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補藥傷害我嗚嗚。”這本來就是個言情小說的世界,它的數據也是言情小說構成的,它往那個方向想哪裡不對了QAQ
将熱乎乎的巧克力飲品放上托盤,濮懷玉剛準備原路返回,一張怨恨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濮懷玉隻能像個訓練有素的籃球運動員精準閃避。
是沈莉。
“你頂替了我。”她的怨念快要在半空中凝固成實體,視線能把濮懷玉的臉燒出一個洞,“你都有那麼好的富婆了,還吃着碗裡看着鍋裡。”
濮懷玉看着她:“讓一個沒學過專業技能的臨時工趕鴨子上架,去招待那種級别的人物,我也覺得奇怪。”
沈莉忽略她語句中較為隐晦的不滿,眼睛一下子放光:“什麼級别?”一邊說,她一邊奪過濮懷玉手裡的托盤,“都有哪些人?”
“楊總提到你了。”濮懷玉慢悠悠道,“哦,還有個隗先生。”
沈莉:“那個隗先生?”
“還有哪個隗,小葵花的葵嗎。”
沈莉開始深呼吸,好像之前那個面不改色回擊傳聞,在休息室表演變臉的人不存在。
“我現在看上去怎麼樣?”她急切地問。
濮懷玉将清閑的雙手背到身後,樂得就此脫身:“挺好。還有,你不快點的話,張姐要來催人了。”
沈莉欣喜地後退兩步:“我管她什麼姐。濮懷玉,今天你是我唯一的姐。”
她扭過頭,腳步輕快。
看着她的背影,濮懷玉覺得就憑隗祯的個性,不會随便為難人。要為難,也是她這種頑劣的家夥頂在最前面。
張姐走近,有些緊張:“沒有誰突然讓你進包廂招待陌生人吧?”
幾天下來,可能是一聲聲“姐姐”太真摯,她對這個明明是關系戶、力氣也很大的新人莫名其妙産生些許保護欲,很有眼緣。
隗祯不算陌生人,因此濮懷玉搖了搖頭:“沒有。”
張姐放下心。
然而沒過多久,沈莉空着手、黑着臉靠近濮懷玉。
“他們讓你回去。”沈莉恨得牙癢癢,“你怎麼不說那是給你喝的。”
濮懷玉無所謂:“因為我不需要,誰喝都行。”
她這張油鹽不進的臉,非常招人恨。
尤其招沈莉的恨。此刻她很想抓住濮懷玉的頭發,把她往地上摔,咆哮“你什麼都有了,過來當服務員幹什麼”。
“……你就不怕我告訴那位先生,你在外面還有人。”
濮懷玉:“他管不着我。”
說完,她對張姐做了個“我沒事”的口型,不情不願地折返。
“濮小姐。”
“回來了啊,回來就好。”
“工作沒幾天吧?唉,真辛苦,我一開始到合郡也覺得七拐八拐,真難走。”
好個屁。他們紛紛找補,濮懷玉聽着想笑又笑不出來。
對她“友好”又怎樣。在這麼多道虛僞的、暗潮湧動的目光中,包廂裡的氣氛混濁了又一個度,令人更喘不過氣。放在他們中間,隗祯的視線都變清澈了,相對順眼。
但濮懷玉看不明白。
他微仰起頭,靜靜地看着她,眼神略有些不快,就好像她不該走。
視線交錯時,隗祯昂了昂下巴:“不舒服就坐着。”
“……”誰跟你說我不舒服了。濮懷玉看着桌上的熱飲,看到第三秒,忽然反應過來。
她走過去,把溫熱的飲品捧在掌心,臭着張臉坐下:“哦。”
都怪這個借衛生巾還要用黑色塑料袋包起來的世界。不僅話說不清楚,而且讓考慮到這一點的男人忽然多了點貌似高尚的地方。
他們相看兩厭,又碰巧有點正常人的道德,所以隗祯要了杯廉價熱飲,濮懷玉給出不要錢的短暫陪伴。
哪怕隗祯一句話不說,老男人們也不會讓包廂内冷着。
“隗先生,這位濮小姐……”
“是我母親的朋友。”隗祯淡淡道,“煩請各位看在家母的份上,多行照顧。”
濮懷玉鎮定地喝一口巧克力,在備忘錄裡打字,把屏幕側過去一點,像瞞着台上闆書的老師偷傳紙條。
[我一定得呆在這?]
隗祯微微靠近,比耳語的距離更遠,比平時更近。
“你都到這裡打工了,要是出了事,我擔不起責。”言下之意,先混個臉熟,這些“×總”以後不會動她,看到她被為難還能照拂一二。
[隗叔叔,我肯定是在有靠山的情況下來這裡的。]
隗祯的臉色扭曲了一瞬。
他不想跟自稱是金豬的樊雁舟一輩,也不想跟剛剛示好的楊總他們一輩。
難道是他不夠青春活力嗎?這麼久都沒被濮懷玉氣死,隗祯認為自己的代謝能力不輸二十歲以内的半大孩子。
不過,“靠山”?
隗祯下意識不高興,然後想到她在富家千金中的好人緣,一點微妙的不愉即刻散盡。
看來不會解雇她。濮懷玉希望他一輩子都不要想起自己有決定她生計的權力,繼續在手機上打字。
[而且,你以為是誰害的。]
隗祯笑了一下:“難不成是我?”
濮懷玉定定地看去,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不一樣的情緒,結果一無所獲。
她并不想多個敵人。
濮懷玉收回視線,隻在手機裡打住一個字:[哦。]
轉頭,席上的男人們默契地在短暫沉默後繼續相互攀談起來。盡管如此,丈量、評估的眼神從未停止過。
觀察半天,濮懷玉忍不住吐槽:“好爛俗的劇情。我今天經曆過,能不能算成姐姐的,以後不要再有這種橋段?”
“女主已經經曆過很多次了。”系統誠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