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怔住了,他擡眼,看向近乎是立于光明中,衣袍簡樸到一片素白的身影。
司瀾淡淡的聲音在私人教室中響起:“不過都是些把玩文字、解讀釋義的遊戲,渎神——他們憑借什麼,來評判你渎神?”
“他們自身,即正義嗎?”
司瀾微微眯眼,回想起了當年活着時的那些個往事:“不過是拿來充做借口的黨争罷了。”
“遞交給繁榮教會的問責書,是你邁出去的第一步,第二步,拉攏其他教會進入阿爾艾彌亞。”
卡洛斯皺眉:“為什麼?”
“因為你需要盟友。”
司瀾回想起當初堆在卡洛斯書桌上,印着教會徽紋,堆疊的七零八落的問責書:
“亞爾維斯·艾爾肯公爵的理想是好的,并且他也憑借着自身的手段,驅使整個阿爾艾彌亞朝着他所理想的方向發展……如果他能再活五十年的話,整個公國或許會如他所願。”
隻要基層教育跟的上,隻要越來越多高靈感的孩子踏上施法者的道路,更好的掌握自身的靈性感知,那麼不僅能夠減少因此而導緻的災厄,還會降低所謂“神秘學”的面紗,直接從源頭杜絕了低等性災厄事件的發生。
而在這樣的基底背景下,便是再有災厄事件出現,也将有更多的人手參與進去,從而保障大多數普通人的安危。
但顯然,目前的結果并不盡如人意。
“除了渎神,教會圍剿你的原因是什麼?或者說,作為和阿爾艾彌亞毫不相幹的晨曦教會也好,永眠教會也好,那些個什麼雜七雜八的教會都好,你覺得,他們前來阿爾艾彌亞,是為了什麼?”
卡洛斯皺眉,試圖跟上司瀾的思路,半晌,若有所思:“……能讓他們彙聚而來的,除卻同為教會的‘同理心’之外,更多的,或許是他們,看上了阿爾艾彌亞這麼多年,被抛荒了的,信仰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