,他在紙上寫了兩副藥方子遞給越桃囑咐。
“你拿着方子去我那醫館裡抓藥,一副是退燒方子一副是治上回風寒留下的病根的方子,回來的時候買些蜜餞。”
蜜餞?謝秋池曉得他這是怕她閑苦不肯吃藥特意買的。
幾日後,躺了幾天的謝秋池總算是可以下床了,而三公主被母妃催的太緊也不能再待下去晌午就回宮裡頭了。
如今風寒和發燒都好徹底了,身子也沒了以前的沉重感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
這幾日她雖然沒去酒樓但越桃和三公主到是經常去,她倆也将在酒樓遇到的趣事說給她聽這幾天也不算無聊。
謝秋池想起來今天越桃早上就去了酒樓按理來說巳時就該回府的,如今都到正午了她還沒回來實在有些不對勁。
她匆忙喊了聲景淵:“景淵他們許久未回你去看看是不是酒樓出事了,若是有事先回來。”
景淵離開後謝秋池覺得這心裡不踏實,總有一種酒樓出事了的感覺。
半個時辰後景淵從西苑屋頂跳下站到她面前低着頭,謝秋池第一次見他如此心裡也是證實了自己的感覺。
“酒樓出什麼事了?”
“酒樓……”
景淵猶豫的這一會兒功夫府裡仆人着急忙慌的跑進西苑向她行了個禮開口:“小姐,知府的人來了說是皇親貴族的人在酒樓裡吃壞了身子告到知府要您閉門整改,如今他們已經到了前堂等着您去呢。”
謝秋池輕哼一聲走在前頭,這吃壞肚子之事真是來的太是時候了。
她來到前堂拉住仆人躲到柱子邊貓腰着身子看裡頭的情況。
前廳裡站滿了知府裡的人,一位留着胡須的男人坐在謝允韫身旁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她可以看得出來父親這樣子似乎要惱火了。
果不其然,謝允韫手重重的拍在桌上喊道:“宋知縣,你可知道這是哪兒?你這般大張旗鼓的跑來我謝府是要做甚?還有啊,我旁邊這位置除了聖上和皇親國戚坐過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