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屋時猛地癱靠在門背上,兩條始終不屈的腿骨支撐着發軟的身子,不知與此同時,兇過他的春野櫻不僅早滑下門背,還抱着膝蓋捂嘴啜泣……
新一程旅行的開頭很不美氣,像拍出吹風的照片再飄逸動人,實則不知實際的風把人臉拍得生疼,帶着發絲兒一起打。
一巴掌打你太天真,以為美好能輕易長存在薄薄一張紙的虛無;一巴掌打你太樂觀,連風對你的嘲諷都品不出,還曲解為柔和的童話……
“佐助君?”
一路上如果春野櫻不主動跟宇智波佐助說話,後者根本不敢與她多說一句。這種羞于啟齒的戰戰兢兢直到櫻以一種聽不出什麼鋒芒的聲音喊他的名字,和以前沒絲毫區别的“佐助君”。
佐助一陣恍惚,似乎她還是以前的她,亦用曾經最習慣的方式回複,停下腳步回首看向她,那是她能讀懂的沉默。
這種不回音隻回眸的習慣其實不太好。佐助意識到時櫻卻并無不滿,問:“找到你說的那個大蛇丸,就能找到宇助君的線索了麼?有那麼容易?”
她言語中依舊有種漩渦宇助像比他自己認識得更久的熟絡,佐助藏起不悅,隻把頭轉了回去:“之前也跟你詳細解釋了漩渦宇助的來曆,那些隻是冰山一角。根據巫女杜若的情報,他是被大蛇丸‘穢土轉生’才複活,所以那家夥必然知道更多宇助的事情。”
看着櫻漸漸隐忍不發的臉色,佐助知道即便告訴她再多事實,也無法改變漩渦宇助對她思維的影響。
畢竟,漩渦宇助在她失憶後的一片空白上留下了第一筆色彩。
不想再因這種事鬧矛盾,佐助隻身向前走。他慶幸還能感受到她微弱的查克拉仍緊跟自己身後,像一道就算因日光照射不斷四處遊離,也永遠不會離開本體的影子。
第四次忍界大戰時因“穢土轉生”出曆代火影,算扭轉戰局的大蛇丸終于将功折罪被列入“白名單”,木葉忍者村如今也隻派了大和進行長期監視。
身份洗白後,大蛇丸以前在田之國建立的音隐忍者村也得到名正言順的發展。除了靠忍者執行任務獲得财政收入,還發展了醫療、科研等新興産業,在忍界逐漸有了一定影響力……
宇智波佐助承認自己再看不上那個的确是他授業恩師的男……是家夥吧,是個很有商業頭腦的領袖。
雖然湊巧與他成為師徒純屬各取所需的交易,不過自己白吃白喝當了“活爹”三年還把人家殺了,仍不依不饒把這條可憐的蛇當工具使用,确實過分至極又心安理得。
現在已與大蛇丸的關系緩和不少的佐助,依然想從他身上榨取些價值,無所謂他每次吐槽自己“臉皮厚”還是乖乖幫他。
步入田之國境内已到夜晚,以前就長期居住于此的佐助知道他們大概已步入大蛇丸的監視圈,索性憑記憶找到那老變态的老巢,若入室搶劫的賊堂而皇之,蠍蠍螫螫跟着他的春野櫻都捏了把汗。
“佐助君真是太膽大了……”
“那個不男不女的家夥有什麼好怕的?”
佐助的眼風輕掃不遠處的草叢,那裡就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明顯是偷偷跟蹤他們的狗腿子被發現後慌了神,卻沒膽子出來。
這種小蝦米不會被佐助放眼裡。輕車熟路摸索到隐蔽的據點門口,果不其然,不久前因“血龍眼”事件才打過交道的大蛇丸一個人慢悠悠地站在門口,狀态看起來不錯。
“呦,佐助君,又見面了……咦,這次還帶了個小姑娘,得虧香磷到石之國出任務,不然看見了繼續鬼哭狼嚎,讓人困擾呢。”
眼前這個性别不明的家夥真是人如其名,像條蛇般陰森森的。
櫻下意識地躲佐助身後,心裡卻不太舒坦,或許是她從大蛇丸口中得知佐助貌似和另外兩個她不知道的女孩有什麼關系……
“有個人我要向你打聽,把知道的都告訴我。”沒有寒暄的客套話,更沒有禮貌的敬語,十九歲的佐助在大蛇丸面前依舊像個可以任意索取的孩子。
“我說你呀,這是求人的态度?好歹我是你師父,草薙劍還是我教……”
“你當年到底是圖栽培我,還是圖用我的身體當轉生的容器,你心裡最清楚。所以,少拿這個當人情。”
同這個觊觎着自己身體的危險的家夥鬥智鬥勇多年,佐助深谙如何在大蛇丸鋒利毒牙的威脅下的生存之道,那就是遇強則強。
最擅長攻心以緻坑蒙拐騙不少心裡受過創傷的孩子的大蛇丸,最不能洗腦的就是宇智波佐助,根源在于佐助心裡很有主見不會輕易動搖。
惡人自有惡人磨,狹路相逢勇者勝。從未在一手培養出來的宇智波佐助身上看到他一絲軟弱的大蛇丸确實拿他沒辦法,冷笑一聲說:“行吧,被你賴上了。天色已晚,進來說話吧。誰叫我被你稱為知曉一切的人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