墊腳環住衛珩的腰。
兩人額頭相貼。
“煙花短暫,但是我會一直陪着你。歲歲年年,朝朝暮暮,每一年的煙花我都會陪你看。以後看到我,你就能想起那些煙花,曾經的、現在的、未來的,全部的煙花。那些煙花從來都沒消失,它會随着我們的相知相愛深深刻在我們的記憶裡,它在我們的心裡經久綻放,永不消失。”
窗外,又一波煙花出現在空中。
陡然照亮兩人的雙眼。
片刻的明亮裡,雲殊意吻上衛珩的唇。
歲歲年年,共占春風。
兩個漂泊孤獨的靈魂,此刻有了停泊之處。
第二天,雲父雲母給兩個少年包了兩個鼓鼓囊囊的紅包。
衛珩滿心喜悅。這是他十八年來第一次收到壓歲錢。
然後他把壓歲錢全部給了雲殊意。理直氣壯地說:把錢上交給對象天經地義。
收下壓歲錢的雲殊意決定為衛珩做些什麼。
衛家。
衛卓榮在書房翻看資料,決定給衛珩物色聯姻對象。
就算斷絕了父子關系,他也是衛珩的爸爸,衛珩不可能不聽他的。
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衛卓榮沒有發現,緊閉的書房悄無聲息地敞開一條縫。
肉眼看不見的絲線包裹住門鎖,像蛛絲一樣不斷蔓延擴張,逐漸把整扇門打開。
兩根雪白的傀儡絲在地上如蛇般爬行前進,攀上書桌,絞上衛卓榮的手臂,最後環住他的脖頸。
翻看資料的衛卓榮發現自己的手臂像生鏽了一樣,動作越來越阻塞,直到再也動彈不得。腦海裡想到前幾日那個小子對自己說的話:“午夜夢回,你難道不怕鬼敲門嗎?”
“不、不可能。”衛卓榮哆嗦着,全然沒有在衛珩面前強硬的姿态,僵着身子驚恐地看着被打開一條縫的門。
“管家!管家快過來!”
“不用喊了,他不會理你的。”
傀儡絲為雲殊意把門推開,雲殊意施施然進門,坐在傀儡絲幻化成的座椅上。
拿過桌上的一疊資料,随意翻看兩下,雲殊意把這些紙往身後一抛,雪白的傀儡絲伺機而動,幾下便将資料撕成粉末,洋洋灑灑散落在空中。
“你有什麼資格決定衛珩的人生?”雲殊意每說一個字,纏在衛卓榮身上的傀儡絲就緊一分。
“那天你用的哪隻手打的他,左手?右手?”
衛卓榮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看不清模樣的人是為了衛珩來報複他的。全身上下被傀儡絲纏緊的他隻能張嘴為自己辯解:“不是我,不是我打的,我對衛珩那麼好,怎麼可能打他。”
“都不重要了。”雲殊意把背靠在座椅上,“兩隻手都廢了。”
話音剛落,傀儡絲迅速鑽入衛卓榮的七竅之中。
細微的絲線和衛卓榮的身體融為一體,如同寄生蟲般附着在他的體内。
輕輕一攪,手臂神經就被拉扯。
“啊——”男人涕淚橫流,手臂傳來的鑽心的痛讓他再也保持不了得體的模樣。
“以後不要去招惹衛珩,我想你是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留下這一句話,雲殊意轉身離開。
傀儡絲逐漸消失,隻留衛卓榮仍在書房慘叫。
發生的一切除了衛卓榮和雲殊意,無人知曉。衛珩自從和衛卓榮斷絕關系後,就再也沒關注過他的消息了,自然不知道衛卓榮這些天找了無數醫生,卻沒有一個人查出來為什麼他的手會一直疼痛。
衛珩最近變得越來越粘人,沒外人的時候總喜歡貼在雲殊意身邊,有時會把玩雲殊意的手,捏住他手指的指節,從大拇指開始,一直捏到小拇指,不放過任何地方。等捏到雲殊意的手泛紅,他就換一隻手,然後繼續之前的動作,似乎是要把他當手的各個細節都刻在腦海裡。
研究完手,他又開始摸雲殊意的鎖骨。
雲殊意喜歡穿淺色的衣服,大部分還都是高領,總是将那對精緻的鎖骨掩藏。
衛珩對此倒是很滿意,因為這樣,别人就看不見雲殊意的美麗了。
——雖然在他眼裡,他對象哪哪都好看。
但是能多遮一點更好,這樣就隻能自己獨自欣賞了。
他趴在雲殊意身邊,不安分的手不斷在雲殊意的鎖骨上流連。
喉結微動,眼神渴望。
好想咬上去……
衛珩決定遵循内心的想法,俯身将唇貼在雲殊意鎖骨上。舌尖觸碰到柔軟的皮膚,唇齒小心翼翼地咬舐。
雲殊意在睡夢中,總感覺脖子處有東西在舔咬自己,就像一隻大狗一樣,在夢裡推拒了半天沒抵動。
他迷迷糊糊睜眼,看到身上壓着一個人。
……還真是一隻狗。
他的聲音還帶着一點沒睡醒的啞:“衛珩,做個人吧。”
衛珩擡頭,眼神晦暗不明,用手背将唇上的水漬擦掉。
撲上去親雲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