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星期,連綿不絕的陰雨籠罩在霍格沃茨的上空。
不過,連綿不絕的陰雨也敵不過克瑞納腦袋上的陰雲密布。
面對邁克爾和泰瑞的抗議,克瑞納也不甘示弱:“假如你們莫名其妙失去了人生中的十幾天,也會變得像我一樣神經質。”
每當回想起上次的禁林之旅,克瑞納滿肚子的火氣,讓他的頭發都豎了起來,被泰瑞不客氣地評價未“差點着火的鬥雞”。
剛剛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進行了一次時空穿越,又被無形的力量一腳踢回原地的克瑞納沒力氣和泰瑞計較,他還在生氣。
雖然沒有傳說中可怕的廷達羅斯獵犬,可是“凡事皆有代價”,時空穿越也有代價,他失去了穿越的時間,相當于他的壽命縮短了——一個神秘又可怕的家夥偷走了他的時間。
阿奎拉曾經告訴克瑞納,偷走時間的人叫做“阿蒙”。
這已經不是克瑞納第一次遇到阿蒙了。
阿奎拉不止一次地提醒克瑞納:“不要輕易地說出阿蒙的名字,也不要用古老的文字寫下阿蒙的名字,更不要做出挑釁的行為,對如祂一般的存在——所言所行必被知。”
克瑞納的雙手托着下巴,稚嫩的臉龐滿是憂郁,麻雞們恐懼着巫師,但在廣袤的世界裡,巫師同樣很渺小,他們手中的魔杖真的能抵抗未知的風險嗎?還是隻是漆黑的深夜裡的熒光棒?
“為什麼我們的教材這麼薄?”
“為什麼我們的教授所授的知識這麼少?”
“為什麼我們明明是巫師卻無比的弱小?”
克瑞納的三連問讓坐在他身邊的邁克爾和泰瑞十分警惕,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
“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三個問題讓他們有一種糟糕透頂地預感,真擔心想不通的克瑞納會直接沖到教師席上對着教授們抗議。
克瑞納總是嫌棄教授們布置的作業太少、太簡單,根本體會不到被作業壓垮的小巫師們的痛苦。
邁克爾和泰瑞已經擺好了姿勢,但凡克瑞納露出一點兒想沖上教師席抗議的苗頭,他們會立刻把他按回去,堅決不能讓克瑞納慫恿教授們增加大家的課業負擔。
克瑞納為邁克爾和泰瑞的不好學感到同心痛心疾首:“我們可是拉文克勞!知識的掠奪者!”
“很多小巫師壓根沒有基礎!”泰瑞提醒道:“瞧瞧納威,我真擔心他的魔咒會從魔杖尾噴出來!”
提起可憐的納威揮舞魔杖時戰戰兢兢的模樣,邁克爾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不贊同地說道:“格蘭芬多的家人們總是這麼的不負責任嗎?我聽說納威的魔杖是他爸爸的,那不是他的魔杖。還有羅恩,我記得他說過,他使用的是他哥哥的舊魔杖。”
“韋斯萊家有一大堆孩子,過得很拮據。”泰瑞解釋道:“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隆巴頓家族一點兒也不拮據。”
“納威的魔杖是他爸爸的,那是英雄的魔杖,一種精神象征。他的奶奶很是為此驕傲,認為納威理應繼承他父親的意志和勇氣。”
克瑞納不贊同地搖搖頭:“不管如何,不合适就是不合适,這隻是隆巴頓夫人的一意孤行,兒子是兒子,孫子是孫子,他們是不一樣的人。奧利凡德先生的名言——魔杖選擇巫師。”
“沒錯。”邁克爾非常同情納威:“我外婆說過,隆巴頓夫人是個異常固執堅韌的人,非常難以溝通,所以……納威隻能一直使用他父親的魔杖。”
“真可憐。”
“願梅林保佑他!”
