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慢吞吞的說着,一邊直接掰開楚木的嘴巴,把藥片往他嘴裡塞。
擔心他會反抗,江頌索性把人推到在軟榻上,跨跪在他腰側,俯身貼過去把指尖都塞進了楚木嘴裡,按着他的舌尖,不斷把藥片往裡面推。
楚木像是被吓到了,瞳孔細細縮着,喘得厲害,繃直脖頸不斷滾動着喉結。
他甚至忘記了反抗,像是被按在砧闆上任人宰割的魚,渾身怪異的輕顫着,臉頰都被氣上了一層潮紅,濕漉漉的眸光沁着的情緒晦暗得叫人心驚。
江頌抱歉的湊過去蹭了蹭他的額頭,很小聲的哄:“楚木,乖乖聽話。”
那一瞬間,原本繃緊身體瑟瑟發抖的人猝然僵了一瞬的呼吸,愣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江頌,眸底迸濺出來的癡熱粘膩得讓人心驚。
可心裡着急的江頌根本沒注意到,他隻是感覺到楚木突然松開了一直抵在他指尖處的舌頭,甚至仰頭讨好的張開喉口,□□地去吞咽他的指尖。
濕熱的觸感莫名讓江頌有些不自在,胡亂把藥塞進去後便将指尖抽了出來,濕漉漉的,有點不舒服。
不過江頌顧不了這麼多了,胡亂用帕子擦了兩下,他便像是做賊心虛的小老鼠一樣拖着鬥篷飛快逃走。
吱呀一聲,門重新被關上,徹底安靜下來的屋子裡隻殘留着楚木粗重急促的喘息。
好可愛……
他真的……好可愛……
竄上頭皮的劇烈酥麻幾乎叫楚木喘出了聲,他蜷縮起身體,死死捂住嘴巴,拼命吞咽着,像是一隻餓極了的狗,沾了點肉腥氣便瘋了般不斷回味。
一路狂奔回去的江頌對此一無所知,他故技重施的從窗戶又翻了回去,甚至因為着急還摔到了地上。
發出來的聲響明明不重,卻還是驚得門外的謝浔之臉色泛白。
“拆了。”
沉啞的聲音繃着極深的怒氣,周遭所有人心髒都跟着提了起來,一點都不敢耽誤,迅速上手。
好不容易才脫掉黑袍的江頌聽到聲響後,火急火燎地将贓物胡亂塞到櫃子裡,捂住被摔到的屁股一瘸一拐的往被窩裡鑽。
他原本想裝睡的,可是呼吸都還沒平穩下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便急切的挨近。
“頌頌?”
謝浔之失了往常的風度,聲音都有點發顫,生怕這笨蛋因為一時氣極傷了自己。
不該罰他的。
江頌隻是小孩子心性而已,錯的該是慫恿蠱惑他的那群蠢狗才是。
謝浔之為自己找到了借口,看着縮在被窩下呼哧喘氣的那一小團,心尖忍不住跟着顫了下。
“乖,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他聲音放得越發輕緩,伸手一點點拉開錦被,蜷縮在下面的江頌還在小口喘息着,臉上被悶起一層薄紅。
像是很不開心被打擾到,他膽大包天的瞪了謝浔之一眼,賭氣把被子給扯了回來,又重新幼稚的縮在下面不肯出來。
謝浔之見狀,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點,知道這笨蛋剛剛肯定是做了什麼壞事。看似生氣,實則心虛的小眼神明晃到紮眼。
“頌頌,出來。”
“不要!”
江頌的聲音又悶又急,“謝浔之你就是個混蛋!”
被指名道姓罵的首輔大人眉眼處盡是寵溺,無奈的輕歎一口氣,直接坐到床邊把人從被窩裡拖出來抱在腿上坐着。
“不要亂動,我看看手。”
炸毛的江頌兇巴巴的瞪着人,“你看什麼看?是覺得打得還不夠嗎?”
他藏着自己因為爬窗戶被擦破的手,很是無理取鬧的輕哼一聲。
“我一點都不需要你的關心,你出去,快點快點快點快——唔!”
這煩人的小麻雀重複來重複去,擾得謝浔之眉頭微蹙,直接伸手掐住他臉頰,眸光危險。
“是被罰得還不夠?”
沉下來的語氣聽得江頌鼻頭一酸,癟着嘴抽泣了一下,說哭就哭。
“你都把我手打破了,還要這麼兇我……”
嘟嘟囔囔的聲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淚更是争先恐後地砸在謝浔之手上,燙得他瞬間慌了神。
“做錯事就該受懲罰——”
“那你就不會輕一點嗎?”倒打一耙的江頌眼淚婆娑的把手伸到謝浔之面前,“你看看,都被你打成這樣了。”
原本微微紅腫的掌心因為爬窗戶,被生生磨出了點血絲,在嫩白的膚色上顯得觸目驚心。
謝浔之呼吸都涼在了胸腔裡,怎麼會這麼嚴重?
他眉頭緊緊蹙着,臉色極差,慌忙叫來大夫仔細處理了一番,硬是把江頌整隻手都給裹了一圈,喝水喂藥都要抱在懷裡親自喂。
那緊張勁誰能看出來江頌隻是手被磨破了點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