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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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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一夜未睡,賈寶玉一到府上就睡去了。薛寶钗本想問些什麼,然看他如此疲憊地睡着了,自個就領着巧兒來到了大廳。賈政這會兒也出來了,身後緊随的還有王夫人、薛姨媽。王夫人在前,薛姨媽随後。看薛寶钗正在與女兒巧兒解九連環,也就沒去問寶玉今早什麼時辰回府。知道回府了,大家早已寬心了許多。賈政拐進了書房,王夫人薛姨媽看今天的天氣很好,倆人就邀夥去怡紅院看看。一路上有許多凋零落下的樹葉,幾個丫頭正在清掃,看到王夫人薛姨媽走來,就停下打了招呼:太太早,薛媽媽早。::這幾位姑娘倒機靈,她們原先不是房裡的。:薛姨媽問。:這得多少年頭,如今什麼也變了。:王夫人這樣回了。

離開丫頭們後,迎面碰到了李貴。李貴說:怡紅院那兒可熱鬧了。如今好多姑娘在那兒。::到底有誰?:王夫人問。:太太!你就别問了。到了那兒,你不就全看到麼。我不能帶你們去,冷子興管家讓我去辦點事。說少爺明天就要上任南方巡按禦使了,讓我買些鞭炮焰火到原先少爺住的怡紅院去。說是要熱鬧、熱鬧。老爺說,等下還會來人。多少年了,都沒有這樣的喜事。四姑娘惜春,己在那兒了。平兒、紫鵑、雪雁、麝月、鹦鹉、李紋、秋紋、這些丫頭;賈蘭、賈芸、賈芹、賈薔、茗煙,嗨!反正說不了那麼許多,到了,你什麼都清楚。老爺還說、賈雨村先生也會來。好了,我得去。不然管家等下又要罵人。:

李貴話剛落下,冷子興管家就一路跑過來吼:那頭輕,那頭重,你不曉得?叫你時,就給你說過,賈雨村先生很講究,雖說他現在官沒做了,但府上的規矩還是不能變,要是你就這麼給我耽誤了,我如何向老爺、太太交待。:未了,又對王夫人薛姨媽說。:讓你看笑話了。太太請,薛姨媽請,小的給你們帶路。:未了。又說:雨村先生每次來訪時,府上都會放炮相迎。因此老爺這次也一樣,禮數是一樣都不能少。太太!你說是麼。:

清晨八時已過,空中還看不到太陽,因此園裡覺得有點了凄涼的樣子,連鳥兒都不叫一聲。且不說冷子興、王夫人、薛姨媽是如何走到怡紅院的,怡紅院裡卻熱鬧的很。平兒說:四小姐!你還是回來吧。庵裡一個人那麼冷清,有什麼好玩。回家,當我們的主子。你們說,好不好?::好呀好呀!四小姐,你就依了平兒姐姐。:雪雁搖着惜春的肩膀說。:胡說。我既然己經向佛,怎能聽你們這丫頭胡鬧。今兒能來,那是我寶玉兄弟要到南方上任,我才出庵和他相見一回。:惜春自個話一完,忙雙手合起:阿彌陀佛的念起經來。紫鵑聽了無趣,就招呼鹦鹉、李紋、秋紋去玩牌。說:輸了臉上貼紙條。我們好多年都沒玩了哦。:這時雪雁丫頭就跑過來。:我也要玩。:秋紋就說:輸了等下别哭鼻子。::這是那兒和那兒:鹦鹉接過去說:那年他還小哩。::今天你輸了,我就把紙條貼在你眼睛裡。看你會不會流淚。:雪雁丫頭這樣地回着秋紋。:既然這麼好玩,我也參加。:平兒說完,就領着紫鵑他們玩牌去了。