對于不能擁有屬于自己的魔杖的小巫師,克瑞納對他們報以深深的同情,可惜他并沒有能力去幹涉羅恩和納威的人生,隻能寄希望于哈利能夠為朋友們想想辦法。
克瑞納忙于為周六的魔咒研究會做準備。
這種時候,克瑞納總是會拉上沉默寡言的阿奎拉,畢竟有很多事情隻能和阿奎拉讨論。
更何況,克瑞納非常享受和阿奎拉呆在一起的時光。
克瑞納忙着對手裡的各類寶石進行分類的時候,阿奎拉也在觀察他。
自從得知上個周在自己不知情的時候經曆了一場時空穿梭,克瑞納就憋着一股陰沉沉的火氣,直到今天,周五,克瑞納的火氣好像被紮了洞的氣球般完全消失了。
不僅如此,克瑞納的心情似乎比從前更好了,完全不在乎丢失的那些時光。
“你碰到了好事?”阿奎拉幫助克瑞納将各色的寶石分類。
“沒錯。”一提起這件事,克瑞納的眼睛亮閃閃的,整個人都在發光,恨不得一口氣把自己發現的秘密全都分享給阿奎拉:“你對我說過,凡事皆有代價,我覺得它的隐藏意思就是等價交換。”
阿奎拉認可的點點頭,看到克瑞納拿出一口袋礦石的時候,他已經隐隐猜到了真相。
“阿蒙竊取了我的時間,還讓我遭遇了隐匿賢者的窺視。”這些事情都是阿奎拉後來告訴克瑞納的,也是讓克瑞納郁悶的原因。
任誰莫名其妙失去了一段時間都會生氣的,更何況還遭遇了十分危險的存在。
雖然又一次被阿蒙戲耍了,還碰到了異常危險的隐匿賢者,但是當克瑞納對自己使用攝神取念的魔法時,他從自己的記憶中找到了無與倫比的寶藏。
阿奎拉看向克瑞納,溫和地詢問:“祂們把什麼東西落在了你這裡?”
“不是無杖魔法、也不是無聲魔法!”克瑞納賣了一個關子,眉飛色舞地說道:“是煉金術更樸素、更實際的使用方法!說真的,隐匿賢者真大方。”
阿奎拉搖搖頭:“對窺秘人來說,隐匿賢者的‘大方’隻會将他們逼瘋,然後失控。”
“這麼看來,我真是個幸運的家夥!”克瑞納非常肯定,高興地拍了拍阿奎拉的肩膀:“因為有你在!”
“粉塵、石頭、卷軸……說真的,與隐匿賢者掌握的知識相比,隻會傻兮兮地揮舞魔杖的我們就像一群白癡。”克瑞納說道:“現在,我打算嘗試嶄新的魔咒載體,明天一定會讓哈利他們大吃一驚!”
“雖然魔杖與我們是一體的,但一個合格的巫師應該在失去魔杖的時候也能夠自如的使用魔法。”克瑞納滔滔不絕:“幾乎所有的巫師都認為,失去了魔杖等于失去了戰鬥能力,這完全是錯誤的想法,我猜他們隻是太懶了,不願意進行更深入的學習,我們得改變這種現狀,否則巫師們遲早會因為腐朽而消亡。”
然而,阿奎拉更擔心的是克瑞納的非法實驗先把巫師們炸沒了。
“你打算用這些石頭做什麼?”
“隐匿賢者告訴我,不同的礦石具有不同的屬性,當我将代表魔咒的如尼文刻在石頭上之後,會激發出石頭本身的魔法屬性。”
“再把這些石頭磨成粉末,就是‘巫師粉塵’,在戰鬥時将他們灑出,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克瑞納的面前排列着三排礦石,他用魔杖指着嘴左邊的一塊青灰色的礦石,念出了隐匿賢者教導的魔咒:“魔性顯影”
一道扭曲的光從魔杖中射出,砸在了石頭上,青灰色的礦石外皮剝落,一個若隐若現的符号從礦石内部透了出來,代表着神秘學中“水”的符号。
克瑞納拿起礦石,得意地朝着阿奎拉搖了搖,然後說道:“這是一塊水礦石。”
阿奎拉并沒有對克瑞納的動作加以幹涉,到目前為止,克瑞納的嘗試都屬于正常的範圍,雖然不安全,但也不危險。
嘗試隐匿賢者教導的知識,會讓克瑞納在神秘學的領域内與隐匿賢者建立關聯,但克瑞納并不屬于窺秘人途徑的非凡者,所以,隐匿賢者對他的影響相當有限。
更何況,阿奎拉也說不準克瑞納到底知曉多少的知識。
那本活着的書,是一扇門。
誰也不知道門背後是什麼,它又通向哪裡。
阿奎拉陷入了沉思,從神秘學的角度思考,克瑞納在時空穿梭時遇到隐匿賢者未必的巧合,也許,對擁有“門”的克瑞納來說,隐匿賢者是打開“門”的“鑰匙”。
直到晚餐之前,阿奎拉陪着克瑞納把刻上了如尼文的礦石磨成粉塵,分門别類地撞到不同的小口袋裡。
“你确定明天的演示真的能成功?”阿奎拉有點兒擔心,他可不希望克瑞納弄出一場粉塵爆炸的“盛宴”來。
“當然。”
克瑞納拍着胸脯保證,他拿出一個小口袋,将他抛向天空,袋子自動炸開,粉塵揚起,并未在重力的作用下降落,而是在半空中如螺旋般上升,慢慢變成一股水流,如噴泉般綻放,甩出一圈又一圈的水珠,如雨點般落在了克瑞納和阿奎拉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