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尤和執勤組作對不是一天兩天,之前還隻是背地裡踩幾條紅線,現在演變成明目張膽地頂撞。
班主任氣的頭疼,一直用手揉着太陽穴。
高三一班因為這事被扣了不少分數,同學間也對冰尤頗有微詞。
在西華,積分就是一切,想要增加積分隻有兩條路。
一是遵守學校制度保證不扣分,二是統考成績排在年級前列,拿到相應的獎勵積分。
冰尤鬧這一回事,把付競澤上次考試掙回來的分全扣沒了。
她聽不進去一點老師說的話,隻是頻頻點頭,人站在辦公桌前,心已經飄遠。
老師把戒尺摔在地上,她蹲下身撿起來放回到桌面後,終于說了她進門來的第一句話。
“下次考試,我會把分掙回來的。”
班主任煩躁地擺擺手讓她離開。
她轉身拉開辦公室的門,一堆趴在外面偷聽的同學失去重心向後退了幾步,她眼神一一掃過這些人然後白了一眼。
走廊窗台邊,付競澤倚在老位置雙手插兜。
冰尤這才看到他挂的彩。
高挺的鼻梁上多了一處淤青,現在已經隐隐泛紫,額角處也有血紅色的劃傷,隻結了一層薄薄的膜,顔色還是很觸目驚心。
怪不得不讓他參加比賽。
她從鼻腔裡笑了出聲,似在取笑他這副樣子。
為了裝乖她紐扣系到了最頂上,外面還要拴一個領結,剛剛悶在辦公室裡差點喘不上氣。
于是她邊往班裡走,邊單手解着制服上的領帶繩,走到垃圾桶時沒帶好氣地把它扔到了裡面。
後面的一整節班會課她都沒心情聽。
班委在講台上主持半天,話裡話外都是對她最近違規的事作出的批評。
從考試不貼條形碼,說到任意裁剪制服,從校園裡抽煙,說到頂撞學生會執勤組。
冰尤這點偉迹在年級上是笑料,在班裡就是聲讨。她百無聊賴地在課桌下玩着手機,等着下課鈴打響。
奈何台上的班委對她事不關己的态度很上火,不由分說地提高了說話的音量,眼神也一直死死盯着她的座位。
冰尤就當看不明白,全神貫注在手機上。
屏幕上方彈出一條消息提示,她才戀戀不舍地切到微信。
聯系人那欄多出一個紅點。
點開後是付競澤從群裡加到了她的賬号。
她擡頭越過整個後排看了眼他,他正玩性大發前後晃着椅子,拿着手機等她通過好友申請。
冰尤挑了下眉,随手按了通過。
班委在台上逐漸義憤填膺,看不下去她懶散的樣子,擡手拍在了講台上。
“某些人别太過了,把上學當遊戲嗎?進了學生會備選名單但不去參加面試,是把增員當鬧着玩嗎?!”
他在台上說的激動,冰尤在台下一臉黑線。
當時要不是k逼她趕緊走,說不定現在自己已經潛進去了,就是白搭了付競澤費勁替她把名字弄到名單裡。
還在想,聊天框就彈出了他的消息。
【玩遊戲嗎?】
冰尤“切”了一聲心想他瘾真大,眼睛卻看着這幾個字出神。
過了一會,她敲動着鍵盤。
【這次玩什麼?】
上面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她面色平靜,指甲在課桌上輕輕敲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省略号消失,付競澤的消息發了過來。
【兩周内,讓你當上學生會會長,失敗或超時都任你處置。】
【如果成功,你陪我一晚】
真夠直接的。
冰尤還沒等回複,就看見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大家都在安靜坐着聽班會,亂動的人都很少。被他挪椅子的聲音打斷,一整個班的同學都齊齊看向了付競澤。
他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下,堂而皇之地拎起了地上的書包挎在肩上,然後從課桌上抓起手機朝後門走。
班委甚至沒察覺出他是要走,等到他轉動後門的門把手才反應過來。
“付競澤!開班會呢你去哪?”
他門開了一半,轉頭應付:“廢話聽多了頭疼。”
然後就是“砰”的一聲摔門,教室裡充斥着一片死寂。
冰尤習以為常地把視線轉回到手機上,一個字一個字地确定着他發來的消息。
“學生會”、“會長”。
她進學生會都難,付競澤怎麼踹了現在的會長讓她當啊?
搞笑。
她反手回了倆字。
【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