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進去不是早晚的事情。
系統隻是沒有跟姣枝直白說明自己的想法,但是它隐隐約約覺得姣枝淪陷了進去,而且當初刺殺,姣枝一直都沒有成功。
自從那日被親了一下後,系統時常逼着姣枝去繼續刺殺,姣枝也隻是沉默地聽着,并沒有作任何表示,系統隻好加大力度,列舉了無數奇珍異寶,金燦燦的銅錢,哄騙着人一頓又一喜。
姣枝隻好又摩拳擦掌,幹回進宮的初衷,刺殺的老本行,雖然一次也沒有成功過。
她邀請聿懷去了花園,在聿懷身後漫不經心地說天說地說天氣,裴聿懷倒是非常認真地傾聽,就好像她說的即使是一朵很小的花,一棵很小的草,都能在他的一舉一動中感受到格外的關注。
姣枝每每擡頭望過去,都是如同春日暖陽,溫柔而專注的目光,而那眼底所保留的美好,仿佛隻為她一個人動容。
不知不覺間,姣枝撞進了無數次這樣的神情下,溫暖而熾熱。
沒有人會聽她的廢話,隻有聿懷。
姣枝第一次講得口幹舌燥,她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在一處地方坐下,而注意她的裴聿懷擡手朝懷恩拿過水,遞到了姣枝眼前。
姣枝驚喜道:“聿懷你真好,你怎麼知道我口渴了!”
裴聿懷見她如此,眼底浮現溫和的笑意,揶揄道:“想知道你心裡想什麼,這還不容易?”
姣枝漂亮的眸子一閃一閃的,可愛中帶着幾分嬌羞,她低頭緊緊握住杯子,不再說話。
這水還是溫的,在天寒地凍裡,竟如同暖流般蔓延在心底各處。她舔舔嘴唇,看到裴聿懷投來異樣的光芒,她心中一緊,烏睫輕顫,忙不疊撇開視線,生怕洩露出一絲異樣。
真奇怪。
就好像當初酒水過後的舌尖舔舐在指尖的溫度從未消失,而在裴聿懷的眼神下,尤為明顯。
姣枝些許不自在地偷偷看他,他的姿态卓然,即使在冬日也像是一根直挺的松柏,青翠的君子竹。
天色漸晚,隻能先打道回府,今日又是撈了個空。
但姣枝覺得自己盛着喜悅的心情比什麼時候都要滿。
走在回去的路上,萬物皆是黑布隆冬的,看不清路,走過的小徑隻容許一人通過。姣枝在系統的提示下,擡手想要去推聿懷,但沒成想聿懷突然側身回頭,自己的動作落了個空,令她摔了個狗吃屎。
好在她是撲在柔軟的雪地之中,沒有受傷。
明明四周都是尖銳疼痛的石子路,怎麼突然這麼湊巧摔倒在了那堆軟綿綿的雪上,除了臉上有些冷,竟然沒有受到任何的傷。
慶幸之餘還是有些擔憂。
但這份擔憂随着系統的吵鬧聲音逐漸消散。
系統忍不住埋怨道:“哪有你這樣推人的,做個事情都不靈活。”
姣枝聽到這話,也是火大,都這麼做,隻不過找不對時機,又不是不幹,于是跟系統怒嗆道:“那有本事你去做啊,就隻會說我!”
系統冷哼道:“我倒是想替你動手解決,可左右我不就是個玉佩。”
姣枝不高興道:“你知道自己做不了就不要逼着我做我不擅長的事情,這些事情本就是需要時間的。”
換作旁人早就做好了。系統與姣枝如同炮火對沖,越說越是覺得生氣,最後姣枝都快要失去理智,直到身旁有人輕輕拍拍她的腦袋。
姣枝的火瞬間熄滅,她擡頭看到神情溫柔的聿懷,更加心虛。
裴聿懷輕笑一聲,面容舒朗,語調悠長:“不要生氣,早點休息。”
他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格外平和,就好像是高山流水,也像是林間陣陣清風聲,偶爾總叫人覺得他離别人很遠很遠,可走近相處的時候,聿懷這個人很讓人舒服,也很願意去親近他。
可惜,為什麼他會是她想要刺殺的人呢。
聿懷走遠後,姣枝還是站在院子中央徘徊。
月照花影,步步生愁。
姣枝忍不住歎息地喃喃自語:“他怎麼會知道我有沒有生氣。”
極度猶豫不安地系統:“......難不成他聽得到?”
不知道是不是系統的聲音帶着顫音的緣故,就連姣枝也被影響了,姣枝忐忑道:“我們改天試探一下?”
達成共識的系統當即道:“可行。”
行是沒成,姣枝生了病,整個人發冷過後又發了熱。
大抵是昨天在院子外吹了很久的冷風,把自己都吹出病來。
第二日難受得沒起來,太後殿下一大早就坐在原本的位置一直在等着,瑤芳與桐君耐着性子将姣枝拉了下來,姣枝昏昏沉沉仍由她們的動作,最後整個人軟成一灘水似的躺在郁華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