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天已經落下,窗戶外邊黑漆漆一片,許季西趴在窗戶邊。
這一整天,女生不曾出去過,一直呆在房間裡,睡覺或看書來回換。
對面窗戶亮起,叽叽喳喳地聲音在那邊傳來,好熱鬧。
手機震動兩下,她一臉疑惑拿起手機看。
【再臨】時任檐:[我爸媽回來了]
[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
回來就回來,跟她說幹嘛。
許季西感覺對方在炫耀,以他的性子不會那樣。
擡起指尖在屏幕敲字[好,祝你玩的開心。]
[你也是]
時任檐發完信息,把手機踹回褲頭,出門下樓,去迎接父母。
前幾個鐘,老媽發信息給他。
[大兒子,打掃房間,我們九點到家]
[好]
為了不被挨罵,他一整天都在打掃衛生,哪個角落都給擦幹淨,搞定後渾身難受。
回憶結束,他揚起微笑,對剛下車得一家三口道“歡迎光臨”
“......”
氣氛尴尬,妤冷清。
時岸捧場說“喲!哥哥,幸苦你當服務員呢”
“...還不如别說話”時任檐面無表情,丢下一句:“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在房間”
弟弟啊了一聲,表情溢不住很驚喜,一把摟住哥哥脖子,一口親下去又跳下來,風風火火跑去屋内。
“......”
時任檐望着對方遠去的背影,嘴角挂着笑意,擡手把臉上的口水擦去,轉頭漫不經心看他倆。
“不走咯?”
時其林把行李拿下來,點頭道“剛回來,别太興奮”
身為父親,自然沒錯過時任檐眼裡的期待。
任漂甩了甩秀發,終于從車上下來,推了推黑墨鏡,一臉高傲,越過任何人。
時任檐嘴角抽了抽,轉頭對老爸說“幾天不見,媽性格變長了”
“當然,你别閑聊。跟我把車上的東西搬進家”時其林沒有多解釋,還在從後備箱搬東西。
少年哦了聲,快速去幫忙。
一個小時後,終于忙完了。
時任檐癱在沙發上,一臉沒勁,突然想到許季西,連忙起身問“ 媽!你記不記得以前我們搬來青裡鎮,入住的時候對面有個女生”
“知道啊”任漂摘下墨鏡,一想到當年那場事故,忍不住搖頭惋惜“那個女孩應該長大成人了,跟你一樣大。隻可惜過的好不好,我們無從知曉”
“她回來了”
“什麼!”任漂皺起眉望向兒子,不可置信道“沒騙媽吧”
并不是不相信兒子,他也從未欺瞞過任何人,隻是不敢确信那小女孩會倒回來。
按理說走之後,應該很難再回到傷心地。
“你兒子大大方方,從不說謊。畢竟撒謊會長鼻子,你看...”時任檐指着自己鼻尖處,一字一句。
“漂亮嗎”
“......”
好想打人。
任漂雙手攥緊,松開又握住,假笑警告道“你最好不要惹我”
别忘了我的脾氣。
發起火來,你們可受不了。
時任檐乖巧點了點頭,像個乖巧安靜的人,不敢再嘴賤,解釋說“你們離開之後,她回來了,住在隔壁那頭”
“如今叫做許季西。”
哒哒
時其林從樓梯下來,聽到對話,忍不住插話“滾過來擡行李”
“不太願意”時任檐如實所言。
時其林渾身散發着溫潤,溫柔道“去叫你弟”
“行”時任檐起身穿人字拖,雙手插兜上樓梯,結果被一隻手攔着。
内心有點無語,他擡頭與父親對視,冒着被打的節奏,自覺拿起旁邊得黑色行李箱,一隻手擡上樓。
目睹一切的母親,言簡意赅:
“慫貨”
怕父親的主。
...
二樓處,有兩間房門,左邊是時任檐住,右邊是弟弟的屋子。
咚咚
他敲起房門。
屋内回應說“沒鎖門。”
時任檐開門進屋。
裡邊是簡約風格,白牆壁,家具等一律按白色。
時岸整個人趴在床上,床邊布滿了樂高拼圖,男孩目光不曾挪開,繼續拼着。
“老弟,好玩嗎”時任檐坐在靠窗沙發上說,閑無聊掏出手機看。
希望:[我想請問一下,我和你父母是不是認識。]
他視線注意到句号,瞬間疑惑。
這是肯定句,還是記号?
如果是肯定句,那段話絕對是認識,而不是疑問句。
按以往聊天來看,序号應該是符号,個人愛好,下意識會标注。
不過句号真好用,像是給某種事情填上完美的結局。
時岸在拼的過程中,抽空回複:“還行吧”
時任檐沒忘正事,手機息屏塞褲兜。
心想等會兒再回複她。他起身,對弟弟提醒說“你爸叫你去幫忙”
“那也是你爸”時岸迅速接話,目光不曾移開拼圖。
“你要是在玩,别怪他找上門”
時岸正在拼圖的手微微顫了顫。
雖說老爸溫和,待人好很不錯,非常得人緣,實際上不是。
如果人非不聽話,他可以動手揍人,打的爺爺奶奶不認識。
自己被毆打痛哭淋漓的模樣浮現腦子,時岸想也沒想,快速掀開被子,顧不上掉落碎片。
匆匆忙忙穿鞋飛奔下樓。
時任檐漫不經心啧了一聲,随後出門返回自己的卧室,重新靠在窗戶邊。
發現對面有圓滾滾的腦袋,天色太黑看不清面孔。
但他有預感,對方一定是許季西。
猜想沒錯,确實是許季西趴在窗戶邊,手裡看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