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消失的“卍”》
把一句話說多了,再動聽的話也給人一種商店裡循環播放的音樂的“塑料感”,但聽過春野櫻無數次告白的宇智波佐助,直到現在仍沒有絲毫膩煩。
以前執着複仇無法回應她熱烈的愛,他覺得她對自己的喜歡是負擔是包袱更是枷鎖,卻打心底不舍得失去。他承認自己很擰巴。
當衆強調實在想不出自己喜歡她的理由,又會憤怒她被人欺負得頭發都割斷,會擔心她被守鶴暴走的砂瀑我愛羅殺死,會明明狠心拒絕她還說完“果然,你真的很讨厭”的傷人的話後,又在臨走前溫柔地說:“謝謝你”……
每次聽到她說喜歡,他的心情就像熱鍋的溫度在飙升,冒出害羞的蒸汽。
次數越多時間越久,遲遲不肯對她掀開的鍋早就焦了。
他把自己悶裡頭,熱得發瘋,熱得煩躁,更淪陷于不停地想象假如自己向她踏出那麼一步,出鍋後的湯羹配上她的佳肴,會是何種美味。
難怪每次都忍不住對她惡語相向,好像他有多讨厭她。佐助一直都明白,他從沒有真的讨厭她,相反的……
“櫻,我想……再聽一遍……”我怕我聽錯了。
不是以前的充耳不聞甚至冷嘲熱諷一次次冷了女孩子的心,佐助破天荒地歡喜更激動當春野櫻陰差陽錯地忘記對他的愛,也忘記他過去對她的傷害,更把原本屬于他的愛錯誤地轉移給漩渦宇助後,她居然再次愛上了自己。
哪有告白後不僅沒得到回應,還被要求再說一次的?
櫻以為佐助故意這麼說是婉拒,權當她沒說他也沒聽見,給足了彼此面子,也給了她一記耳光,沒疼到臉卻紮穿了心。
“佐助君,起來了就趕緊收拾吧。咱們吃完早飯還要趕路呢。”她兩臂一松丢開佐助,不知她離開時就鈎走了青年的皮,血肉模糊的疼。
佐助保證自己是疼得不行才忍不住提高嗓音,好似真動了氣:“站住!誰允許你走了?”
情緒沖垮理智,他粗魯的拉扯把她當掠奪品一樣撞入自己懷裡。許是蠻力太大,女孩面向他時呲着嘴,眼角流出淚。
春野櫻的眼淚不論任何時候都是宇智波佐助此生最大的弱點。他忙松開女孩又不舍得徹底放了她,兩人近得能把彼此的氣息噴灑給對方,旗鼓相當的溫度,誰都不讓誰。
奇怪,自從被蛇咬後就虛弱不少的他,這次竟能使出這麼大的力氣,把她禁锢在自己臂膀的環抱中。
“對不起……弄疼你了吧。”慶幸女孩沒反抗,佐助俯身把頭埋在她肩上,高傲慣了的語調在她面前也跪入塵埃。
昨晚的薰衣草乳液在她身上殘留淡淡的餘香,清新的感覺讓人想起雨後青草依依。
貪戀這種充滿生命的味道,佐助把整張臉播撒在她身上,不由得幻想自己這條飄零多年的枯枝,能在她生機勃勃的土壤上逢春出何種絢爛……
“佐助君……你不回答……是不是把我拒絕了……”靜悄悄的,她如春日剛破土的新苗,聲音都怯怯的。
好吧,打直球的春野櫻連告白也要最直接了當的表述。
見怪不怪的佐助不會再像她失憶前,鼓起天大的勇氣拉下十足的臉面,以隐晦的“在一起吧”回應她,再被她聽不明白的懵懂惹惱。
然而,真要說出那種堪比燙破他嘴皮的“喜歡你”麼?
佐助長長地歎口氣,與其說懊惱她非要自己說個一清二楚,不如說惱火自己為何被區區一句話整成慫包。
“我……”
“我?”
“我其實……”
“我其實?”
正努力醞釀的佐助像茶壺的水燒開卻遲遲找不到排熱孔一樣近乎爆炸,這丫頭還無辜地模仿起自己的語氣。
佐助又氣又笑她是不是故意捉弄自己,堅硬的齒縫裡輕嗤一聲,表示自己才不會上當,柔軟的唇在物理上更搶先一步奪走她的呼吸。
說來也丢人,兩人在接吻上從來都沒什麼經驗,哪怕佐助這次嘗試更近一步,換來的也不過是一個比一個呼吸困難。
快融在一起的唇分離時有種被黏住的難分難舍,佐助換了口氣壓下羞恥的輕喘,唇遊走在櫻敏感的耳側:“我回答你了……明白了麼?”
耳鬓厮磨的親密是隻屬于情侶之間的甜蜜浪漫,假如她還聽不懂……佐助撇了下嘴,徹底對她無計可施。
“那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佐助君是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