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延山堅持:“小桉,野外有很多病菌都會通過破損的傷口傳染,萬一擦傷你的那些石子上殘留有動物的糞便顆粒,那麼上面就有很大可能帶有病菌,所以傷口上至少還是抹點碘伏比較好。”
晏桉沉默了,動物糞便殘留什麼的不能去細想,但他還是答應了徐延山等會兒來給他上藥。
晏桉回房間去了,貝姨去給徐延山找藥箱。不一會兒,徐延山就帶着藥箱站在了晏桉的房門前。
他輕輕敲了敲門,裡面沒回應。
他又輕喊:“小桉?小桉?”還是沒有聽到回應。
“那我進去了?”他邊說邊去擰門把手。
門并沒有反鎖,他進去後又關上了門。
他明明是來給晏桉上藥的,心卻跳得很快,仿佛手裡提的不是藥箱,而是盜竊團夥專用的工具。
晏桉不在房間裡,但衛生間的門關着,裡面還有水聲,大概是晏桉在洗澡。
徐延山坐在外邊起居室的沙發上,腰背直得像在教室裡,手也老老實實地放在膝蓋上。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莫名有些緊張。
水聲停了,徐延山的心提了起來。但晏桉沒出來,過了一會兒吹風機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徐延山的心又稍稍放了回去。
但隔了一會兒,吹風機的聲音也停了。徐延山咽了咽口水,目光盯着衛生間的方向,渾身僵直。
裡邊的門開了,發出輕輕的吱呀聲,徐延山吸了口氣。
腳步聲響起,晏桉出來了,“徐總,你來了啊。”
晏桉剛洗完澡,還沒有穿衣服,上半身赤.裸着就出來了,隻在下半身裹了條浴巾。
他平時看着瘦,脫了衣服卻還是有薄薄一層肌肉,隻是練得沒有徐延山那麼明顯。他的皮膚很白,曬不到陽光的地方更白,如上好的白瓷,溫潤如玉,泛着瑩潤的光澤。
徐延山不好意思再往上看,目光像被燙到一樣瞥了一眼就快速挪開。
“咳咳咳。”徐延山一口氣沒理順,猛烈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晏桉坐到他旁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沐浴液的香氣和水汽蔓延到徐延山的鼻尖,被他敏銳地嗅到了。一想到這些氣味的來源,他就覺得耳朵連着脖子根一起發燙。
“我沒事。”徐延山轉頭看着晏桉的臉笑了笑,視線卻不敢亂動。
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說不出是激動?緊張?羞澀?還是别的什麼。隻是他的心髒跳動得太厲害了,仿佛都要從胸腔中撞出來了。
徐延山不斷在内心默念冷靜,但晏桉卻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徐總,空調是不是開得有點高?我感覺,你好像有點熱。”
徐延山能清晰地感知到晏桉放在他額頭上的手,帶着剛洗完澡的濕潤和溫熱。晏桉獨有的氣息,大量湧入他的鼻子裡,引得他的嗓子發癢,胸腔震顫。
他故作鎮定地把晏桉的手從額頭上拿了下去,轉移話題:“還好,不是很熱,我來幫你上藥吧。”
他打開藥箱,掰開一根碘伏棉簽,捧着晏桉受傷的手,小心翼翼地在傷口上塗抹。
晏桉:“徐總,我怎麼覺得你的手在顫?”
徐延山:“……可能是今天拽野豬的時候太用力了。”
晏桉點了點頭。他之前看小徐總制服野豬的樣子還以為很輕松,原來這對小徐總也不是件輕易就能辦到的事。
禮尚往來,他提議:“那我幫你用藥水揉一揉胳膊吧,不然明天肌肉可能會疼。”
揉、揉胳膊?徐延山的手顫得更曆害了,心髒也跳得更劇烈了,但他還是情不自禁地輕輕說了聲:“好。”
這下換晏桉給徐延山上藥了。徐延山脫了上衣,乖乖坐在沙發上。
晏桉從藥箱裡拿出治療跌打損傷的噴霧劑,先在徐延山胳膊上噴了一遍。藥劑冰冰涼,剛好給徐延山發熱的腦花降溫了。然後他伸出手,按上了徐延山結實的胳膊。
他剛把手放上去,徐延山的胳膊就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晏桉:“???”有這麼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