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燈全亮着,看解端頤墨發蓬松,黑色兜帽衛衣,右臂袖子挽上去的,手腕空空,沒有腕表,整體氛圍興高采烈的,正要出門的樣子。
解端頤看上去,滿血複活,飛十五個小時不吃東西,中午吃一頓全吐空,睡幾個小時就滿血複活?
複活的真不是時候,他要出門,可是林兌卿才剛回來。
她往客廳走,把車鑰匙門禁卡一大串連帶包往水吧台上一丢。
他晚上要出門..
她原本計劃是晚上陪他,哄他,給他哄開心了,明天就好聚好散,他再糾纏再追問什麼,她直接靜音不回了事。
明天她就能解脫,明天應該是嶄新的一天,可他晚上要出門。
“去哪裡...” 林兌卿靠在長桌邊沿,低頭看着手機,問他。
解端頤柔柔瞧着她,“徐明徽那邊。”
林兌卿聽見徐明徽名字,讪讪側過頭看向别處。
她倦怠道:“我陪你這麼久...你現在告我你要出去喝酒...?”
“陪我這麼久...?” 解端頤看起來實在是心情很好,或說還是他察覺人細微表情變化的技能失靈,又像是他在他那裡單方面翻篇了,全然不記得兩個人感情大不如從前。
他開顔輕笑了聲,笑眼彎彎看着她,“你不是剛回來嗎?”
林兌卿歎了口氣,一聲手機鎖屏的聲音。
她站直遠遠瞧着他。
解端頤笑容散去幾分,他定定回望她,再而眼眸低垂,聲音柔緩,“沒關系,我少喝點。”他又說:“我帶你一起去。”
林兌卿徑自往客廳走,“去哪裡。”
解端頤跟着她,“徐明徽那裡。”
林兌卿聽他說徐明徽覺得受刺激,她往沙發落座,又開手機看,“他們那夥人喝酒除了吸還能有别的事兒嗎?”
解端頤站在沙發石頭坐地圓形桌面茶幾對面,“他們吸他們的,我不吸不得了。”
林兌卿擡首看他。
兩個人目光交錯。
林兌卿啞口無言笑了下,冷诮笑道,“行,你是真牛。”
解端頤目光刹時寂冷下去。
凝定的幾秒鐘。
解端頤手裡拿着手機歪頭諷刺道,“你那些狐朋狗友,女的吸的少,男的也沒少吸吧?”
林兌卿發呆似的目光,視線停滞在低處。
解端頤盯着她看了幾秒,而後他往玄關處去。
玄關處車鑰匙挂墜叮叮當當響。
林兌卿追着他快兩步走,到了玄關玻璃影壁才放緩腳步。
解端頤擡手指尖正要去碰開門開關,停在半空,他放下手轉身去看她。
林兌卿欲言又止。
他高她許多,體态端直,手裡握着車鑰匙,手搭在櫃面。
她對他僅存一絲眷戀。
解端頤魂不守舍的,他語氣很平緩,很平淡,又像是實在不理解硬要追根究底問,“我就不明白你,你到底什麼意思?我有時候感覺你,很煩我?有時候又對我—”
林兌卿心下發虛,心不在焉的,幾無表示。
車鑰匙挂環金屬搭在大理石台面叮零地響。
他把鑰匙撂下了。
解端頤近在她身前,正對着她,他雙手輕握上她雙肩,他低頭看她,“你要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
他好看極了,林兌卿木然歪頭,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樣。
解端頤似是被折磨得耗心竭力,他蹙眉壓着聲音,“人不能這麼一時一變。”像在批判她,又像在教育她。
他目光凝在她身上,“你到底要什麼?”
林兌卿沒接話,垂眼指尖輕輕拂過衣袖邊角。
解端頤聲色平平,“你需要刺激。”
林兌卿聽罷笑出聲來,目光落在台面上他車鑰匙,似笑非笑反問他,“你就不需要刺激啊?”
解端頤幾乎瞬間就冷聲答,“那是消遣。”
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雪落枝頭,氣氛似乎冷凝了幾分。
林兌卿聽着眼睫微顫了一下。
解端頤盯着她,神色微頓,眸中隐隐的冷意瞬間散去,他看着她柔和笑了。
完,他會錯意了,她不是知錯,她隻是想分手大作戰卡殼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