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心頭有海浪翻湧又如暴雨後的安甯,她仿若又得到了全世界。
似乎有些不舒服她動了動身子,剛剛睜開的眸又被頭頂的白熾燈光刺的微眯,男人正拿着幹淨的紙巾擦拭她眼角下的淚。
“是我連累你了,她隻是不喜歡我沒有不喜歡你”,男人一邊擦一邊無奈的說。
“好了,别哭了”,那雙眸子分明時常冷冽,此時卻溫柔的不像話。
傅耳迩怔了怔,心中頓時又湧現空洞無底的失落與心傷,有新的淚水從七七的眼角流下,楚及塵無奈的歎口氣,将她抱緊。
原來她的夢,來源于此。
男人的掌心溫熱,傅耳迩不自在的扭過頭,前兩天都沒有交換她以為再也不會了,誰知道剛睡着夢醒就又待在了男人的懷裡。
她心情不好不大想動,那股子無力勁兒從靈魂發散出來,所以當男人把她放回沙發上時,她直接窩在那裡,把頭埋在軟軟的沙發墊上,繼續睡覺。
男人修長的手指轉着白色的骨棒兒,又開始了。
他把零食重新放回袋子,眉梢向上微翹,然後伸手解開了西裝外套的紐扣。
可以開始驗證了...
傅耳迩繼續迷迷糊糊的睡着,并不關心男人從客廳走到書房又從書房走到陽台到底在忙些什麼,一直到...她聽到了他講電話的聲音:
“能一口氣卷走傅家企業三十個億的資産,他也算是有點本事。”
“隻是這人貪心不足,還是被我抓了把柄。”
傅耳迩睜了眸,他在說爸爸的公司,她豎起耳朵仔細聽着。
“給傅家?”,楚及塵反問,語調薄涼。
“有人出兩個億向我買他的信息,我為什麼要給傅家?”
“傅家父女現在華爾街試圖東山再起正是缺錢的時候,應該拿不出更好的價錢吧。”
傅耳迩在心裡暗罵一聲,混蛋。
為了聽的更真切她跳下沙發小跑到書房門口,隻見男人站在書房的落地窗邊左手持手機右手手中握着一張紙,一邊看着一邊繼續講電話。
“情誼?别忘了我可是個商人,不講情義的。”
“自然是誰開的價高,我便把手中的信息交給誰。”
傅耳迩頂着烏溜溜的眸瞪他,滿腔的怒火。
站立于窗邊的男人身形颀長,西裝褲筆挺,襯衫潔白工整,袖口微微挽起露出好看的手腕,沉黑的眸與窗外的黑夜相差無幾。
楚及塵擡眸也注意到了她,随後喚了一聲:“小東西,過來,讓我抱抱。”
傅耳迩其實不想理他,可他的手裡還攥着卷走自家錢财的人。
她小跑到他的面前,他便彎腰把她抱起,正在傅耳迩想要去瞧紙上的信息時,他突然把紙張疊起放倒了抽屜當中,抽屜外帶有數字密碼,她記下了,和他家門的密碼相同。
然後他揉揉她的頭,抱着她回了卧室。
她嫌棄的掙紮了兩下,無奈男人抱的緊把她攬于胸口上。
隔着單薄的襯衫,她能聽到他那規律而強勁的心跳。
這些日子的相處,她本以為他是一個謙謙君子,可原來還是一個奸詐的商人。
“明天下午嗎?好,我有時間,明天下午見。”
聽聞他明日要離開,傅耳迩的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她其實不想和他一起睡,可他抱的緊掙脫不開,隻得緊閉着眼窩在他的懷裡。
所以如此,第二天下午便出現了這樣一幕,傅耳迩站在他家的書房之中,手指還停留在抽屜上,而他突然開了門從外走回,站在書房的門口看着她。
他的眸色很濃,聲音卻淡:
“不知道這次,是不是我又忘記了關門?”
傅耳迩心驚頓住,他不是下午有約嗎?
他的腿長步子大,沒兩步便走了過來隔着書桌站在她的對面,目光仍然停留在她的臉上,修長的手指卻越過書桌準确的輸入密碼,然後輕輕一拉打開了抽屜。
他從裡面拿出了昨晚的那張紙,展開給她看...然後,
上面一個字都沒有,不過白紙一張。
傅耳迩恍然大悟,她中了圈套。
可他為什麼通過七七設圈套給她,他察覺了什麼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察覺的?
窗外的豔陽高照,房間内暖意洋洋,陽光灑在二人臉上,卻無人動作甚至開口。
他一身深藍色西裝配有同色格紋領帶,其内襯衫工整為淺藍,他的左手随意的搭在褲兜中右手随意垂落,手指修長指甲潔淨。
分明是如此儒雅溫潤的裝扮,卻讓她猛地想起上次他逼問她時的強硬姿态,他把她抵在門闆禁锢威脅,眸為墨黑,語調薄涼,這個男人對你好與對你壞的态度堪稱是兩個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