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謝秋池和兄長走在回去的路上,沈晚舟還是像以前一樣要将她送到家門口才安心回王府。
謝秋池提着燈籠三人并排而行,她到現在還在想着白玉的事情,根本沒注意到身邊兩男人背着他眉來眼去的。
用膳的時候她可一直注意着李元的一舉一動,他似乎對白玉是有點意思的,隻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喜歡。
她想着哪天找李元聊一聊,若是他們真是互相喜歡那是頂好的。
“小桑榆。”
呼喊聲将她拉回現實,謝秋池看向開口人。
沈晚舟猶豫了幾秒開口:“你這要不搬去王府住一段時間?”
謝秋池聽了他的話整個人離他遠了些,哪有男人随便邀請女子去他家住的?
這古代人思想怎麼這麼超前?就算在二十一世紀但凡沒确定關系也不能随便去異性家住。
況且在這個時候,她若是去王府被人看見豈不是要落下笑柄?
謝秋池站到兄長身後有些忐忑,她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裡有些發毛。
“妹妹你别想多了。”謝亭歇将身後的謝秋池拉到前面繼續開口:“隻是宮裡來人找王爺,那人說皇後娘娘讓王爺帶着你明日去宮裡參加家宴。”
“那也不合禮數吧?”
她可不想被聽到閑言碎語,畢竟她可是個黃花大姑娘,那不是去玩一天可是去住诶。
沈晚舟明白她的意思,但她那院子如今正在修建實在是不方便她去住,不過小桑榆有顧慮也是常事。
沈晚舟靈光一閃開口:“無妨,小桑榆的思慮是對的,還不若讓桑榆去民食居住上一晚。”
他看向謝秋池征求她的意見,倒是謝秋池一想到黑漆漆的民食居隻有自己一個人頓時有些害怕染上心頭。
算了,她還是去王府住吧,至少有活人。
“兄長,那父親那裡——”
謝秋池有些擔心她先斬後奏的行為惹父親惱怒,她也隻能靠兄長回去說清楚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
話落謝亭歇拍了拍沈晚舟的後背,示意他照顧好妹妹。
待謝亭歇走遠謝秋池跟着他上了馬車,謝秋池坐在馬車上依舊緊張不已。
畢竟和皇後接觸過的上一世的謝秋池,這回進宮也不知道會不會覺得她的性格和以前大不相同留下不好的印象。
沈晚舟瞥了眼身旁的小姑娘,她繞着手帕的兩隻手指顯現出她的忐忑。
他将剛倒好的茶水放到桌上開口:“沒事,母後一向吃齋念佛是個和善的人,莫要有壓力。”
謝秋池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但對她來說還是第一回見家長,多少是有些焦慮的。
馬車停下,景淵跳下馬車将小闆凳放在地上:“王爺,小姐到了。”
沈晚舟走在前頭下了馬車将她扶下馬車。
謝秋池看着王府大門有些感慨,上一次來王府還是來求他辦事走的還是後門。
沒多久門從裡頭被人推開,一位老頭見到王爺身旁的女子臉色從驚訝轉為高興。
“王叔,帶她梅院歇下。”
王叔聽了王爺的吩咐應了一聲,謝秋池剛想開口說話卻發現沈晚舟早已走遠,少年的背影和黑夜融為一體。
“姑娘,随老奴走吧。”
王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謝秋池回過神跟在他的身後。
走在小路上謝秋池猛然發現王府竟然和上回來大有不同,一排排亮着的明角燈照亮了整個王府。
“王叔?”謝秋池輕輕喊了一聲,待他回了聲才繼續開口:“這個時辰了王爺還不歇息?”
上一回在王府沈晚舟帶着她彎彎繞繞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到書房,所以她憑着大緻的判斷也猜到他是要去書房。
“回姑娘的話,王爺他就這樣。”
說着王叔臉上有挂起和藹地笑繼續道:“王爺平日裡一個人處慣了性子很冷,這也是老奴第一回見到王爺帶女子進王府。”
她是他第一位帶進王府的女子?看來那些傳聞果然都是假的。
謝秋池心裡頭默默吐槽着,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梅院,入目就是一顆顆枯樹,由于是黑夜謝秋池也不曉得是什麼樹便開口詢問:
“王叔,這是什麼樹?”
王叔看向那一顆顆枯樹開口:“這是梅花樹,前段時間王爺叫人來栽種了幾棵,也不曉得今年能不能開花。”
梅花樹?謝秋池有些訝異,她似乎記得沈晚舟不愛梅花的呀,怎的種了這麼些梅花樹。
王叔察覺到她的表情,笑着開口:“姑娘,你可喜梅花?”
“喜歡,梅花的傲骨是我最欣賞的地方。”
“那就沒錯了,這梅院的也是前段時間換的名字。”
謝秋池不是傻子,他的每一句話無不是在提醒她,這一切都是他精心準備的。
梅院、梅花樹,任何一個都夾雜着梅字。
看來沈晚舟對她不是一星半點的關注,而是已經将她的喜惡都記在了心裡。
王叔帶她走進屋裡點上燈後便離開,今夜沒有越桃她們在身旁樂趣也少了些,謝秋池随意梳洗了一番便歇下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謝秋池便醒了,這床闆太硬了而且她還有點認床她也是到後半夜才睡着的。
又因為環境的變化她幾乎睡的不怎麼踏實,這幾個時辰睡的也是迷迷糊糊的。
外頭狂風呼嘯,陵興回春季節就是容易溫度變化無常。
昨兒還是個大熱天,今兒早上就開始刮風下雨溫度急劇下降。
謝秋池窩在被窩裡磨蹭了許久,直到天光大亮雨聲淅淅瀝瀝地停下才起身。
洗漱完謝秋池是在也不曉得該幹什麼,索性就在王府裡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