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因為有他,再無聊的日子都會變得五光十色。
大巴車停在山腳,一群人一路走走停停,邊看風景邊爬山,等到山頂的時候,已經到了日暮時分。
山頂上有一塊專門開辟出來給遊客活動的地方,他們今晚就在那紮營。
很少有這麼多人一起出來玩的時候,大家都十分激動,抛下以往的矜持,在各自搭好的帳篷裡亂竄。
雲殊意坐在篝火旁聽着四面八方傳來的猴叫般的喊聲,再次感慨,他可能是和社會脫節了,現在都開始流行模仿動物玩鬧了。
雲殊意在帳篷裡看了會書,衛珩則在旁邊睡覺,一方小小的帳篷把兩人和外面隔絕,漸漸地,雲殊意也有了困意,把書放在角落,拿衣服蓋在身上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衛珩已經醒了,坐在一旁看他剛剛看的那本書。
雲殊意懶散地翻了個身,“你看到哪了?”
“每個人都一樣,必須付出極大的努力,我們才能團聚。”衛珩語氣平緩,嗓音低沉,給雲殊意讀着自己看到的部分。
“無論什麼也不能将我們分開——除非死了。”
雲殊意把頭靠在少年腿上,否認地搖頭:“死也不能。”
衛珩笑着撫摸雲殊意柔順的頭發,“我們死後可以葬在一塊,說不定變成鬼了都還是鄰居。”
“唔……”雲殊意沒說他來自其他的世界,就讓他們作為這個世界的人,安穩地過完一生,等到死去,他會帶走衛珩的靈魂,永不分離。
“衛哥,你們在帳篷裡嗎?”
衛珩揚聲回答楊文秋,“有屁快放。”
“你們要來玩遊戲嗎?”楊文秋早習慣了衛珩的性子,一點也不在意地在外面繼續喊,“真心話大冒險,來不來玩,好玩不燒腦哦——”
想着反正無事可做,雲殊意便同意了邀請。
有雲殊意在,衛珩自然不會拒絕。
兩人起身走出帳篷。
外面天色漸黑,已經燃起了篝火。
楊文秋他們眼疾手快,搶到一塊地方,一個小火堆,正好适合玩遊戲。
玩遊戲的除了楊文秋,還有五個人在。一個是剛開學的時候在夾着嗓子對雲殊意熱情告白的男生,一頭栗色的卷毛在火光的照映下無比燦爛,他哥倆好地攬着體育委員的肩坐在楊文秋身邊。
另一邊是三個關系很好的女生,看見雲殊意他們過來,像是看見肉的餓狼一樣雙眼放光,腦袋靠在一起,嘴裡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麼。
等到雲殊意他們走來,她們都默契地停止交流。
這場遊戲是楊文秋組的隊,于是他率先發話:“喊大家來玩遊戲就是為了放松,大家千萬不要有什麼負擔,玩得開心最重要。這個真心話大冒險的牌我看過,都不是什麼很過分的要求,但是玩遊戲還是需要有懲罰的,如果你們不想說或者不想做的話,那就……”說到這,他停了一瞬,他還沒想好懲罰呢。
環顧四周,楊文秋靈光一現,舉起手裡的礦泉水:“那就自罰三杯吧。反正是水,醉不了。”
見大家都沒異議,遊戲便正式開始了。
規則很簡單,就是石頭剪刀布,一局裡不論幾個人輸了都要接受懲罰。
幾輪下來,有人臉上被畫了隻扭曲的烏龜,有人連續做了三十個仰卧起坐,楊文秋抽到了【在老師面前扮演一個精神病患者三分鐘】的大冒險,他一鼓作氣之下——喝了三杯水。
至于雲殊意和衛珩倒是一次都沒輸過,還安穩地坐在一邊,雲殊意都無聊到數衛珩手上有幾顆痣了。
衛珩表面上波瀾不驚,實際上内心早就開始尖叫了。
小意手好軟!小意身上好香!
這一輪,衛珩和那個栗色卷毛的男生都輸了。
他們從大冒險的牌組裡抽出一張。
看到卡牌上的字後,卷毛同學立馬哀嚎起來。
卷毛同學/運氣差得驚人,上一個做三十個仰卧起坐的是他,這一次還是他。甚至還多了五個。
他拿着卡牌的手都在抖,他隻是玩個遊戲,為什麼要這麼為難他這個運動廢物啊!
含淚做完三十五個仰卧起坐,他顫抖着腿往座位上走,并下定決心下一次一定選真心話。
不對,沒有下一次!
衛珩翻開他手裡的牌:【背一個人繞場三周。】
是一個很簡單的任務。
他将卡牌還給楊文秋,起身在雲殊意面前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