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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飛行課與夜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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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的霍格沃茨,最激動的莫過于一年級的小巫師們,四個學院的公共休息室都貼出了公告,他們即将在星期四和星期五迎來第一堂飛行課,這是他們邁向魁地奇的第一步。

每一個小巫師都夢想着能夠成為魁地奇運動員,而魁地奇隻偏愛那些有着高超的飛行天賦的小巫師。在第一次拿起飛天掃帚之前,每一個小巫師的内心都是忐忑不安的。盡管哈利并沒有飛行方面的煩惱,但他擔心着另外一件事,甚至還有些惆怅——如今他和羅恩與德拉科的關系還算能過得去,可不會再有一個人用納威的記憶球給他創造加入魁地奇球隊的機會了,即使這對納威而言是件好事,但哈利還是忍不住會失望。

哈利想念在空中無憂無慮、自由自在飛行的感覺,那是長大後再也沒能體會到的快樂。七年級開學前的那次飛行,直到現在回憶起,哈利依然心痛萬分,在那場殘酷的飛行裡,他失去了太多——既然時間将他送回了原點,他就不會讓相同的遺憾再度發生。一想到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在一年級就加入魁地奇隊伍的遺憾立刻就被沖散了,哈利捏緊了貼身放置的魔杖,現在的他可不隻是一個擁有幾個“招牌咒語”的學生,他在畢業後也沒有放棄對魔咒的研究和精進(甚至不得不“重修”魔藥學),他知道隻有更強大,才能保護更多的人。

如鄧布利多、格林德沃、伏地魔之類的天才,數百年中也隻出過寥寥幾位。哈利知道自己有天賦,但從前的他被太多的事情和情緒占據了大腦,洶湧而來的壓力和責任帶給他的折磨甚至超過了直面攝魂怪時的痛苦,哈利無數次的悔恨過,為了沒有及時用雙面鏡聯系小天狼星,為了因為對斯内普的偏見而沒有對大腦封閉術用心,為了沒能挽回鄧布利多、多比、弗雷德、盧平、唐克斯……太多人的性命。

哈利捏緊了魔杖,腦海中飛速地閃過無數個咒語以及他們的威力,如果想要更進一步——哈利垂下了眼眸,魔杖選擇巫師,但巫師絕不能隻依賴魔杖。戰場之上,誰能出其不意,誰就有更大的勝算,他既然擁有了新的時間軸,就不該滿足于先前所有的能力,他不知道新的時間軸會帶來怎樣的影響影響,或許會讓伏地魔會比之前更強……但是,隻要不停地提升自己的實力,他就能握有更大的勝算。

哈利已經下定決心,在三年級之前,他必須在無聲施法和無杖施法上更進一步,除此之外,他必須用最短的時間增強自己的魔力,從而讓釋放的魔咒具有更大的威力……魔法石、奇洛、蛇怪、小天狼星……

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哈利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還能分出足夠的經曆應付伍德的魁地奇訓練?然而……哈利又有些惆怅,如果是高年級的赫敏,她本身就是活着的魔法百科全書,能夠解決任何問題和疑惑,但現在的赫敏還隻是一年級剛入學的小姑娘,他們還沒有成為真正的好朋友,甚至連夜遊也沒有經曆過……哈利有些頭痛,少了德拉科的挑釁,想要帶着小夥伴們去冒險就需要找到更可靠的借口——他們的友誼可不是在茶話會的寒暄裡建立的。

而且,鄧布利多還在看着……哈利必須展現自己的實力,他并不希望鄧布利多一直用看待孩子的眼光看待自己……也許他擁有的是11歲男孩的身體,但他的能力和精神已經是一個經曆過戰争的成年人了,他能承受住更多的磨砺和考驗,也想從鄧布利多那裡學習到更多更高深的魔法知識,隻為了徹底的消滅伏地魔以及保護更多的人。

但是哈利覺得自己也算了解鄧布利多的一小部分個性,鄧布利多顯然不是會輕易将自己所學教授給其他人的人,或許在他的青年時代有着強烈的交流欲望,渴望展露頭腳,可是年長的鄧布利多會更謹慎。

小天狼星還在阿茲卡班蒙受不白之冤,盧平不知道還在什麼地方流浪,小巴蒂·克勞奇還被藏在家裡由家養小精靈閃閃照料,真正的穆迪是個退休的傲羅……那些掌握着更厲害的魔法的人短時間都不會出現在他的身邊,最後,哈利的腦子裡跳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克瑞納·博瑞爾斯。

盡管克瑞納隻是一個11歲的小巫師,但他懂得的隻是比霍格沃茨的高年級的學生都多,尤其是在魔法秘辛和黑魔法方面——哈利記得克瑞納說過他的父母都畢業于德姆斯特朗,而人人都知道德姆斯特朗光明正大的教授黑魔法,或許他該與克瑞納多多交流,一方面是為了學習,一方面是為了避免讓克瑞納走上歧路。

