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珽說完一句話後,就沒再開口。
雲殊意反複咀嚼着這一句簡短的回應,卻始終想不通。
裘珽的回答太過簡單,像藏着無數未說出口的故事,這其中一定還有更深的隐情。
“它”是誰?
學校?冷家?還是……這個扭曲荒誕世界。
難道裘珽也有一個系統?
思緒如蛛網糾纏,卻久久找不到答案,雲殊意越想腦袋越痛,索性翻身将臉埋進裘珽的胸膛,任由男人身上清冽的香氣将自己淹沒。
已經睡熟的裘珽下意識收緊手臂,将雲殊意摟得更緊了些。他的下巴無意識地蹭了蹭懷中人的發頂,在睡夢中發出一聲餍足的歎息。
翌日午時,裘珽的車停在了一家中式餐廳雕花大門前。
雲殊意俯身,支着手肘靠在車窗沿上,袖口上的金色袖口折射出絢麗的光芒。
他注視着車内人,問:“真不進來坐坐?”
“寶貝,今天可不是個見未來嶽父嶽母的好時機。”裘珽伸手,用手背親昵地蹭了蹭雲殊意的側臉,“我在外面等你。”
“嗯,我很快就出來。”
雲殊意直起身要走,卻又被拉住。
他的視線順着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一路往回移,最後落在裘珽的臉上。
“不給我一個分别吻?”裘珽挑眉,點了點自己的唇。
雲殊意無奈,折身回到車邊,飛快在裘珽唇上親了一口。
他正要抽身離開,後頸突然被一隻有力的手掌扣住。
轉眼間,他半個身子探進車窗,還未反應過來,裘珽已經捏住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這個吻帶着明顯的占有欲,唇齒交纏間,男人的拇指暧昧地摩挲着他的耳垂,帶來陣陣酥麻的癢意。
不論誰見了,都會為這宣示主權般的動作屏住呼吸,旋即面紅耳赤地移開視線。
分開時,裘珽還意猶未盡地用犬齒輕咬了一下雲殊意的下唇,低聲道:“蓋個章,免得有的人還心存幻想。”
雲殊意用指腹擦了擦自己唇上的口水,餘光捕捉到灌木叢後倉皇閃躲的粉紅裙擺,輕笑:“現在滿意了?”
“勉勉強強。”裘珽終于松開鉗制,放雲殊意離開。
雲殊意被服務員帶入包廂。
門被推開後,好幾雙眼睛落在了他身上。
雲殊意走進包廂,目光在衆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在歐陽倩身上——歐陽倩今天穿着一身粉紅的長裙,妝容精緻,正低頭擺弄餐巾紙,刻意避開了與他視線接觸。
“小雲來了啊,快坐,菜馬上就上齊了。”歐陽浚臉上的皺紋堆出愉悅的弧度,指了指歐陽倩旁邊的空位。
雲殊意沒有動,隻是淡淡地開口:“爺爺,父親,母親,歐陽先生,梁夫人。”
“……歐陽小姐。”
雲殊意的聲音很輕,卻讓包廂裡的氣氛瞬間凝固。
歐陽倩擡眼,飛快地看了雲殊意一眼,又低下了頭。
歐陽浚率先打破沉默,呵呵笑道:“殊意啊,許久沒見,長得越來越俊了。”
“承蒙謬贊。”雲殊意站在門口,甚至沒有進門,他勾着唇,“上次聽您這麼誇人,還是在冷夜寒和歐陽倩的訂婚宴上。”
“連措辭都不舍得換新的嗎,歐陽先生?”
歐陽浚的笑容僵在臉上,手中的茶杯“砰”地放在桌上。
雲父眉頭一皺,呵斥道:“雲兒,你太失禮了。”
“我說錯了嗎?”雲殊意歪了歪頭,“歐陽家前腳被冷家退婚,後腳就來找雲家接盤,是覺得我們雲家好拿捏嗎?”
梁夫人見況不對,在桌底掐了歐陽倩一把。歐陽倩擡起一張淚眼朦胧的臉,珍珠耳墜随着抽噎而輕輕晃動,她用着一幅楚楚可憐的姿态看向雲殊意:“雲哥哥~我和冷夜寒一點關系都沒有,那都是家族聯姻。”
“那現在不也是家族安排?”雲殊意瞥了她一眼,“區别隻在于從冷家的籠子,換到了雲家。”
歐陽浚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拍桌怒喝:“黃口小兒!”
雲老爺子連忙打圓場:“殊意還年輕,不懂事。這事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這場婚事我不可能同意。”雲殊意慣常挂在臉上的笑容消失,冷冷地注視着席間衆人,此刻,他不再是衆人口中的溫柔貴公子,而是露出獠牙的年輕雄獅,“雲氏集團不需要靠賣兒子來鞏固地位。”
話音落下,雲殊意眼前的世界再次模糊。
眨眼間,他又回到了包廂外,指尖還保持着推門的動作。
【宿主您好,鑒于您的行為偏離初始人設,現本系統将提示您走完本段關鍵劇情。】
【劇本标題:《冷少的天價嬌妻》第50場
地點:天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