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她好像對一個人承諾過,要一直幫助他,跟他一起玩鬧。
而眼前模糊的小男孩說“你不能食言哦”
轉身進了對面的房子,反手關門。
砰一聲,女生一下子清醒,目光逐漸清晰,入眼對方帥氣短時間内無人能敵地臉,連忙追問“然後呢”
“雖然我們住對門,但是...”時任檐停頓了下,不曾注意她慌張的情緒,繼續說“我一開始挺讨厭你”
“為什麼”許季西疑惑。
整張臉寫着不理解,難以接受小時候的自己挺招人讨厭。
如今倒是能接受。
畢竟她好冷,沒人敢靠近。
時任檐怕人誤會,嘴巴跟不上速度解釋:“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太喜歡陽光燦爛的人”
因為很煩,但她不會。
後者一臉懵,傻呆呆與往常冷淡的模樣不同,渾身透露着傻乎乎。
他瞅見這一幕,輕聲笑了笑,努力解開許季西的疑惑。
“我小時候是個沉默又孤獨的男孩,沒有人願意靠近我。而你不是”時任檐目光真誠又炙熱,漆黑眼瞳裡帶着希望。
“你是站在陽光處的女孩,有時候很淘氣,擁有我羨慕的活力。有時候又很煩”
他再次停頓。
“......”
好慢,吞吞吐吐的慢。
許季西很想叫他快點講,可惜,長時間的冷靜讓她開不了口。
索性沉默不語,當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時任檐喉嚨開始幹澀,卻無所謂地繼續:
“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小時候可是幼兒園裡小霸王,天天喜歡教訓别的小朋友”
怕女生覺得自己亂欺負無辜,又急匆匆解釋:
“别多想。你是為了幫助一些被他人欺負的小朋友而已。”
許季西點頭,表示絕不會誤會自己,腦回路卻讓他趕不上。
“原來那時的我,那麼好”
比現在的她還要好一萬倍。
而如今,她根本不像以前會幫助任何人的季西。
可能是因為多一個姓氏,才導緻對除了親情以外的人冷漠又無情。
不會對人産生一絲情緒化,自認為不會對任何人有任何情分。
當一個冰冷的人。
二人齊步走着,邊走邊說抵達許季西所住得地點。
時任檐想小時候的事說不完,想着有空再聊,承諾了句:“如果你下次想聽,可以直接聯系我”
手放在耳邊,做出打電話的手勢。
女生沒有開口,隻是在做決定,最終擡起眼眸,直勾勾盯着對方,一字一句:
“我想...恢、複、記、憶”
聲音很小,幾乎像蚊子那般。
少年雖然聽不清,但目光一直望着許季西地嘴巴,按口型分析。
不自覺照念“...恢複記憶”,随後呆愣原地,眼底盡流過不可思議。
清醒時許季西已經走了,早早不見蹤影。
“......”
他到底是不可置信,從未細想過她願意恢複以前的過往。
可轉眼一想,她願意不就代表真丢失過一些記憶嗎?他陷入深深地思考中。
...
與時同時,女生上樓拿了衣服,下樓準備去沖涼一番。
誰知剛下一樓就見陸幸然在沙發坐着,悠哉悠哉啃瓜子,餘光掃見一旁有道閃過得影子,下意識去瞧。
結果看見許季西渾身濕漉漉,上衣緊緊貼身,走動不經意勾起前凸後翹地完美身材,尤其在側邊觀望,更顯飽滿。
陸幸然意外挑了挑眉,眼神滑過一抹惡趣味,擡手抱胳膊。
“喲,這不是清冷大美女嗎?”
“被淋濕的樣子真想被艹疼愛啊~”
“......”
許季西眼神冰冷,如果有實體,對方早被刺穿百孔,可惜那隻是幻想。
又想起形同陌路的契約,她深吸口氣,分散自己即将要爆發的情緒,把陸幸然難以入耳的話通通弄消失。
當然,那是不可能。
她脾氣一般不是很好,但容易隐藏,礙于冷漠不爆發而已。
實際上,今日過後,壞事随之消失,隻要不是刻意想起來,許季西根本記不起前一天的事。
容易忘,卻容易記,所以她在學習上,經常複習知識點,把所有重點一一印在腦子裡。
“你怎麼不說話?難不成被我說中了!”陸幸然一臉誇張,讓人不清楚她又被誰罵了,開始瘋癫。
女生沒搭理,直接進衛生間。
陸幸然望着對方遠去的背影,指尖卷起垂落在肩膀邊緣的發絲,目光含笑,嘴角越扯越靠近耳朵。
整個人幾乎接近瘋癫狀态。
導緻她變成這樣的原因是與朋友吵架了。
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名為向橙,短發女孩。
二人從小玩到大,都是同齡人,可是向橙一聲不吭跟她父母離開,如此果決令陸幸然頗為難受。
丢失一個很難再次尋到的好友,為此她為她哭了一整夜,半夜淩晨兩點才消停。
...
許季西洗完澡出衛生間,下意識瞅一眼沙發,沒有人在心底松了口氣,徑直上樓。
回到屋子關門,忘記反鎖門。
房間彌漫着烘熱地悶氣,女生撩起濕漉漉頭發,直行靠近床尾,反手拉開旁邊窗戶。
一股微風傳入臉頰,而少女瞬間放松,先前郁悶随之消散,取而代之渾身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