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木葉的同伴》
如果接下來的幻想都是真的,宇智波佐助會後悔那年他果斷當了抛友、棄愛、離鄉,唯有信念與姓名猶存的複仇者……
一念之差,天地之别。
如果在那個皎皎月圓夜,他動搖了離開的執念,不是丢下“果然你真的很讨厭”的冷言冷語,下一秒又自我矛盾,因心虛瞬身躲在她背後,對她道出一句輕柔的“櫻,謝謝你”;而是大大方方地走向哭得淚雨磅礴的她,伸手擦去她的悲傷,正視她對自己一直以來的喜歡,嘗試接受并回應這份他嘴上嫌棄卻從未真的排斥的感情,或許他們的命運又會不一樣了。
想象一下得知他們十三歲就确定戀人關系,漩渦鳴人一定張大嘴五雷轟頂,一頭金毛的他自此成了第七班最閃亮的電燈泡的場景,佐助就忍不住想笑。
幼時失去一切後,佐助就認為自己不會再笑了。
奇的是有了第七班這個他自認為拖後腿的羁絆,他竟越來越貪戀這該死的溫暖,甚至和那兩個無聊的家夥好奇卡卡西的真面目、八卦他的“戀情”……做了那麼多太不像一個複仇者會感興趣的蠢事。
可他真在這種過程中笑了,而且很開心。他承認自己很享受這種說不出口的幸福。
跟着“遲到狂”旗木卡卡西,還有“吊車尾”鳴人,再加上……已經是戀人的櫻,每天小打小鬧又充實快樂。
也許他能一直蒙在鼓裡,在木葉忍者村成長為獨當一面的精英忍者,最終仍在哥哥的安排下,成為殺死宇智波鼬這個千古罪人的英雄。
佐助後來才明白,很多事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但命運就是不甘讓他糊裡糊塗地走上一條康莊大道一帆風順、糊裡糊塗地成為誅殺滅族兇手的英雄揚名立萬、糊裡糊塗地和櫻在一起……
呵,為什麼命運要讓他知道這一切?連夢寐以求的幸福都必須沾着族人和哥哥的血?還是說他真與幸福無緣?
佐助嗤笑自己果然天生命裡就是“大兇”才一直諸事不順,直到這次慘兮兮地死去。笑着笑着,他眼角酸酸的,伸手一抹,那是幾滴滾燙的水熱。
常說生命滾燙,難道他沒死?恍惚中睜眼,佐助瞥見一方潔淨的白。
“佐助!還好麼?”
“鹿……丸……”
視野裡模糊的輪廓漸漸有了細節,佐助認出這是不久前已前往木葉忍者村刺探疑似被人控制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的奈良鹿丸。
“先别亂動,你這次中毒不淺,在鬼門關轉了一圈才被救回來,身體還很虛弱,六代目和鳴人都親自來砂隐探望你了。”
“鳴人?還有……卡卡西?”佐助強撐着坐起來的身子一顫,一不小心又重重地栽了下去。
“你逞什麼強啊,真是麻煩!”鹿丸搖頭吐槽,用枕頭墊着佐助的後背讓他靠着坐直,還貼心地給他喂了口水:“不出咱們所料,我與手鞠這次去木葉還真去對了。”
佐助瞳孔一緊,聽着鹿丸的講述,發現相比于自己落到住院的地步,鹿丸他們比想象中順利得多……
懷疑輕而易舉地答應風之國新任大名伊赫卓求娶春野櫻的卡卡西有問題,鹿丸原以為這次很難擺平也許被漩渦宇助操控的卡卡西。
豈料才到木葉就得知卡卡西已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因為不久前身體總不适的他發現自己的居處被神不知鬼不覺地藏了一幅古老的刺繡圖。
“這幅圖叫《四季花鳥圖卷》,一個長期存在于忍界傳說中的神物,是渦之國最後一代巫女漩渦百筠的作品。據說隻要置于人的住處,就能用來當媒介,對人施加一種類似你們宇智波寫輪眼中的最強幻術‘别天神’那樣的邪術。六代目也是近期發現自己中招,無意識中做出不少不是自己意願的決定。特别是他同意小櫻嫁給伊赫卓在木葉引起軒然大波,他自己也發覺不對,這才找到了問題。”
“那張邪門的圖在卡卡西家藏了多久?”
“六代目結合自己近來總做出一些奇怪的決策的時間及身體的異常期,推斷那張圖至少在鳴人和雛田結婚後就開始影響他!”
佐助感覺身上的汗毛像貓受刺激般一根一根倒立出突刺的形狀,實則仍是一碰就頹軟下去的毛。一如始終敵暗我明的局面,卻怎麼都想不到陰謀比他預想的時間醞釀得更早……
也就是說,從他們在川之國意外發現紗羅妲的存在,他主動給卡卡西寫信彙報,随後得來“守口如瓶”的指令時起,這種反常的現象就暗示他們已步入一個處心積慮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