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方還是沒吭聲。
她氣炸了,轉身離開,因為怕呆久會不受控制生氣地撞門。
本身陸幸然近日脾氣不太好,原因養母遠走高飛,不知去哪裡,讓女生産生瘋狂低落的情緒。
房間内少女已平複上下起伏地心跳,卻依然保持呆滞神情,從地上爬起如同行屍走肉,失去了行走的觸覺。
窗戶外突然下起一陣大不小軟綿綿細雨。
淅瀝瀝洗刷着樹葉,讓葉子清洗綠片,而大樹吸收老天爺給的營養。
而窗戶也染上雨滴落下的霧,視線瞬間模糊,而窗戶外頭一片朦胧。
叮咚
信息提醒。
她面無表情随手從褲兜掏出手機,指尖滑動屏幕。
【再臨】時任檐:[今天怎麼樣啦?下雨天見不到你甚至想念]
“……”
“神經病”許季西聲線清冷。
雖然在背後罵人很不好,可是他不安好心,又恰巧碰上她心情不好,那隻能罵了句。
反正他聽不到。
聽到了也無所謂。
又叮咚一聲。
【再臨】時任檐:[不回我?難道不在線]
對面時任檐躺在沙發上,頭發散落在額頭兩邊,目不轉睛盯着屏幕,似乎要盯出一個洞來。
“許季西怎麼還不回複?”
“多少點了”
他看一眼屏幕左上角,[9:20],開始自言自語:
“已經過去兩分鐘”
等時間跳動一分。
少年耐不住漫長等待,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指瘋狂在微信轟炸對方。
【再臨】時任檐:[許季西,我等你]
不敢催促多,怕許季西嫌煩不再搭理他。
尤其拉黑他。
好不容易加上微信,拉黑他就完蛋。
許季西聽着叮咚又叮咚地提示音感到一陣厭煩,直接把手機長按禁音,精準扔在枕頭上。
“好了,安靜了”
她平靜說了句。
似乎像全世界都安靜。
沒過三秒,窗外響起“喂”一聲。
具有沖擊力,穿過耳朵直進心聲。
“……”
“真有病”許季西壓低聲線。
心情越來越煩燥。
不顧下雨天單手拉開窗戶,水珠從外面滴答滴答灑進屋,撲往少女嚴肅又超級認真的臉。
擡頭望着對面窗戶,有一道人影站在那頭,模糊地浙淅瀝瀝下着細微小雨。
可她不在乎形象怒道“你給我滾!”
以為時任檐會傷心,被自己所言出現難過。
會離開窗戶,結果對方嘴角彎了彎,眼神閃過一抹笑意,擡手搭在窗戶,感受雨水的浸濕。
“你終于舍得罵我了,有點小興奮”他喊道。
“……”
跟狗屁說不通。
許季西二話不說關上窗,氣呼呼坐着床角,雙手抱臂,後背挺直。
臉蛋氣鼓鼓,像偷吃東西的小倉鼠,冷漠可愛,無人能見。
下一秒閃過痛苦地神色,想起忘了買菜,她沉默緩緩閉上了眼。
真不想再外出,因為好可怕。
可是答應别人的事要做到,這是做人最基本信任。
她不能食言。
逃避縱然好面對短暫的難事,卻遠遠比不上刺激帶來的挑戰。
甚至可以戰勝恐懼,直面困難。
“算了,去就去”
女生故作鎮定出門,中途沒遇見陸幸然。
用不久時間再次踏上菜市場。
許季西還沒開始問攤位上阿姨土豆怎麼買時,對方快速往後退了幾步,手舉着擋前面,一臉驚恐:
“你、你别過來啊”
許季西頓時止了步,不再前進,眼神遮不住地疑惑。終究開口說“您好,我想問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還沒把問題問完就被人打斷。
對方匆匆忙忙道“災星!别靠近我!”
‘災星’這個詞瞬間吸引少女。
許季西瞳孔收縮,閃過害怕,清冷的面孔怔了怔,似乎沒想到她們已經發現了她的秘密。
一路上,女生不是沒感覺衆人那莫名其妙地炙熱目光,無數雙眼一直追随着少女,不曾挪開。
許季西原先無視掉衆人,繼續走,誰能想到是身世的暴露。
這下她開始不敢走動,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諾大的菜市場沒有她一份所站之地。
其他人用異樣眼神盯着她,有懷疑、鄙夷、輕蔑、厭惡等,還時不時張口數落一二。
“就是這個女孩,幾年前害自己父母出事雙亡,反正是災禍。我們離她遠一點”
說着遠離許季西。
衆人還在喋喋不休:
“原來是她呀,不過我們以前怎麼沒看見她?”
“誰知道跟哪個野人跑了呗”
“應該不是,聽别人說有人收養她,現在還改名了”
是誰告訴他們的!
到底是誰?許季西雙眼發紅,卻控制着不讓眼淚流過眼角,整個人越發冷意,像一朵即将要飄落的花瓣,輕輕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