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瘋癫的鷹該死在罪惡的火坑裡,但他失去一隻手臂後活下來了,春野櫻是他另一半嶄新的翅膀,給了他再次飛翔的機會。
話到這份上,佐助說不下去了。幸而櫻是懂他的,玉手小巧,給他插上一隻白鴿的翅膀。
“原來如此,佐助君又在花式告白呀。”
聽着她調侃的語氣,佐助别過臉不作聲。視力很好的櫻能隔着他茂密的黑發看到他臉上的绯紅。
她墊腳輕輕一吻,大眼睛噙着淚,淚是甜甜的蜜桃味兒:“佐助君,終于等到你對我回頭的那天,真的好久好久,我都險些堅持不下去了。”
佐助咬牙,擁住她的力量和聲音一樣铿锵有力:“抱歉,讓你等了那麼久。”
櫻合眼,貼着他胸膛傾聽他心跳的旋律:“我永遠忘不了那天在北山醫院蘇醒後,佐助君說‘在一起吧’時我的欣喜若狂與難以置信。總覺得佐助君突然接受我是有原因的……方便告訴我麼?”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體颠出大廈傾頹的晃動;也能清晰地察覺他即可平複一切不該有的異常,就像沒入水的石頭無聲無息;更能識破他随後快得像急于拔掉一根刺的否認,笨拙到以為這樣她就發現不了他的痛:“我認為這種事不需要什麼理由。”
旗木卡卡西曾說隻有讨厭一個人時才需要理由。那時一根筋思考自己喜歡春野櫻和春野櫻喜歡他的理由的佐助,有些懂卡卡西的意思了。
“哦……”櫻應了聲,小手扯着佐助的衣衫,一行溫熱從眼角滑落,蜿蜒着一道細長的痕迹,透明的底色,清亮的光澤。
女孩另一手主動折斷自己這邊的翅膀,給他溫情脈脈又鮮血淋漓的擁抱。血在某種意義上亦是明豔溫暖的,多麼希望時光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她到底怎麼了?擁緊櫻的佐助能敏銳地感知到她仿佛知道了什麼。手心小小的“愛”長了牙似的啃咬着他。
他舉目仰天,眼前掠過一對雁,也是成雙成對,劃過頭頂近乎死寂的藍……
“雁是比翼雙飛的鳥,你們曾如雁一般浪迹天涯,不離不棄。可你這混蛋言而無信,讓那孩子等了你一輩子!門佐蠍,你說你是不是該死?”
“紗羅……妲……”
随着紅發男人一邊呵斥一邊施術,棺材中以“赤砂之蠍”曾經的肉身所做的傀儡“蠍”猛地睜眼,也是一雙绾色的桃花眼。
開眼啟唇的一刹,這個生前原名門佐蠍的男子滑落一滴沒有生命也沒有感情的傀儡不該有的淚。
“這是我賜予你的再生核,想再見到她的話,就好好地為我效力。”
男人眸光落在複活後已與常人無異的“赤砂之蠍”的左胸口,那裡不再是空蕩蕩的洞,新生的再生核上烙着的字也不是當年被傀儡“父與母”刺穿的“蠍”,而是一個顔色更紅更烈的“愛”……
年近八旬的門佐海老藏捏碎伊赫慕德托人帶給他的密信時,真的很想沖到伊赫公館告訴這個厚顔無恥的“獨眼龍”,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有人反複鞭屍他早逝的女兒門佐绯櫻,還以父愛之名要挾他。
“绯櫻,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休想以什麼扯淡的複活你來脅迫我做任何不利于砂隐的事!”
老人眼神冷峻,依舊能看到昔日的剛毅。正想對候客廳戰戰兢兢的慕德的下屬下逐客令時,他想起不久前自己疑似看到女兒的幻影,寒聲問:“說,慕德從哪兒聽來的荒誕言論,膽敢稱能複活我女兒?”
那人在海老藏不怒自威的高壓下瑟瑟發抖,跪下磕頭說:“啟禀大人,小的實在不知呀!隻聽聞慕德大人與伊赫卓公子不睦許久。而今伊赫涵默大人驟然身亡,卓公子懷疑慕德大人會奪走他無可争議的風之國大名之位,聯合五代目風影·砂瀑我愛羅把慕德大人暫時軟禁在伊赫公館,還傳出取消涵默大人在世時定下的鐵路招标,直接将火之國雷門公司内定為施工方的小道消息。原本涵默大人想借招标,把這個項目攬到慕德大人管理的家族企業伊赫集團,現今卓公子胳膊肘往外拐,慕德大人無計可施,隻能向您求助啊!”
“等等!你說伊赫卓近來與砂隐親近?”
“大人明鑒!小的不敢說謊!”
海老藏凝眸沉思,雖退隐多年也對修建風火鐵路有所耳聞的他,總感覺伊赫卓向着砂隐等同于向着木葉忍者村,贊成雷門公司作為施工方一事大有蹊跷。
“對了!聽說卓公子還想等月底的伊赫祭選秀,求取木葉女忍者春野櫻,說是加固與木葉的聯系!可春野櫻就不是砂隐女子,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