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佩特魯被捕之前,畢業于格蘭芬多的巫師們總是趾高氣昂的宣稱自己的純潔,因為格蘭芬多絕不會被黑暗的力量侵蝕……事實證明,這不過是格蘭芬多們的一廂情願……”
“即使是孕育了阿不思·鄧布利多這位傑出的天才的格蘭芬多,也免不了被黑暗所侵蝕。在此,筆者向不再純潔的格蘭芬多表示誠摯的哀悼,誰知道陽光之下藏着多少的陰影呢?”
羅恩氣呼呼地把今天的《預言家日報》摔在了桌子上,差點打翻了放在一旁的南瓜汁,其他的格蘭芬多學生也和羅恩一樣十分的憤怒,他們能拿身上所有的金加隆打賭,這位撰稿人一定是個斯萊特林!
四個學院,隻有格蘭芬多氣呼呼的,其他三個學院都在看熱鬧,對《預言家日報》披露的消息發表自己的意見。
看到《預言家日報》的頭版頭條,克瑞納有些遺憾,他還指望着英國魔法部的官員們能夠多拖延一陣呢,這樣他就能夠靠着信息差大賺一筆,克瑞納歎了一口氣,心裡期盼着爸爸能從彼得·佩特魯吐露的隻言片語中挖掘出更多的信息。
既然西裡斯·布萊克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那麼X協會的第一次活動也該提上了日程,克瑞納決定在聖誕假期正式開始前,先解決獨角獸的問題,他會讓霍格沃茨的小巫師們好好見識一番古代魔法的威力。
午餐時分,克瑞納就把X協會第一次集體活動的通知告訴了每個學院的協會成員,并讓他們相互轉告,然後請他們在每個學院的公共休息室内張貼活動的具體告示。
趁着休息的時間,克瑞納憤憤不平地向阿奎拉抱怨:“難道就沒有更好的通知活動時間的方式嗎?今天康斯坦丁告訴我,費爾奇總是偷偷地向院長們告狀,企圖讓院長們出面取消活動!”
阿奎拉安慰克瑞納:“既然斯内普教授沒有将活動告示從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内撤下,那麼其他三個學院的院長也不會那麼做。”
“我每天都在打掃城堡,為什麼費爾奇對我的意見還是那麼大?”克瑞納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我敢打賭,沒有人比我喜歡打掃城堡!”
阿奎拉有些無奈又好笑地搖了搖頭,克瑞納可不會幹白工。
自打克瑞納大張旗鼓的通知了X協會的第一次活動時間,費爾奇就常常在廢棄教室周圍出賣,瞪大了眼睛的想要揪出點兒毛病來,可每次看到克瑞納出現卻又總是躲得遠遠的,總是擺出一副完全不想跟克瑞納沾上半點兒關系的模樣,好像克瑞納是XXXXX級别的危險生物。
雖然總是被費爾奇嫌棄,克瑞納卻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多了幾分遺憾:“我原本還打算跟他讨論一番讓啞炮擁有魔法的可行性,他卻連瞅都不願意瞅我一眼,真是太可惜了!”
盡管然費爾奇一直緊緊地盯着廢棄教室的動靜,但X協會第一次活動的舉辦場地卻是在禁林前面的空地上,當海格知道克瑞納打算在這裡舉辦活動的時候,藏在蓄發後面的眼睛也露出了一絲驚恐,恨不得給禁林圍上一圈鐵栅欄,再貼上“禁止入内”的标簽。
克瑞納拉上了自己的室友泰瑞和邁克爾去幫忙,當然也沒有落下隻要有時間就一直形影不離的阿奎拉,路上忍不住朝他們抱怨。
邁克爾非常懷疑克瑞納的動機:“你真的不是打算拿費爾奇做實驗?”
“如果實驗成功,費爾奇也會開心。”克瑞納覺得自己的想法一點錯都沒有:“你注意過他看巫師們的眼神嗎?谄媚、羨慕、嫉妒,不管他怎麼掩飾,他肯定無比希望自己是個巫師,即使隻有百分至零點零零零零一的希望,他也會去嘗試。我敢打賭,如果我們溜進他的辦公室,肯定能發現他想要成為巫師的證據。”
泰瑞根本無法理解費爾奇的想法:“他為什麼要來霍格沃茨工作?自虐癖?還是覺得鄧布利多教授會給他希望?”