一路上,冷子興緊随在王夫人薛姨媽其後,三人來到院内時,平兒紫鵑正好把骨牌倒上。

看到骨牌,冷子興上前摸了一下說:還是你們有福呀,這會還能摸上骨牌,哪像我,管了這個,又得去顧那頭,一時都閑不了。太太!我這管家也不好做。::我們忙時,你為什麼不說話。:紫鵑接過冷子興話說。:難怪李貴哥怕你。正經不正經,你總要說一大堆的話。你能,幹脆回家當老爺得了。::行了行了。别理他。對了,我四閨女哩!:王夫人開口制止事态發展,然問了紫鵑。:回太太,在裡頭念經。:

王夫人拉起冷子興離開。冷子興知趣地走了。心裡卻咕嘟地想,這紫鵑今天什麼了,一句玩笑話,至于這樣的嗎。搖了搖頭,就到别處去。:太太!我們能玩嗎?:平兒戰兢兢地問。:玩吧!難得聚一回。:王夫人回。随後領着薛姨媽、去了惜春那兒。

約二分鐘,天空的太陽終于露出了臉,鳥兒也叽叽喳喳了起來。時不時,會傳來平兒、紫鵑他們玩骨牌的聲音來。:這骨牌六個人什麼玩呀?::玩大小呗!::這不好玩。我們玩八張牌::這能胡麼?::一樣得,二屏一對。::好呀,那咱們就開戰。:

當這聲音在身後消失時,王夫人薛姨媽就到了、惜春的屋裡。惜春在炕上盤坐,雙手合起,雙目緊閉,嘴上默默的念道。王夫人薛姨媽聽不懂,隻好上前喝道:四姑娘!薛姨娘來看看你。::炕上坐。:惜春仍舊那模樣。氣得王夫人伸出右手、推了惜春姑娘一把,說:你是不是要氣死幹娘。::噓。讓我這段念完。:惜春姑娘這般地回了。接着依舊原來的樣子。王夫人哽咽地坐在薛姨媽身旁說:我上輩子是作了什麼孽,要受這般的悲苦。人說養兒防老,她這個樣子,我能有指望麼?::太太别哭。四姑娘隻是一時糊塗,過一陣子,她就回家了。四姑娘!是這樣的麼。:未了。薛姨媽又說: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我家寶钗乖,然現在、是你的人;可我那薛蟠逆子,不僅把祖業敗光,如今死性還未改,我指望他什麼呀?:話完,也哭了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又說起太太三姑娘探春及珍大爺家迎春的事。

王夫人逐随話題對薛姨媽說:親家母!你不提我還差點忘了。昨兒旁晚,老爺就差家丁去知會她倆,也不知道這會到了沒有。談起我那三姑娘,我也有幾年沒見着,本二年前的清明要回來給祖母掃墓,可後來也就沒回,隻是托人,幫我送來五十兩的銀子;可後來迎春來府上借銀,就把那五十兩給了她。珍大爺也真是,自己的親妹子啊,一時遇到事,他也不幫。真不知他這哥是什麼當得。去找她侄兒賈蓉,也是一個樣。倆父子隻知道典當家産,做吃三空的過日子。這那兒行呢。後來我就對迎姑娘說:這銀子你不用還。别哭,你哥、你侄子不幫你,你還有叔叔嬸嬸哩。尤氏夫人也真可憐,怎攤上這麼父子倆。好了,不說了,我們出去看賈蘭孫兒、他們再幹什麼?:話完,就離開了、惜春的屋裡。倆人剛下了炕,惜春姑娘卻開口說話。:幹媽!我們聊一會呗!:王夫人未理會,拉着薛姨媽徑直朝門外走。惜春在背後嚷:你剛才說我哥的壞話,我全聽見了。當心,說不定那天漏嘴說了出來。:

王夫人聽了。仍舊拉住薛姨媽走。在門口,這樣回了、惜春姑娘剛才的話。:你這哪兒是在出家?出家人本應六根清靜,哪兒像你,搬弄是非,菩薩是這樣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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