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元旦假期越來越近,不止學生翹首以盼,辦公室裡同樣喜氣洋洋,商量着要帶家人去哪裡玩。
何霜白心裡頭裝着事,前段時間介紹江月停和自己侄子認識,也不知道進展如何。
赫甯沒給她具體回複,但她了解這個孩子,要真不喜歡,都不會答應出來認識。
如今看來,對江月停上心着呢,拐着彎讓她問清楚江月停放假要去哪兒玩。
何霜白等江月停下課回來,和藹笑着,“月停啊,最近工作忙吧?”
江月停慢慢捶背,說:“忙倒是不忙,就是後面的公開課有些麻煩。”
“那可得好好準備着,到時候有大人物來看呢。”何霜白畢竟是老教師,人脈資曆都擺在這。
江月停好奇,“是誰呀,我就知道學校很重視這回公開課,原來還有這層原因在呢?”
“也不算什麼秘密,你知道咱們學校前幾年快辦不下去這回事吧?當時沒有生源,老師也陸續辭職待不下去。”
江月停點頭,她聽池和景說過,原來這麼嚴重的麼?
何霜白唏噓道:“可不是嘛,要不是啟元集□□人來搭手,咱們學校早被合并了,我們哪裡還能穩穩當當在學校教書,早回家帶娃了。”
啟元集團,好耳熟。
江月停擰眉不斷回憶着這個名字,她一定在哪裡聽過。
“嘿”,何霜白在江月停眼前揮手,“咋不說話呢?你元旦有什麼安排沒?”
江月停回神,“我?我應該和池和景,還有幾個朋友去蓮宜玩幾天。”
下意識将莫尋鶴用朋友代替,江月停有些心虛。
“這樣啊,聽說那個度假村漂亮得很,好好玩玩。”何霜白又樂呵呵坐回去。
留下江月停一頭霧水,末了搖搖頭,繼續準備公開課的内容。
先寫好逐字稿,下班再回去練習《金孔雀》。
是的,她這次需要上課的内容是這首歌曲,曲子不長,但公開課說白了就是一場公開人前的表演。
尤其是音樂公開課,集唱歌、跳舞于一體。
自從面試過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正經的上台了。
想到這裡,江月停決定回家多練練,至少先脫敏吧,不能在公開課有任何岔子。
給莫尋鶴發消息,她上次說要裝鏡子,他得知後便全權包攬過去。
她對裝修這些不了解,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交給莫尋鶴來辦,有經驗的總比她抓瞎來得好。
[moon:鏡子和把杆裝好了沒呀?]
[moon:着急用呢。]
又彈過去幾個原地打轉的貓咪表情包,莫尋鶴回過來:[家政在打掃衛生了,弄幹淨敞會兒風就能用。]
莫尋鶴坐在她的書房裡,雙腿大剌剌往兩邊敞開,閑适地低頭回消息。
等待期間,習慣性地屈指叩桌,輕微的響動很快又被裡面吸塵器工作的聲音掩蓋過去。
視線觸及江月停擺在書架上的相框時,他起身拿下來,相框是新的,但裡面的照片他很熟悉。
大概是上小學七八歲時的照片,洋娃娃般精緻的小臉快縮在厚厚的圍巾裡,鹿眼乖乖巧巧的盯着鏡頭。
似乎天生具有鏡頭感,在閃光燈亮起的前一瞬,眼底洩出盈盈笑意。
把相框小心翼翼拆開,莫尋鶴找好角度與陽光,留存在手機裡。
短暫思考,将這張照片重新移到命名為【她】的私密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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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排練室可以使用後,江月停晚上吃完飯,興沖沖換好練功服進去。
推開門,入目便是相鄰兩面牆相夾的兩面落地鏡,靠門那一側有用來存放衣服的衣櫃。
更貼心的是,旁邊還放好了簡易滑動黑闆,她都沒想到這一層。
房間的窗戶仍是半敞着通風透氣的,屋内打掃過後隻餘淺淡的香氛氣息,江月停搓搓肩膀,去關窗。
擡腿壓上把杆時,餘光捕捉到鏡子裡她翹起的唇角。
江月停動作頓住,緩慢撫上嘴唇,試圖拉平。
壓腿怎麼還笑得出來呢。
再次照鏡子時,她發現,被往下拉平的唇角又一次不受控的上揚。
……她很高興嗎?
許久沒有拉伸的腿傳來撕扯痛意,江月停回神,深吸緩吐,慢慢往下壓,保持專心。
拉伸完之後,她打開平闆播放找好的教學視頻。
放慢倍速一幀一幀的扒動作學習,看上去簡單,但這是面對小朋友的舞蹈,得結合他們的情況改成易學的舞蹈動作。
正預備多練習幾下後擡腿的動作,江月停忽覺胃部突突的疼,像是有把小錘死命往她胃上鑿。
嘶,笨死了,她忘記先消消食了。
胃部傳來的痛意加劇,江月停慢吞吞縮成一團,癱坐在地上按住肋骨下方的位置。
嗚……好疼。
她艱難直起身往幾米開外的桌子挪,癟着嘴打給了莫尋鶴。
“月停?怎麼了?”他的聲音摻雜些懶散與沙啞,比平時聽上去更磨耳朵。
最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卻讓江月停心底冒出酸酸氣泡。
“月停?”莫尋鶴意識到不對勁,再次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