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在心裡喃喃自語,然而除了他自己,誰也不會回複他。
或許他對京城的印象,隻有後花園的小池塘。
今晚的慈善晚宴不僅僅給各大家族遞了請柬,也給娛樂圈不少大熱的影帝影後都遞了,徐家的請柬可不輕易拿到,宋凝一個星期前的微博就預熱過今晚的紅毯禮服。
她才剛從紅毯進來,沒坐幾分鐘,禮服照片已經上熱搜。
她位置靠後些,但也與一衆娛樂圈說得上來的流量小生,流量小花坐在一起,大家禮貌問好,氣氛不錯。
徐小五,徐棽早早等在會場裡,她才不信謝青珩關于蔣紀綸電話打不通的說法,鄧凜跟她又不熟,她想還是得從鄧凜這邊入手。
遠遠的看見鄧凜跟他秘書進來,她立馬扔下自己的一衆小姐妹,朝鄧凜招招手。
鄧凜禮貌點頭,她想着伸手不打笑臉人,高高興興地揚起個微笑在臉上,穿着的燈籠袖晚禮服有巨大的拖尾,看上去很難行動。
又沒人在身邊扶着,言秘書看着她走過來都費勁,可徐棽還就這麼不負衆望的安穩過來了。
“鄧凜,沈律沒跟你一起來啊?”
見他搖頭,不想多說,徐棽在心裡把他和謝青珩每人拖出來罵一頓,面上還笑盈盈的,隻不過笑容淡了幾分。
她不動聲色,暗暗上下打量今晚的鄧凜,說實在的,在這群京城太子黨裡面,這位已經是一騎絕塵。不僅死親爹,還繼承“皇位”。
對比日後,說不定争家産争的雞毛一地的蔣家,嫁給這位,風險又小,還什麼沒有婆媳争鬥,隻是……這張死人臉,她隻能呵呵兩聲,多帥都跟她徐五無緣。
她難得好脾氣道,“您就幫幫我,幫我把紀綸找出來,我從小就喜歡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鄧凜怎麼能不知道,小時候還沒見過蔣紀綸的時候,她和鄧佳如因為一點小事情,兩人發生了争執,這位小姐就一口一個,“我讓蔣紀綸來打你!”。
吓得鄧佳如“哇哇”哭,身上的公主裙都髒了,現在鄧佳如看到蔣紀綸臉色還是不太好看。
蔣紀綸還反思過,是不是自己長得兇神惡煞的吓着她了,按理不應該是鄧凜的臉色更臭嗎?
“我找出來?我不是沒打過電話。”鄧凜直視她急切的眼神,神色冷厲。
徐棽真是要瘋了,她裝不過三秒,神色一冷,眼神犀利,拔高聲線,“那你現在再打,這不過是你們的計劃而已。不打也沒關系,替我告訴他,我要定他了!”
這話聲音不小,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再争什麼,鄧凜禮貌點頭,眼皮懶得擡一下,懶懶道,“随你。”
這一副随她怎麼做,他都無所謂的樣子,氣的徐棽身體裡就差噴出一團火。
她一回頭,看着自己的那群小姐妹,眼淚就要往下掉,“什麼人啊,竟然不幫我。”
“棽棽,你别亂來啊,他跟徐叔叔現在同等地位,你竟然敢上去找他?你瘋了?”
“是啊,棽棽,還是算了,天下男人那麼多,又不是隻有蔣少。”
兩個小姐妹趕緊拿紙的拿紙,拉着她說話的說話,可不能讓她在這哭下來,多不好意思,這麼大的人了。
鄧凜人還沒走到位置那,談話機會被徐棽搶了先的唐諾趕緊就過來。
言秘書看見這麼一張臉,瞬間冒火,他本來勾起随時好臉色對人的嘴角,僵了僵,就要趕人。
“鄧總,是我,您還記得我嗎?”她揚起大大卻明顯心虛的笑容,裝作沒看見言秘書不待見自己的臉色。
鄧凜和沈晚江通話後明顯不錯的心情,被幾個人一打攪,面上冷靜着,實則早已經不耐煩。
生怕這位嘴臭的鄧總,說出點什麼不好聽的。言秘書立刻擋在他身前,想象自己是騎士,需要保衛好鄧公主。
但鄧公主不給他這樣的機會,徑直問她,“你和誰一起來的?”
他眼眸淩厲的盯着唐諾,沒什麼溫度。
唐諾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這人在沈晚江面前是如何的溫和,如何的委屈巴巴裝可憐都不要緊。
在京城,在鄧峯死之前,他是名副其實的太子黨一員,身份使然,給别人的壓迫與生俱來。眼神更是像随時割破唐諾喉嚨的利刃,讓她吞吞吐吐,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手指絞着手指,嗫嚅着,“我和陳總,陳柏青,陳總。”
“好,我會詢問他為什麼留下你,也會告訴他你上次在公司内的所作所為。沒意見吧?”
他這麼說,就像是宣布了唐諾的死刑,她瞳孔緊鎖,搖搖頭,想為自己争辯一番,上次純屬意外,她不是有意的。
說啊,說啊,她示意自己不說就沒機會了,可聲音全然被他陰森森,如鬼魂般要吞了自己的眼神溺斃在喉嚨内,在舌根滾了滾,也隻能是不甘心的咽下去。
鄧凜收回自己的眼神,往前走,不知道發現了什麼,他快速回頭看過去,卻隻捕捉到略慌亂的幾個人影,他緊緊鎖定他們的背影。
對着言秘書吩咐幾句,言秘書眼神陡然變化,看了看還站在原地的唐諾,秘書冷哼一聲,快速朝人影消失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