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護人?!”張嘉凱驚訝地又重複了一遍,“監護人是什麼說法?他看着那麼年輕,是你哥嗎?”
肖少野翻了個白眼,“就他還想當我哥,想得真美,就是類似監護人吧,我吃住都在他家。”
張嘉凱腦回路也是出奇的可怕,精準地捕捉到了“吃住都在他家這句話”果斷且腦洞大開地給倆人的關系下了定義,“你養父啊?”
養父你大爺養父。
肖少野拿筷子的手緊了緊,感覺要把筷子捏斷,幸好現在坐他面前的是沒認識幾天而且人很好的張嘉凱,但凡是換個别人,他都要氣的動手了。
“可能嗎?張嘉凱小同學,你的腦洞有點太大了吧,就是監護人,不行你把他當房東也可以,隻是不收租金。”肖少野忍了又忍,艱難地把這口氣咽下去,沒跟張嘉凱計較那麼多。
張嘉凱可能也對自己的判斷感到好笑,嘿嘿笑了兩聲,繼續問道:“那另一個呢?”
“那個是……”肖少野頓了頓,猶豫了一會兒,他不是不能把性取向說出來的人,他不覺得喜歡男的有什麼好說不出口,但是張嘉凱人很好,很熱心,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很多直男對男同都有一些刻闆印象和厭惡情緒,這是不可避免的,不是真正接觸過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會被網絡或者其他人散播的消息所動搖。
肖少野轉了話頭,放下筷子嚴肅認真地盯着張嘉凱看,說,“你把我當朋友嗎?”
張嘉凱被他這個架勢吓到,跟着放下了筷子,說話都有些結巴,“怎,怎麼了,他難道是什麼特工嗎?國家機密?你放心吧,我這人嘴巴不是很嚴但是絕對愛國!”
“什麼鬼,你别太發散了。”肖少野擺擺手,打斷了張嘉凱天馬行空的想象,“他是我前男友。”
張嘉凱:“……”
他就這麼原地沉默了良久,沒有繼續說話,也沒有别的動作,肖少野感覺有點不太舒服,于是開口給他開脫道,“怎麼了?你不能接受?那不好意思啊,不能接受也……”
沒關系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張嘉凱就已經恢複了正常,擺了擺手趕緊解釋,“沒有不能接受,就是有點驚訝,你看着也不像啊。”
這有什麼像不像的的?肖少野眨了眨眼,然後說,“那怎麼才像?難道我要化妝嗎……?”
他這句話說出來,正在吃飯的張嘉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忽然被嗆到,一直紅着臉咳嗽不停,肖少野沒想到自己這句話威力這大,趕緊去買了兩瓶飲料來,遞給了張嘉凱。
張嘉凱接過水狂灌了好幾口,才消了下去。
“不好意思啊,我從小想象力就比較豐富,一想到你化妝就有點想笑,一笑起來就嗆到,一嗆到就咳嗽停不下來。”
這還真是連鎖反應,肖少野無奈地搖了搖頭,擰開水也喝了一口,其實說實在的,讓他想象一下自己化妝塗個大紅嘴巴的樣子,他自己也很想笑。
“不是化不化妝的事情,就是……哎呀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像,但是要我說男同應該是什麼樣子,我也說不上來。”
肖少野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他其實這是第一次把自己喜歡男人的事情說給除了張堯以外的人,他确實不覺得同性戀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但是也總是不會輕易說出口。
張嘉凱是個很熱心的人,也很哥們,真的有把自己當朋友,肖少野不想瞞着他。
肖少野向來就是這麼實誠的一個人,有人把他當真朋友,他也毫不吝啬地回饋給别人,所以他從小到大朋友都很多,也和大部分人都玩得開。
都提到前男友了,就不免要提到那個問題,張嘉凱猶豫再三,終于還是沒抵抗住自己的好奇心,“那你倆為什麼分手啊?”
肖少野心說果不其然,這個問題還是問出來了,他簡短的把齊逸恒的事情說了一遍,說的張嘉凱比他一個當事人都憤怒。
“太過分了吧!這簡直就是精神病啊,分手了還搞這一套幹什麼?”張嘉凱憤憤不平地說着,感覺下一秒就要去找齊逸恒幹一仗。
肖少野笑了笑,很滿意他給齊逸恒的标簽,他看了一眼手機,起身端起了餐盤,“行了走吧,等會午休時間不夠了。”
張嘉凱這才反應過來,身邊的學生已經走的七七八八不剩幾個了,看來是真的有些晚了,他趕緊跟着端起了餐盤,一起身就看到了肖少野基本上沒怎麼動的飯菜。
張嘉凱指着餐盤問:“你沒怎麼吃啊?發燒沒胃口?”
肖少野搖頭:“不是,主要還是太難吃了。”
說完他朝着餐盤回收的地方走去,留張嘉凱一個人在原地淩亂,張嘉凱愣愣地盯着被自己吃得幹幹淨淨的餐盤,有些迷茫。
哪裡難吃了?他們十六中從師資配置到教學樓裝修,哪方面都是一般般,隻有食堂是最拿到出手的,結果肖少野居然說不好吃。
嘴也太挑了吧……
——
肖少野也就中午吃完飯精神了一會,中午午休過後又開始頭暈頭疼,外帶着還有些感冒,嗓子也疼,基本上身上能不舒服的地方都不太舒服,搞得一下午都如坐針氈,怎麼待都不爽,還不如埋頭睡一上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