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在懷裡撲騰的厲害,險些掉下去,微微彎腰松開手,它便一溜煙兒的跑到妹妹身旁,手趴到沙發上啞巴巴的望着美食。七七的眼睛黑亮,又圓又大,求而不得的模樣委屈極了。
沒一個物種能擺脫對食物的欲望。
傅耳迩:“我替豬這個可愛的種族向你感謝,你給了它們有史以來最高榮譽的贊賞。”
傅耳茲決定不和她比怼人的技能,走到耳迩的卧室随便拿出一件幹淨衣服換上,然後回到客廳卷起袖口開始整理餐桌上的垃圾,誰能想到她堂堂華爾街高級咨詢顧問外加絕色美女下了班竟做起了保姆。
傅耳茲:“你到底打算以這樣好吃懶做的狀态過到什麼時候?”
傅耳迩抓薯條塞進嘴裡:“等到老爸公司破産,你被解雇,養不起我的時候。”
傅耳茲捏緊飲料瓶,強忍住把它扔過去的沖動:“那你的舞蹈夢呢?喂狗了?”
傅耳迩覺得她絮叨的緊,放下零食,不吃夢的七七目光便也順着下移索性坐到了地闆上以虔誠的姿态守望着:
“最近怎是你來,奶奶呢?”
傅耳茲頓了下:“奶奶今年快八十歲了還要來給你做飯?若不是你每次都不給保姆開門,你以為我會來給你下廚?”
傅耳迩:“我也沒有讓你來。”
“我是怕你整日隻知道睡覺餓壞了七七”,說着,傅耳茲打開桌上專屬七七的零食袋兒,從裡面掏出一個人工制的白色小骨棒扔給它。
七七眼尖的很,加速助跑又一個起跳,最後叼着骨棒完美落地,然後就不知道躲到哪個角落享受美食去了。
傅耳迩:“那你把它抱走好了。”
傅耳茲:“七七是你的。”
“不是”,傅耳迩否認。
傅耳茲:“它現在在你這裡就是你的。再說,除了你誰還會那麼宅,二十四小時不出門。”
莫名升起一股子煩躁,傅耳迩大步走進卧室将門一關,落得清淨。
傅耳茲無奈的歎了口氣,本來還想告訴她老爸讓她去相親的事兒,看來還是改天說的好。
她将家裡的衛生打掃好,不過出差兩個月沒能來,這裡就成了豬窩。七七吃完骨棒兒後一直繞她她的身邊,許是耳迩平常時也不會理它,見到她就格外興奮,她走一步它就跟緊她,她若是想轉身抱它它卻會迅速跑開,三歲孩子的遊戲,也是,七七剛剛兩歲半。
傅耳迩躺在床上卻沒什麼睡意,聽到卧室外姐姐給七七洗了澡,吹幹,然後又做了飯,最後出去一趟又回來。冰箱門被不斷地開合,應該是在給她儲糧。
傅耳茲具體幾點離開的傅耳迩并不知道,隻是在再度進入睡夢之前似乎聽見她的幾句囑咐:
“飯做好了你記得吃,别總吃泡面,就算你不在乎身材也要注意健康。”
“冰箱裡放了青菜和雞蛋,也備了一些糕點。”
“我最近有項目忙,得過幾天再來。”
好像還有一句,
“七七,你的糧食和水我都加好了,幫我照顧好她知不知道?”
關門聲之後,聽到七七哼唧了幾聲又汪汪叫了會兒,似乎在說,帶我走,帶我走,我才不要和這隻豬在一起。
然後,就隻剩下雨滴拍打窗戶的聲音,與一室冷清。
那晚傅耳迩并沒有吃飯,半醒未醒之間做了幾個夢,有喜有傷,不過反複。
這兩年來她隻做兩件事,一是吃,二是睡。扔了鬧鐘,手機靜音,幾乎沒人能擾她清夢,常常睡到日上三竿,又睡到辰星漫天,不過到底有沒有真的睡着其實她也不知道,隻是不願意醒。
不知是她執拗還是執拗不肯放過她。
窗外的雨終于停了,在西邊一角有彩虹浮現,異常豔麗絕色。行人紛紛收起雨傘,深吸一口,沁人心脾。
不知幾點,傅耳迩突然覺得睡得有些不舒服,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摸抱枕,可觸手皆軟,有點...毛茸茸又軟軟的感覺。難道傅耳茲又回來過給她換床單?
可這床單什麼味道的?
傅耳茲的品味變差了,她想。
打算換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胳膊一搖翻過身,卻聽見砰的一聲...她現在的身材已經需要四人床才行了麼。
不過她怎麼感覺自己的四肢同時着地了...?她記得她是長腿妹子來着。
睜開眸,忽覺視線範圍和以往看到的有些許不同,額前還有一股白色毛發晃來晃去搞的眼皮癢得很,那是...白發?
伸出手去碰,猛然間卻栽倒在地,來不及好奇她一個舞者怎麼會因擡手而重心不穩,目光掃到一身的白毛後她倏地站起。
又是四肢着地...
微微扭過頭,身旁的諾大的落地鏡告訴她一件事...
她一定是在做夢。
否則她怎麼可能是一隻白狗的模樣?!
竟還有點眼熟。
做夢,肯定是做夢。再次合眸足足一分鐘,又用力睜開...鏡中的白狗毫無變化。
驚訝後本能要尖叫,到了喉嚨再出來後卻成了...
“汪汪!”
所以...她變成了一條狗?!
那她自己呢?
正欲跑去卧室,又突現難題,邁完左前腳以後是右前腳還是左後腳?
還是她剛剛應該兩隻前腳一起擡?七七是怎麼走路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