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你昨天把我吓一跳。”
“我拍隗祯的時候,你沒吓一跳?還有毆打周星的時候,揍樊雁舟那回。”濮懷玉細數自己的赫赫戰績,“我以為你習慣了。”
有肌肉不用,不是白練了?
更何況,她還沒有使出全力。她也不會對沈莉使出全力。
系統:“簡直不可思議。”用它的話說,這種女性配角在言情小說裡會被處以極刑,比男性角色慘得多,下場不會有一點尊嚴可言。
“沒什麼不可思議的。如果她冒犯了姐姐,我可能會更過分點。”
隻是濮懷玉實在理解不了成年人的體面。
如今的沈莉倒是不喊“姐姐”了,一口一個“小濮妹妹”,貼過來的時候滿臉的若無其事,時不時約她下班吃飯、周末逛街。
一開始,濮懷玉會禮貌拒絕。但沈莉不死心,提出的頻率太高,饒是濮懷玉都有點不耐煩。
“我知道一家火鍋店,下班後要不要一起去吃?”
濮懷玉坐着将衣服疊得方正,起身和舊有的一套放在一起——鞋印不在,灰塵被她洗的很幹淨。
她沒有轉頭,語氣淡淡:“我們很熟嗎?”
“小濮妹妹,别這麼冷淡嘛。”
濮懷玉合上櫃門,終于看向絮絮叨叨的同事,包括張合的嘴唇:“我以為我們現在能各自安好,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她看得出來,沈莉換了策略,試圖跟她搞好關系,從而達到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效果,但濮懷玉并不願意配合。
沈莉臉色微變,下一秒跟沒事人一樣抱住她左側的胳膊,作親密狀:“現在不是有更好的結果嗎?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呀。”
“我們不是能成為朋友的關系。”
濮懷玉幹脆地抽出手臂,直白地表達疏離感:“明天繼續好好工作吧,不要剩下三分之一的工資都保不住。”
她跟才進門的張姐打個照面,說“姐姐,明天見”,毫不猶豫地離開休息室。
停留在原地,沐浴在衆人奚落的目光裡,沈莉心頭一陣難堪。
她們雖然沒有說出口,讓她聽見,但沈莉知道,她們這群愛嚼舌根的肯定沒少嘲笑她厚臉皮,說她“人至賤則無敵”。
咬咬牙,沈莉追出門去,說什麼都要成功把濮懷玉約出去一次。
比起男人,沈莉現在更想搞定她。
“小玉!”
“你怎麼來了?”
孔凝珂穿着毛絨絨的雪色鬥篷大衣,修身的同色系裙裝在大腿根處設計了上翹的花邊。紅撲撲的臉蛋被落雪般的毛領輕輕托起,帶着不知道疲倦為何物的笑容。
幾乎是看到她的一瞬間,沈莉就控制不住心生嫉妒和惱恨。這些情緒幾乎都來自深深的無力感。
“我來看看你呀。”孔凝珂看見面熟的人,對濮懷玉的身後揮揮手。
“嗨——”
黃經理趕忙迎上:“孔小姐!”他沒想到股東的女兒會搞突然襲擊,脊背沁出汗意。
孔凝珂一直笑着,維持很好說話的模樣:“不用在意我,我随便看看。”
視線觸及濮懷玉的一瞬間,她的笑容變的燦爛很多,像是眼角眉梢的蜂蜜一下子有了味道,“主要是來看小玉。黃經理,最近有什麼值得說的事情嗎?”
黃經理幾乎是立刻判斷出濮懷玉沒有把這裡的流言告知她。“沒有沒有。非要說的話,濮小姐認真刻苦,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嗯——我本來就知道的事,你就不用跟我彙報了。”
她終于注意到沈莉:“小玉,她是你新交的朋友嗎?”
“……普通同事。”
濮懷玉不準備揭穿什麼,“因為我今天下班有事,所以婉拒了她。”
“這樣。”
孔凝珂雙手合十,對沈莉輕輕晃了晃:“實在是不好意思,小玉要跟我吃飯,沒有時間跟你一起玩。改到下次吧?”
“好的,祝你們玩的開心。”沈莉也微笑,趁機表現自己,“拜拜,小濮妹妹。”
濮懷玉坐上了她的座駕。
“小玉,剛才是借口吧?”
孔凝珂可不是傻白甜,她敏銳得可怕,“朋友之間是不需要猶豫的。”
“……我們價值觀不太一樣。僅此而已,沒有别的。”
孔凝珂沒有多問,理所當然道:“你可是小玉,你肯定已經處理好了。”
“嗯。别擔心。”
她訂了一家餐廳,說吃完會送濮懷玉回家。
飯桌上,除了吃飯,孔凝珂還問起濮懷玉在合郡打工的見聞。
對于好事,濮懷玉并不吝啬口舌:“張姐很照顧我,全名叫張優。”她有些猶豫,“可能是把我當做妹妹……或者女兒。”
濮懷玉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張姐早早生了孩子,是個小女孩,放在老家給爺爺奶奶照顧。
話語中,對方用戲谑的腔調說自己年輕的時候讀書讀太少,輕易把自己的下半輩子交代在一個已經跑路好幾年的男人身上,後悔都來不及。
孔凝珂感歎:“原來除了我,還有别的姐姐想把小玉生出來。”
一下子變成倫理問題。
“……你不能生我。我是姐姐。”
面對她的部分小衆發言,濮懷玉總忍不住扶額。
孔凝珂不甘示弱:“我也可以做姐姐嘛!你看,曼曼姐姐不知道,Cecilia也不知道,我把你照看得很好。”
濮懷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道一聲“謝謝”。
第二天,濮懷玉照樣準時抵達。隻不過休息時間,沈莉還沒來得及上前騷擾,她就被張姐拽走。
“小濮,我隻是做了份内的事。禮物太貴重了,我真的不能收。”
濮懷玉并不清楚:“什麼禮物?”
然後,她從張姐口中得知,孔凝珂不僅送給她一套護膚品,還在禮盒裡包了個數額不小的紅包。
張姐:“合郡的工資對我來說足夠了。你能代我跟孔小姐說一聲嗎,我真的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