邁克爾搖搖頭:“把拯救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可悲的,鄧布利多教授雖然是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但我并不認為他會理解費爾奇的痛苦。”
“克瑞納,不要拿人做實驗。”隻有阿奎拉還記得警告克瑞納:“潘多拉的魔盒一旦被打開,就再也合不上了。”
雖然有些可惜,但克瑞納還是不得不向嚴肅的阿奎拉保證,他不會再打費爾奇的主意,也不會把費爾奇卷入危險的實驗中去。
X協會的第一次活動令參加了阿奎拉生日宴會的小巫師們好奇不已,他們甚至比克瑞納這個組織者來得更早。
海格站在自己的小屋子前,看着不遠處的一摞小巫師裡還夾雜着韋斯萊雙胞胎兄弟,隻覺得心跳加速,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盯緊這群擅長闖禍的小巫師。
“早上好,各位。”克瑞納笑容燦爛的和已經等待着的X協會的成員們打招呼,然後學着霍琦夫人在飛行課上的語氣說道:“還等什麼呢?我們開始吧!”
赫敏第一個發言:“克瑞納,你說過這次活動的主題是拯救獨角獸,可是我們該做些什麼呢?”
“别急。”克瑞納揮動魔杖,讓提前準備好的羊皮紙飛到了在場的每一位小巫師的手中:“我們将在今日實踐古代魔法,向偉大的月亮女神,也是吸血鬼口中的美神進行禱告,獨角獸是祂的眷族,隻要我們禱告成功,祂會降臨自己的力量,庇佑獨角獸們免遭厄運。”
克瑞納心情愉悅地繼續解釋:“至于躲在陰影裡的家夥,他會明白,獨角獸血液裡的詛咒是最輕的懲罰。”
赫敏向來是最有求知欲和懷疑精神的小女巫,她忍不住發問:“可是你怎麼能确定我們使用的古代魔法是正确的?而且,危險性也沒有論證過!它真的能達到我們需要的效果嗎?月亮女神即使在魔法界也隻存在于童話故事裡,我們根本不知道她是否存在!”
正是因為對赫敏的求知欲有着充分的了解,克瑞納才選擇在活動之前什麼也不說,一個問題總是會勾連出其他的問題,如果給赫敏充足的時間,她一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然而,克瑞納沒法回答出赫敏的提問。
無論是向月亮女神進行祈禱的禱詞,還是儀式的方式,都是阿奎拉深思熟慮後告訴他的,真正知道答案的人隻有阿奎拉。
克瑞納向阿奎拉投去了求助的目光,畢竟在儀式魔法這件事上,阿奎拉隻告訴了他浮于表面的東西,隐藏在水面之下的東西,阿奎拉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連克瑞納都沒能從阿奎拉的嘴中撬出點幹貨,赫敏就更不可能知道那些問題的答案了。即使被赫敏嚴肅地盯着,阿奎拉也不會像羅恩似的露怯,然後退讓。阿奎拉沒有回答赫敏的任何一個問題,隻是說道:“時間要到了。”
“天呐!”阿奎拉的這句話就像是鬧鐘的鈴聲,克瑞納也忙不赢去看熱鬧了,趕緊吩咐所有能使喚得上的人動起來。
沒去管還纏着阿奎拉據理力争的赫敏,克瑞納把提前準備好的儀式道具交給邁克爾和泰瑞,讓他們分發給其他的成員。接着,克瑞納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又往地上灑了一口袋黑色的粉末,揮動魔杖,指揮着那些如同碳粉的黑色粉末在地面上自行流動成一個巨大繁雜的魔法陣。
這是一個環環相扣的魔法陣,它的邊界幾乎要延伸到海格小屋的門口了。
在巨大的黑色魔法陣被繪制出來後,克瑞納将一塊邊緣刻着如尼文的石盤放到了魔法陣中央,再将從禁林中拿到的獨角獸角、獨角獸毛放到了石盤上,然後将一小瓶由阿奎拉贊助的獨角獸血液倒在了石盤上。
“哈利,你和你的夥伴們站在最裡面的四個圓圈内。”
整個魔法陣以石盤為中心向外輻射,第一圈有四個圓環,第二圈有八個圓環,第三圈有十二個圓環。
安排完了哈利幾人的站位,克瑞納又去安排其他人的展位,等到所有人都站在了克瑞納指定的位置上(赫敏回來的時候很不情願,顯然阿奎拉什麼都沒有說)。
克瑞納之前就讓邁克爾和泰瑞把樂器發給了小巫師們,以東邊為起始站在單數位的小巫師們拿着一面巴掌大的小鼓和鼓槌,站在雙數位的小巫師們拿着來自東方的銅钹。
羅恩難以置信地盯着手中的銅钹:“這是什麼玩意兒?”
“樂器。”克瑞納的解釋言簡意赅。
羅恩還無法理解這個穿着紅色綢條,中心鼓成半球形的兩個圓銅片為什麼能被稱作樂器,雙胞胎之一的弗雷德已經可以用銅钹演奏一出嚴謹的打擊樂了。
喬治說道:“明年的迎新會,我們應該用它來給校歌伴奏!”