哈利記得麥格教授雖然對克瑞納擅自改變變形咒的咒語表達了嚴肅和慎重的抗議,但從來沒有否認過克瑞納在變形學上的天賦,在上一節的變形課裡,隻有克瑞納能同時變出柔軟的四方形深藍色針墊和插在針墊上的數根銀針,其中一根銀針上海由一顆潤白的珍珠。

哪怕是赫敏,都不可能隻揮動一下魔杖就達到如此精美的效果,赫敏需要先變出針墊,再變出針墊上的一根根銀針,哪怕赫敏最後的成果與克瑞納的不相上下,令麥格教授欣喜。但是麥格教授也承認:“幹得不錯,博瑞爾斯先生,我想您在變形術上的确很有天賦,如果你願意将自己對變形術的心得整理成報告,包括對變形咒的理論研究,或許《今日變形術》願意刊登您的文章。”

即使麥格教授再三強調,克瑞納也上交了檢讨書,克瑞納依然堅持着運用他自己總結而出的更有效的變形咒,而克瑞納也用超高的天賦證明了他在變形術上有着非同凡響的天賦。

哈利還記得赫敏在聽到麥格教授讓克瑞納寫論文時驚奇的表情,一下課,赫敏就堵住了克瑞納,将源源不斷的關于變形術的問題抛給了克瑞納,并且從克瑞納那裡得到了一串長長的書單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不僅僅是變形術,哈利發現克瑞納似乎壓根就不存在短闆,他非常符合大家對拉文克勞的印象,哪怕在魔法史上同樣昏昏欲睡,但每當賓斯教授提出問題,克瑞納總會從睡夢中飛快驚醒,幾乎是下意識地将答案脫口而出,仿佛魔法史已經刻在了他的腦子裡,這點就連赫敏也大惑不解。

“為什麼你甚至能記得曆史事件不同版本的出處?”能看見一年級的赫敏在課堂上走神是非常難得的事情,所以哈利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如果有人用你的腦袋威脅你,你也會記得的。”哈利記得克瑞納當時的回答:“我的親戚,非常重要的人,警告我,如果我的魔法史不能拿到O,她就送我去見梅林。”

哈利不知道克瑞納是不是在開玩笑,但赫敏顯然受到了激勵。說實話,如今的赫敏幾乎沒有一個朋友,她的優秀和固執總會惹來其他人的反感,克瑞納是少數幾個能夠好好聽她說話的人,并且也不會因為她有些高傲的态度感到煩惱。事實上,哈利覺得是因為克瑞納超群的天賦和能力,讓赫敏在與他讨論問題的時候不自覺地收斂了自己的态度,變得和氣了不少。

無論是教授們對克瑞納的評價,還是赫敏對克瑞納的認同,以及自己的觀察,還是同學們的議論紛紛,都指明了克瑞納是與衆不同的,在基本不重視基礎教育的魔法界,克瑞納卻得到了最嚴格的教導,當哈利聽到克瑞納說他至少背過五個版本的《魔法理論》後,哈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閱讀已經足夠惹人厭煩和昏昏欲睡了,但克瑞納竟然将《魔法理論》背了下來……哈利知道,如果他想要在魔法的道路上更進一步,如今最好的夥伴是克瑞納,畢竟霍格沃茨内沒有比克瑞納更有交流欲望的小巫師了,而且克瑞納還樂于分享。

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拟定了大緻的方向後,哈利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克瑞納好好聊聊,然後還要記得随時觀察德拉科的情況,哈利需要知道德拉科身上的秘密,哪怕隻是為了不讓16歲的德拉科再度成為伏地魔施展暴力和恐懼的懲罰對象。

陽光灑在了草坪上,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一年級新生都站在魁地奇球場了,這裡也是一年級飛行課的教室,哈利的耳邊傳來羅恩、西莫、迪恩激動的喋喋不休,赫敏在拼命地背着從《神奇的魁地奇》裡看到的飛行指導,納威依然眼巴巴的瞅着赫敏,希望得到更多的指導,但在這亂哄哄的人群裡,卻少了德拉科當年的吹噓。哈利擡頭望向德拉科,卻見德拉科也正看着他,露出了哈利幾乎沒有見過的柔軟表情,藍灰色的眼眸裡有幾分特别的神采。

飛天掃帚此刻正安靜地躺在地上,等候着巫師們的指令。哈利想起一年級的時候,納威因為掃帚摔得不輕,但是誰都不知道那究竟是納威的原因還是掃帚的原因。哈利思考了一陣,覺得還是給納威換把掃帚比較好,便與羅恩一起與納威、赫敏換了位置,将當初自己的掃帚換給了納威。哈利默默地在内心為納威祈禱,希望這次他能平穩地降落。

有着短短的灰發,黃色眼睛的霍琦女士一出現,所有學生立刻安靜了下來,她環視了所有人:“還在等什麼呢?每個人都站到一把飛天掃帚旁邊,快,抓緊時間。”

哈利低頭,原本屬于納威的掃帚同樣又破又舊,尾巴看起來經曆了不少磨難,都快要秃了。

霍琦女士的聲音傳入所有人的耳朵裡:“伸出右手,放在掃帚上方,然後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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