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吻氣勢洶洶落在姜之煙的唇瓣,腰肢也被陳最有勁的手掌握住,殘存的理智逐漸被灼熱的喘息替換,身體感受到的是人最原始的欲望。
激烈的舌吻讓她的有些站不住腳,陳最明知這點,手卻往内裡摸進去。完全包裹後姜之煙揪緊了他的襯衣,身體忍不住發顫。
陳最察覺到這副身子的異常,他勉強放軟力度,指尖倒沒停下動作。他沒有當紳士的習慣,和女人上床他從來是被伺候舒服的那個。
姜之煙的意識朦朦胧胧,手掌松開揪緊的,皺巴巴一團的襯衣,慢慢攀附男人的肩頭。
陳最貌似欺負她欺負上瘾了,在某處來回揉撚,把人逼到懸崖陡壁邊又若無其事的抽手,反反複複。姜之煙不是第一次,但這樣折騰人的手段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兩人挨得太近,熱熱地呼吸全噴在對方臉上。
現在已到了淩晨時分,月光漫過高樓斜灑進落地窗,跟故意似的,自上而下的位置恰好能把一切瞧得清楚,隻要姜之煙稍微低一下頭,就能看見那地方的旖旎。
因為是晚上,陳最靠着沙發,看不太清神色。
姜之煙覺得這不公平,她挪動腰肢主動彎腰,手掌從他腹部漸漸往上遊走,最終停在男人的喉結,指尖感受着滾動和汗水,蓦地腰下一沉,她不受控地攥住衣領,本能反應地悶哼了一聲。
像是要把人嵌入身體,陳最掌着她的細腰,另隻手幾近粗魯地抓住她的頭發,用舌尖糾纏着吻了一會兒,喘氣聲漸粗,他忽然放手把姜之煙按在懷裡。
“你知道嗎,”陳最的聲音有一種沙啞又毫不掩飾的惡劣,“人在高.潮的時候最無法掩飾欲望,就好比你現在的樣子。”
他貼着她的發鬓,姜之煙的臉埋在他胸膛,有種美人魚拼命上岸後的奄奄一息。她努力回過神,本想不和這嘴裡沒一句正經話的王八羔子計較,卻還是越想越氣。
姜之煙從他身上起來,頭發和衣服都是淩亂的,她不知道她這樣有種攝人心魂的誘惑,隻是她的眉目間明晃晃寫着三個大字:生氣了。
陳最不打算就此作罷,他出奇地折返前一個話題:“你說的那些,我可以答應你。你非要玩這一場遊戲,我無所謂。但你得明白一個理兒,天底下沒有白給的午餐。我既然給你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借你别的女人借不到的勢力,你是不是也得履行你的責任?”
姜之煙不動聲色地穿好衣服:“有屁就放。”
陳最看她這樣,不知道怎麼高興得不行:“你都要成我名正言順的媳婦兒了,我們不該住一塊嗎。”他說着慢悠悠點一根煙,含笑說,“畢竟媳婦兒跟姘頭,概念不一樣。”
有那麼一瞬間,姜之煙真想給他耳光,她的手握了又握。忽然地,她笑了一下:“好啊,這可是你說的。”
陳最嗤笑一聲,下意識要揉她的頭,還沒觸碰到,姜之煙肩膀退了退,他碰了空,并不覺得尴尬,反而有種莫名其妙的愉悅。
他接着犯賤:“所以,今晚我是不是該睡這?”
姜之煙早就收拾好了,她懶得搭理他,拿上包包頭也不回地開門走了。
對付完陳最,她還想好好回去歇一會兒,包裡的電話卻響了起來。姜之煙随手接聽,因為沒看來電人是誰,問了一聲“誰呀?”。那頭頓了一頓,聲音一出,她就知道是誰了。
蔣明帆和高中那會兒一樣,惹她生氣之後便想着找她講話,他别扭且傲嬌:“你有東西沒拿走,還要不要了?”
姜之煙看着窗外,回答得漫不經心:“你扔了吧。”
蔣明帆又說:“那我把畢業照一塊扔了?”
姜之煙想起畢業照她可是C位,而且把她拍得特别好看。她擰眉威脅道:“你敢。”
蔣明帆突然把話題轉了八百個彎:“你現在在哪?”
姜之煙說:“回家啊。”
說完她看着熟悉的道路,沒幾分鐘就到小區樓下了。
這會兒聽筒裡又傳來聲音,蔣明帆笑着問她:“你還記不記得畢業那天,我,你,還有木木跟蓋多,我們在酒吧喝酒,蓋多女朋友問我們是不是一對,你是怎麼回答的。”
蓋多和木木是他們共同的很要好的朋友,考上大學分隔一方,過年過節才有時間一聚。
姜之煙有點回想不起來了,隐約記得那天氣氛很好,蓋多好不容易在畢業前夕脫單,說什麼非要組局讓大夥見見他女朋友,他女朋友很可愛,一上來找了個話題,問對面坐着的姜之煙和蔣明帆——
你們是在一起了嗎?
她就記得這麼多,學生時代的記憶姜之煙都快漸漸忘記了。如果沒有蔣明帆,她或許很少會去回想這些青春歲月。
蔣明帆算準了她不記得,他笑了笑,學着當時她的口氣:“你想都沒想,連擺了好幾下手,笑着說不是。一共說了三遍,每一遍我都記得。之煙,我想說,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早就知道了。我們有沒有可能在一起我也很早就明白,”
姜之煙靜靜聽着他說話,忽然車停穩,她付完錢拉開車門下去。
站住了腳,她看見樓下站着一個接電話的男人。姜之煙沒有走過去,聽筒裡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說的那些,我有認真反思過,抱歉,是我太狹隘了。不過我還有一句話要跟你說,不管你相不相信,不管你願不願意聽,你就當是我們做了這麼多年同窗,高中那個在你旁邊天天睡大覺的毛頭小子瞎說的垃圾話,聽完了當一樂呵忘了就是。姜之煙,隻要我在這個世界一天,我就永遠不會傷害你。”
因為知道她不喜歡被保護,所以他說我不會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