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意思是要一起去附近的另一所國際學校看比賽。
付競澤的發小今天有場激烈對決,不隻是他,校園論壇上和年級群裡也有不少關于這場校賽的讨論。
但凡是籃球的東西他都要沾點邊,更何況是給好朋友捧場。
想到這,她原本平靜的心多了點無聊,對開放日的活動更不報什麼期待。
她看着那團皺巴巴的包裝紙躺在垃圾桶裡,心裡也像挂了一層褶痕,直直站在地磚上發呆。
走廊那一側響起了麥克風的聲音,聽不清具體說什麼,隻隐隐感覺伴随着人浪的歡呼顯得大有動作。
冰尤緩過神,踱步走出了班。
樓下好像在做熱場活動,大大的橫幅下圍滿了來自不同學校學生,彩帶噴的哪哪都是。
她不習慣看這種場面,轉身沿走廊盡頭走,想去洗手間沖個手。
就在路程走到一半時,突然從拐角處出來了三個女生,她們穿着深藍色制服移動到走廊正中間,那位置正好擋住了她的去路。
看表情,來者不善。
冰尤在離她們還有一段距離時緩緩站定。
電光火石間,發絲飛舞,她迅速轉身朝反方向快步行走起來。
可是不巧,沒邁出幾步路,另一邊的拐角處也走出來了幾個。
彌音站在中間,體育場遇到的女生就在她旁邊。
這回實打實沖着她來的。
冰尤眼看前後夾擊,她逃無可逃,便認命地笑了兩下,無懈可擊地側臉在一邊日光的照射下更顯冰冷優雅。
“看來我今天必須跟你們走呗?”
“你說呢?”
問答的間隙,她迅速閃進了離她最近的一個教室,在幾個女生朝她撲過來的最後一秒。
轉身,關門,鎖門。
門的玻璃上映着她們焦急又可怕的臉,一陣陣激烈的拍打聲砸在門上。
弄的人心裡煩躁。
她額頭抵着門,胸口上下起伏地喘氣,試圖平複剛剛緊張的狀态。
可一刹那,她便想到了什麼似的。
悔恨地閉上了雙眼,攥緊的拳頭用力捶在了門上。
教室的後門沒鎖,彌音輕松推開了門,看着靠在前門上的冰尤露出了平靜的微笑。
“沒辦法啦冰尤小姐,聊聊吧。”
冰尤把臉慢慢從門上轉向她,發紅的眼睛從發絲間流露出淡淡的注視,精瘦的手臂支撐起傾在門上的身體。
她嘴唇幹裂出一條口子,向外滲着血。
*
幾個女生把她帶到了教學樓背面的一處荒地,由于長時間沒有用途已經淪為了雜物堆積的地方。
開放日的期間,大部分人都聚集在操場或校園中心,這塊也就更無人看管。
冰尤在一棵樹下懶散地站着,臉上平靜如死水。
彌音靠在對面牆上,周圍的幾個女生來回走動,地上的石子被她們在腳下踢來踢去。
“廁所門上的紙是你貼的?”彌音問。
“不确定是我,你能把我弄這來?”冰尤答。
其他幾個人黑着臉就要對她動手,但走了半步還是被彌音攔下了。
她僞善地看着冰尤,帶着笑意獨自走向她,然後擡手滑過她白皙的臉頰。
冰冷的觸感碰到皮膚,冰尤向後躲了下頭。
“你這麼狂,看來是在西華有人給你撐腰,讓你有底氣啊。”
她的話裡帶着若有似無的試探,就等她講出那三個字的答案。
冰尤沒順她的意,偏偏就要把事情弄的不明不白,讓她日日夜夜的猜。
她低頭看了眼彌音的腳:“你崴的腳恢複的真快。”
“用不着你管。”
“用了一天時間就能跑上跑下了。”
“用不着你管!”
彌音連着反駁了兩遍相同的話,情緒也在她不斷的刺激下變得越來越激動。
僞裝成大度明媚的面具在這刻被撕得粉碎,面具之下是因為嫉妒而變得醜惡的臉。
冰尤沒有因為看到她這樣就退縮,相反,她進了一步,走到離她隻有一拳的距離。
然後開口:“彌音姐姐,同一個手段玩兩次,付競澤就不信了。”
她聲音婉轉撩人,輕飄飄地盤旋在空氣中。
音量大小隻有兩人能聽到。
彌音驚得雙眸顫動,眉毛處也的皮膚也跟着抽動起來。
這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毫無血色。
“你怎麼知道……”
這一次她知道,可這兩次,她怎麼知道的?
天空刮來一陣風,吹起樹上、牆上挂着的開放日彩帶,卷起些許塵土。
後面的一群女生雲裡霧裡,臉上都是納悶的表情,體育館實施霸淩的女生更是不耐煩地摳着手指。
冰尤唇角揚起漂亮的弧度,眼裡的寒光閃動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