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盛亭能把原主的資料分毫不差地調查出來,回收一些寄出的信封這種難度對他來說簡直是微不足道。
小女子能屈能伸,姜映夕咬了咬唇,一副我知錯的模樣蹙着眉頭,“何老闆,我也沒有想到,那些記者真的會去。”
何盛亭朝她招手,目光落到桌面那沓信封上,示意她拿去看。
姜映夕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疑惑地将桌面上的信封拿起來,翻開,“你诓我!”
這些信封是嶄新的,隻是開口用膠水沾過,等幹了後又拆開,造成一種假象。
“為什麼要這麼做?”何盛亭問。
“因為。”姜映夕踩着高跟,雙手撐在桌面上,俯看何盛亭,“我想上頭條。”她這句話說出來的氣勢是野心勃勃的。
藏不住幹脆不藏了。
“上頭條?”
“是。”她怨氣深重地說,“我可不要做你私底下藏起來的女人。”
“要上台面?”他扶額,說了句氣話,“你何不幹脆嫁給我?”
姜映夕一聽,得寸進尺道:“這,可以嗎?”
“……”
何盛亭他,被氣笑了。
他的視線從深邃的眉眼盯出去,落在姜映夕那張玲珑的臉龐上。
姜映夕被他看的心裡發毛,頓覺說錯了話,找補道:“我,我開玩笑的。你看在我也是幫你完成了拍賣捐款的任務,網開一面。”
一張便箋從桌面的一角推到她面前,她聽見何盛亭說:“寫個欠條。”
“奸商。”姜映夕提筆,在心裡腹诽。
她現在已經欠下了對方一百五十萬,以及一筆損人利己的人情債。
寫完欠條後,她把筆放回筆筒裡的時候,瞥見了一旁的文件架子上倒扣着一摞資料。
那紙張的顔色她很熟悉,這個年代的複印紙規格尚未統一,色差也很大。這些資料是她遺落在車裡的那些。
何盛亭看她走神,提醒道:“你可以出去了。”
他是早就知道她在做什麼的。但他沒有阻止,任由事态發展,今日她被叫到書房,應該是她的表現出乎他的意料,但又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換個思路,她還可以在他面前再出格一點兒。
“何老闆。”姜映夕說,“我需要一份薪水。”
何盛亭坐在桌邊,左臂搭在桌面上,在想她這話是幾個意思,“剛寫完欠條就忘了?”
“我現在是你的人。”姜映夕她大言不慚,“我在替你做事,你當然需要支付薪水給我。”
“找黎山。”他擡眼看她,用眼神示意她該離開了。
姜映夕繼續加碼,“我需要兩份薪水。”
“一份我自己用,一份用來還債。”姜映夕說,“何老闆,我到你公司裡去上班吧。”
她是真需要錢,一來是原主沒有存款,二來是何盛亭隻提供物質不提供金錢,反而從她這裡倒扣了一百多萬走。
這要是說出去,估計都沒有人會信,成為大佬身邊圈養的金絲雀反而要給大佬倒找錢。
何盛亭像是有在認真思考她的話,問:“你會做什麼?”
“我可以做你的助理。”姜映夕拿出上輩子的經驗,做了一番流暢的自我介紹。
何盛亭仔細聽完了她的話,“你說的很好。但我并不缺助理。”
姜映夕像個落選的應聘者,失落地立在面試官眼前。
何盛亭敲了敲桌子,說:“那兩份薪水我可以給你。”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溫熱的指尖挑起她鬓邊的發絲,幫她别到耳後。指尖順着她耳朵的輪廓下滑,最後捏住了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