弗雷德一邊用銅钹擦出最後一個音,一邊誇贊:“好主意!”
弗雷德和喬治商讨着要用銅钹擦出哪首歌的旋律用在校歌上時,克瑞納将提前準備好的各類草藥放在了成員們的縫隙中,阿奎拉則是在整個魔法陣的最外層的三角連接點點上了十二根蠟燭。
克瑞納和阿奎拉站到了最後兩個空着的位置上。
當所有的空位都站上了小巫師,燃燒在最外層的蠟燭上的火苗猛地竄出五英尺的高度變成了細長的火繩,相互交織,把參與儀式的小巫師都圍在了中央,火苗在躍動着,風卻已經停了。
無論是參與儀式的小巫師,還是呆在一旁和海格一起旁觀的小巫師都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尤其是赫敏,他們很多人一開始都隻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根本沒有把克瑞納說的話當真,現在的情況卻讓他們漸漸意識到,克瑞納可能把儀式描繪得太輕松了。
哈利望向在瞬間形成火網的火焰,眉頭微微皺起,他與黑魔法和黑巫師們打了很多年的交道,也沒有見過這麼奇怪、響應這麼迅速的魔法儀式。這種近乎“神迹”的事情,隻存在于神秘事物司的檔案裡。
聯想到當初那張讓自己做噩夢的克蘇魯素描,哈利想,等到事情結束,他該找阿奎拉好好談談。
現在,已經踏上“賊船”的他們隻能按着克瑞納和阿奎拉的指使繼續行動。
從火苗上飛濺而出的點點火星飛到每一位小巫師的面前,化成了一張張閃爍着的樂譜,上面用發音符号标示着奇怪的音節,以及他們該在什麼時候敲鼓,什麼時候擦銅钹。
哈利和其他的小巫師感覺到了手裡的樂器正在發熱,為了保證萬無一失,阿奎拉在所有的樂器上都施展了咒語,樂器會在正确的時間提醒小巫師他們該做什麼。
第一個音節亮了起來,比鄰禁林的空地上,海格的小屋旁,響起了整齊劃一,能夠把走神的家夥吓一大跳的擦銅钹聲——梆——!
小巫師們唱出了第一個音節,他們完全聽不懂自己在唱什麼,然後是第二個音節……第四個音節後,他們都往前邁了一步,随着他們的動作從生疏到熟練,他們唱出的古怪音節、打鼓聲、敲鑼聲,慢慢混合成了語調詭異,腔調華麗,令人不寒而栗又忍不住沉迷的樂章。
樂章慢慢成型,按着特定規律放在魔法陣中的草藥們好似被無形的力量點燃了,他們化作虛幻的光點,飛向魔法陣中央的石盤,漸漸變成一張寫滿了祈禱詞和請求的羊皮紙。
當這由虛幻光點組成的羊皮紙成型,四周的火焰在驟然拔高的音樂聲中猛地再次拔高灼燒,大火直沖天際,又似流星般的猛地朝着石盤的最中央落下,将除了羊皮紙之外的一切物品焚燒殆盡。
當最後一個音節伴随着鼓聲落下,自石盤中奔出有着獨角獸形态的銀白色火焰,宛若傾瀉的月光,将所有人都包裹在其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先在空中化作如尼文——血債血償!
漂浮于半空中的如尼文雖然披着純潔的銀白色“外衣”,卻透出了直抵人心深處,令在場每一個人都感到自内心深處散發出戰栗的恐懼的怒意。
那一行透着無盡恐怖和怒意的如尼文在一分鐘後,吸走所有的火焰,以及草藥散發的靈性,化作一隻無比巨大的獨角獸,攜帶着令人恐懼的力量,奔向禁林的深處。
哈利感覺到四周又有風在打旋的時候,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落在了他的鼻子上,這才讓他意識到,他們完成了一次古老的魔法儀式,并且得到了不可思議的相應。
哈利不由得想起了與神秘事務司的同事們打交到的日子,他依稀記得他們說過:“麻瓜們覺得魔法很神秘,事實上,即使是巫師,也難以窺視真正的神秘世界萬分之一的真相,我們所見,不過是浮在海面上的冰山。”
與哈利的沉思不同,當儀式終于結束後,羅恩很明顯地松了一口氣,雙肩都放松了下來,然後轉頭看向赫敏:“你差點和阿奎拉吵起來,我還以為你會放棄一塊兒舉行儀式呢!”
赫敏有些驕傲地仰了仰下巴,看向哈利和羅恩:“我怎麼能看着我地男孩們孤獨地限于危險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