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暈暈乎乎的櫻正要習慣性地說謝謝,猛地發現這人怎麼有些那家夥的影子:“嗯……蠍?!”
她又捂住嘴,懷疑自己酒精中毒說話不帶腦子。
“原來如此……你是他朋友?不然你不會看到他藏在傀儡‘绯流琥’裡的真身。”女子平緩的聲音明顯添了幾分欣悅,困窘在黑暈中的藍眸泛着奇異的光彩。
櫻仔細一看,發現除了相仿的紅發,她和蠍還有相同的桃花眼。這種眼型十分罕見美麗,堪稱上帝親自雕刻的心靈之窗,難怪被她錯認成蠍。
而且,她單純用“漂亮”形容都略微貧乏。臉白得像片近乎透明的雪,皮膚毫無血色,好像常年不見光,人更瘦得如一吹就散的蒲公英,根本撐不起身上烏沉沉的黑色,叫人擔心她随時會散架……
不過,自己怎麼成“赤砂之蠍”的“朋友”?
櫻愣在原地,望着女子浮笑的面龐,像雪上映了兩瓣淺粉,驚豔之餘小心說:“請問……你是誰?”
這個簡單的問題卻引起女子沉思良久。
她低頭眯眸,白羽色的唇動了動,先吐出幾個沒音節的字,随後落聲成頗為沉重的一句:“蠍的……姐姐吧。”
櫻張大嘴,差點兒被雷得下巴掉下去。“赤砂之蠍”享年三十五歲,而眼前這個與他總有些神似的年輕女孩,竟自稱是他“姐姐”?
除非她會師父五代目火影·綱手姬的“百豪之術”,要麼也和蠍一樣,喪心病狂到把自個兒做成傀儡永葆青春。
想起蠍糟踐他那張絕世美顔,非得把自己變成一具布滿各類危險機關的身體,櫻感到一陣惡寒,更沒法想象這麼好看的小姑娘也是……
“放心,我不是傀儡。”
“哈……哦!”
女子被櫻呆萌的反應逗笑,聲音像串被風吹響的鈴铛,坐在她身旁:“昨晚我路過,見你喝醉本想提醒,誰知你喊着什麼‘佐助君’就醉倒了。”
貌似昏迷前确實碰到人,原來是這姑娘。櫻即刻道謝,又不解瘦小的她,是如何把自己帶到這種不該住人的山洞:“這是哪裡?”
“我的……家吧。”
“額,你住……住這兒?!”
櫻思緒淩亂,心想她是一位山洞隐士?還沒平複下來,白發姑娘笑着說:“該我問你了。你叫什麼?為什麼要可憐兮兮地醉酒?那位‘佐助君’又是你的什麼人?”
原本櫻沒問完,可女子已發問,加之人家幫過自己,不然她一個女孩醉酒露宿街頭,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恐怖事。
櫻清了清嗓子說:“我是春野櫻,叫我小櫻就好……”
後幾個問題随着櫻不禁降下去的聲音石沉大海,好在女子很識趣不多問,把櫻的護額放她跟前:“你是木葉忍者?”
護額看樣子被洗過,瞧着幹淨不少,櫻暗歎她細心體貼,點頭再次道謝。
“喝酒傷身,要多注意啊。蠍以前未成年就喝酒,說什麼‘消愁’……”女子搖頭,像妻子吐槽丈夫一樣主動提起他,使櫻斷定二人關系絕不簡單。
“你們真是姐弟?”櫻不記得已故的千代婆婆說蠍還有兄弟姐妹,他是家中獨子。
“确切而言,我們是遠親姐弟,我的……母親,和蠍的父親是表兄妹。”說到“母親”,櫻捕捉到女子語氣裡的颠簸與猶豫,似車輪碾過後呻吟在路上的印痕。
“容我想想!”櫻腦子裡快速理這些關系,幾秒後震驚道:“你外公……是門佐海老藏爺爺?”
事情更離奇了,印象中風之國砂隐忍者村的高層之一門佐海老藏,并無直系後代啊。
“對,不過所有人都以為我早死了。作為救你的報答,請不要洩密。”女子俏皮一笑談論自己的“死亡”,對櫻做了個“保密”的手勢。
“你明明活着,為什麼不回去?”櫻既震驚女子的身世,更不解她為何隐居在這種與世隔絕的山洞。
況且,海老藏失去千代婆婆這個親姐姐後,徹底成為孤家寡人,誰想還有個大活人外孫女卻躲着他。
“回去?”女子眨眨眼,像不明白櫻的意思。
櫻忍不住大聲說:“砂隐是你的家,海老藏爺爺是你的親人!你不回那兒,你還能去哪兒?”
女子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轉身離開,邊走邊冷冷說:“我隻有蠍一個親人,砂隐更非我的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