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荔張大嘴巴,心想現在小情侶真是生猛,這是什麼奇怪的癖好嗎?
賀知衍疲憊地擡眼,見她嘴唇微張,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問道:“看什麼?”
“沒。”溫荔讪笑,有些不忍直視,“哥哥,你女朋友一直都這麼生猛的嗎?你脖子都破皮了。”
“……”賀知衍無語地看着她,直接摁住她的後頸朝面前帶了帶,語氣有些冷,“我什麼時候有了女朋友?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兩人之間的距離募地縮短許多,對面那人英俊的臉和好看的眉眼盡數放大在她眼前,溫荔覺得呼吸一滞,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這動作太過奇怪,溫荔不自在地朝後縮了縮:“那個,哥哥……”
賀知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有些逾矩了。及時撤回了手,視線瞥向别處:“去拿醫藥箱來。”
“喔,好的。”後頸處還殘留着他掌心的溫熱,溫荔覺得臉頰燙燙的,不敢耽誤,立馬起身照做。
去儲物室拿了東西,溫荔慌慌張張跑下樓,将醫藥箱放在茶幾上,“哥哥,取來了。”
見賀知衍一動不動盯着她看,她怔愣許久,又從醫藥箱裡找出棉簽、消毒酒精和碘伏,遞給他。
“愣着幹什麼。”賀知衍依舊坐在原位,胳膊環在胸前,修長的脖頸微微仰起,“我看不見。”
暗示意味明顯。
溫荔頓時臉色一黑,内心滾過一排彈幕。
你自己對着鏡子擦不行嗎?塗個藥還要人伺候,真是個大少爺!
她雖腹诽,卻不敢宣之于口,隻好依言照做:“哦哦哦,那我幫你。”
溫荔先用醫用酒精幫他消了毒,待酒精揮發散去,又拿了藥膏出來,擠在指尖,一點點按壓在他傷口處破皮的地方。
溫熱的呼吸拍打在脖頸,又嗅到她頭頂淡淡的發香,賀知衍莫名覺得心尖發癢,想伸手撫一撫她的腦袋。
指尖動了動,還未擡手,便聽溫荔輕細的嗓音問道:“所以,您剛才是去見褚阿姨了嗎?”
不甚美好的畫面湧上心頭,他輕輕應了一聲:“嗯。”
“那她還好嗎?”溫荔觀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開口。
賀知衍不知她問這些做什麼。
是好奇?還是關心?
沉默幾秒,說道:“沒事,她有時候情緒不穩定,一激動就會這樣,不是什麼大事。”
溫荔撇了撇唇。
都撓成這樣了,還不算大事嗎?
他倒是心大,這也能忍。哪怕是親媽,也不能對自己兒子下這樣的狠手吧?
溫荔的思緒漸漸飛遠,塗着藥膏的手指在他脖頸處來回打圈,一時忘了收回。
賀知衍側眸看她,忽地喚了聲:“荔荔。”
“啊?”溫荔被這稱呼吓了一跳,手一抖,力道也重了些。
“嘶……”藥膏滲入皮膚,賀知衍吃痛,眉頭下意識蹙起。
溫荔慌了神,“啊……對不起對不起,很疼嗎?”她将掌心撐在沙發靠背上,湊近看了看,疑惑道,“好像更紅了呢,是我用錯藥膏了嗎?”
客廳裡電視開着,聲音開得有些大,故而聽不見外面的動靜。
廊間傳來腳步聲,溫荔還未來得及起身,就聽見小姨略帶責備的聲音:
“荔荔,你看看你,怎麼穿着睡裙就下樓了?像什麼樣子!趕緊給我過來!”
溫荔立馬起身,裹緊身上的外套跑到小姨身邊,慌張解釋:“哥哥受傷了,我看他傷口有點吓人,就幫他塗了藥膏……”
聞言,賀治文臉上浮現一絲擔憂,立馬朝着賀知衍那頭走去,上下打量幾眼:“你臉怎麼了?”
“沒事。”賀知衍無所謂地笑了笑。
賀治文又問:“去你外公家了?”
“嗯。”
賀治文長歎一口氣,轉頭對趙書瑾說:“你先帶荔荔上樓休息吧,時間挺晚了,荔荔明天還要早起上學。”
趙書瑾點頭說好,拉着溫荔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低聲訓斥,例如“怎麼可以穿得這麼單薄和男生單獨待在一起”,“怎麼可以和哥哥離得這麼近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之類的雲雲。
溫荔默不作聲,餘光瞥了眼樓下,賀知衍依舊慵懶地倚坐在沙發上,姨父則坐在他身邊低聲詢問着什麼。
看見賀知衍臉上的掌印和脖頸處的抓傷,趙書瑾自然猜到些許緣由,卻不能多說多問,隻能憋在心裡,裝作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發生。
總之是褚家的事情,過多打聽反倒顯得她心胸狹窄,過于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