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仿佛要吃人的架勢吓得江頌心裡咯噔一下,他是知道這人有多惡劣的,第一次見面就把他按在角落裡,跟隻餓極了的野犬一樣胡亂的在他頸側嗅聞。
逼極了的江頌打了他一巴掌,趁人愣神的時候迅速跑掉,一直躲他躲到現在。
如今害怕被報複的小蝸牛精屏息靜氣,抱緊自己的書包就想跑。
但很快就被秋以寒帶的人包圓了。
人高馬大的一群人把太陽都給擋了大半,像是圍獵兔子的狼群,逼得江頌應激般的繃緊身體。
“你,你們要幹什麼?”
他警惕的瞪圓眼睛,表情很兇,想要借此吓住對方。
可緊緊盯着他的秋以寒卻如同找到玩具的大型犬類,冷冽躁郁的瞳眸漸漸溢滿亮光,扯着唇角很惡劣的對他笑了一下。
“徐懷瑾弄得我很不開心,你來替他補償一下,怎麼樣?”
“不——”
江頌才擠出個字眼,就忽然被秋以寒直接扛到了肩上,大步朝外走。
簡直粗魯得像個土匪一樣。
江頌氣得臉色都有些泛紅,又害怕大聲罵人會不小心把徐懷瑾引來,到時候他更不好解釋。
于是他壓低聲音,氣惱道:“放開我!”
“不放又怎樣。”
心情重新變好的秋以寒力氣大得跟頭牛一樣,把掙紮的江頌往下放了一些,單手托着他的臀部,逼着他用腿夾住自己的腰,跟抱鬧脾氣的小孩似的。
跟在他後面的隊友見怪不怪,走在被清理過的VIP通道裡,一個個目光都暗暗的流轉在江頌身上。
看他纖細勁瘦的腰,往下的豐腴,還有掙紮時露出來的脖頸。
白得跟玉瓷似的,恐怕被舔一下都得留痕迹……
怪異暧昧的氣氛蔓延開,可江頌完全沒意識到這一點。
他口罩在掙紮時早就掉了,眼看就要被秋以寒塞進車裡,着急掙脫的江頌直接惡狠狠的咬在了秋以寒的脖頸上。
力道用的很大,口腔裡瞬間就蔓延開了血腥味。
疼得秋以寒驟然悶哼一聲,呼吸發顫的單手撐在跑車前,微微弓緊脊背喘着氣,似是痛得受不了一般。
江頌趁機掙紮,想從他的禁锢裡逃出來,誰知才松開他的脖頸,就被一隻大手給緊緊按在了後腦上,離開的唇齒又被迫按在那咬出來的牙印上。
“……不要撒嬌。”
秋以寒聲音澀啞,偏頭埋在他頸側,帶着興奮的顫栗低歎道:“再咬一下。”
“整塊肉咬下來都行,最好嚼碎咽下去,變成你的一部分。”
江頌聽到這句話人都呆了,這種變态的話給他十個腦袋都想不出來,秋以寒卻輕輕松松,這就是天賦嗎?
他心裡拿着小本本記下,面上卻依舊繃得惱恨不已,一直被他帶到市區外的某個賽車場,他都沒再理秋以寒一下。
作為主角受,他的怨恨值自然也是算的。
系統得以從隐私管制中出來,教他:【這樣驕傲暴躁的大少爺最好刷了,你隻要欺負他,看不起他,把他當狗一樣對待,再裝得自私刻薄一點,咱肯定能在今天賺得盆滿缽滿。】
江頌覺得系統所言極是,再者,他是真的有點對秋以寒生氣的,所以欺負人起來肯定能更順手。
“在發什麼呆呢?”
換好衣服的男生從更衣室裡出來,唇邊挂着的笑很是涼薄戲谑,寸頭顯得很兇,壓着眉眼瞧過來時,桀骜不馴的像隻年輕氣盛的頭狼。
江頌還是有些怵他,眼睫顫得厲害,挪開目光,“關你什麼事!”
因為害怕所以顯得底氣很不足,聲音又小,讓這點發火跟鬧脾氣一樣。
那邊的人輕嗤一聲,大步邁過來,又故技重施把他一把抱了起來,渾不吝的笑着。
“江頌,别總是這樣嬌,不然……”
“……我會忍不住在這裡*死你的。”
江頌:“?!!”他在說什麼鬼話?!
許是瞧着懷中的小東西一臉震驚的模樣實在好笑,秋以寒輸掉球賽的那點躁郁完全一掃而光,極為妖異兇戾的眉眼舒展得一派歡愉,就這樣單手托抱着江頌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外邊草坪上已經等了許多人,一眼看上去大都是京州上層的權貴子弟,摟着穿着清涼妖豔的女孩,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或坐或站,嬉笑怒罵,鐘鳴鼎食養出來的高傲勁,似是比不遠處那成排的超跑還要奪人眼目。
轉頭瞧見江頌他們,有好事者挑眉揶揄道:“秋大少爺竟然也找小情人了?”
“嘶,看來戰況還挺激烈,脖頸都咬成那樣,啧啧,這小情人脾氣不太好呀。”
因為羞恥一直埋着頭的江頌聞言後皺皺眉,轉頭對着他們解釋道:“我不是他的小情人,是他自己強行把我帶到這裡的。”
一本正經的模樣乖到不可思議,蓬松微長的小卷發下,那雙漂亮的眼睛幹淨得像琉璃一樣,渾身白得發光,撲面而來的軟和意味讓他看起來像是棉花糖般香甜。
所有調笑瞬間靜谧下去。
人類對過于可愛的事物總是抱有抑制不住的喜愛,乃至于衍生出防禦機制般的破壞欲。
就如此刻,心口顫栗出酥麻的秋以寒瞳孔無意識的擴大,緊緊盯着懷中的人,口腔中涎水分泌過旺,不斷吞咽着。
江頌聽到聲音,莫名其妙的回頭,卻冷不丁的被秋以寒一嘴咬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