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為人形的妖怪和人類沒有任何區别,除了他們的胃口大的驚人。
“耶?這幫瓜娃子是沒吃過飯嗎?食堂的飯都是他們吃完了噻。”食堂打飯的阿姨手拿勺子,打飯打得手疼。
“畢長官,要是他們再吃下去,妖管局今年食堂的經費就要超标了。”
食堂經理擦了把冷汗,看到食堂一堆熟人,對畢沂說:“他們月月都來蹭飯,每次出完任務就要吃一頓,一頓能抵我們一周的夥食,就差鑽進廚房後廚搶飯了。”
畢沂一想,覺得也不是個事,雲殊意這是把他們食堂當妖族的自助餐廳了啊,在經理看英雄一樣的目光裡,他給雲殊意發消息:【雲先生,下次能不能讓他們少吃點?妖管局的食堂要被吃垮了。】
【雲殊意:不行】
【畢沂:好的。】
經理:……
畢沂:“呵呵……沒辦法,我害怕,你下次和他談吧。”
要不是和妖王一起出過幾次任務,他連話都不敢說。
另一邊已經到家的雲殊意回絕了下屬想來家裡做客的請求,帶着從蛋糕店買的巧克力蛋糕回了家。
好不容易等到餘玦放假,他才不會讓電燈泡進家門。
把蛋糕放進冰箱,雲殊意照常上樓去餘玦房間看了眼。
一進門,他就聞到了和以往不一樣的味道。
站在床頭,雲殊意認真凝視男生越發俊美的面龐。原來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八年過去,孩子已經長大成人了。
他輕輕坐下,伸手撫摸餘玦的臉頰,俯身在他的額頭落下溫柔的吻:“好夢。”
希望夢裡有我。
翌日一早,餘玦從床上跳下來跑進廁所洗褲子,做賊心虛般把内褲晾在浴室裡。
“餘玦?”門口傳來雲殊意的呼喚聲。
清泠泠的嗓音和夢裡甜膩的聲音不一樣,但一樣激起了餘玦夢中殘留的餘韻。
餘玦恨鐵不成鋼似地瞪了眼自己的小弟。
昨天看視頻的時候不是很安靜嗎!
他打開水龍頭裝做在洗漱,應了雲殊意一聲:“雲哥哥我已經起來了,很快出來!”
“好,我在樓下等你。”
高中放假時間短,為了不耽誤學習,學校要求所有人都要住校,因為那些不可言說的情愫,餘玦沒有申請走讀,而是和苗原一起住在學校宿舍。
高三一個月放兩天假,雲殊意會在這兩天裡陪着餘玦,帶他出門散心,或者是窩在家裡打遊戲。至于公司或者妖管局的事情,都要通通讓步。
今天也是一樣,雲殊意拿出鄰居送來的遊戲機,和餘玦打了一上午遊戲,途中一起吃完了昨晚雲殊意買的蛋糕,下午出門買菜。
現在雲殊意已經很少做飯了,隻要餘玦有空,家裡都是他掌廚。
在超市選好要做的菜,雲殊意和推着車的餘玦并肩走在路上,經過零食區時,他彎着狐狸眼,笑吟吟地指着架子上的巧克力:“寶貝還吃這個嗎?”
餘玦紅着耳尖,誠實地點了點頭。
他不會對雲殊意說謊,會用最誠實,最乖巧的一面面對他。
雲殊意伸手去夠貨架最頂層的巧克力,那是餘玦最喜歡吃的款式。
餘玦站在他身後,伸手護住他的腰,在雲殊意退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腰肢。
柔軟、滑膩,和夢中一樣。
自從初中後,餘玦就和雲殊意分房睡了,自以為已經是個大人,要和所有人都保持距離,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思逐漸變了?
也許是十六歲那年,雲殊意抱住受傷的自己的那刻,也許是他為自己包紮的那刻,又或者是更早,在他還沒意識到的某個瞬間。
對長輩的孺慕變質,再也回不去了。
餘玦撚了撚手指,那抹滑膩久久不散,做飯的時候他也沒有忘掉。
拿着西紅柿,他會想到比西紅柿更滑的腰,握住菜刀,他會想到那腰的纖細、不盈一握,就連地上潔白的瓷磚,都能讓他想到雲哥哥那截瑩白的腰肢。
“餘玦?”雲殊意在餘玦面前揮了揮手,“你怎麼從回來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是有什麼心事嗎?”
“好……沒什麼!”餘玦脫口而出,差點把好白說出口。
吃完一頓沉默的晚飯,餘玦幫忙收拾完廚房後擡腿就往樓上躲:“我去洗澡。”
雲殊意站在樓下眉眼彎彎,意味深長地囑咐餘玦:“待會來一下我房間,我有點事想給你說。”
餘玦記挂着雲殊意的事,簡單洗了個澡,把心裡雜念全都洗掉後,敲響主卧的房門。
一開門,一股香味撲面而來。
是雲殊意常用的洗發水的氣味。
餘玦擡眼,差點流鼻血。
雲殊意披着一頭濕潤的長發,眼睫挂着水,眼中像是噙着淚一樣,整個人看起來潮濕又柔軟。隻穿了睡衣,下身沒穿褲子,餘玦不敢去想雲殊意是不是挂的空擋,隻是看一眼就面紅耳赤,他不敢繼續想。
會出醜的。
雲殊意像是沒有注意到餘玦通紅的臉,伸手把他拉進門。
“洗好了嗎?”
聞着雲殊意身上清新的味道,餘玦暈頭轉向地點點頭,被雲殊意帶着坐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