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光北皺眉,有些不安地看着傅若瑤,但傅若瑤神情認真,不像随便發問。
他煩躁地将空飲料罐扔進垃圾桶:“不能,我不接受短期,也不接受異地。”
傅若瑤聽罷,指腹摸上杯壁,心緒漸沉,原來任務和他……真的隻能選擇一個。
“但如果是你,我勉強接受異地,”敖光北補充,語調铿锵,“但異地的問題,我們必須解決。”
衆人霎時歡呼起哄,傅若瑤有些怔愣,随即,胸中便一點點充盈起安定與欣喜,還未得及給出其他反應,敖光北立刻追問:“若瑤,你準備去哪嗎?”
傅若瑤咯噔一下,安定與欣喜也乍然潰去,她些許擡頭,望着敖光北,敖光北唇線抿直,眉頭緊鎖,整個人像繃緊的弦。
“我不知道,”傅若瑤低下眼眸,“我還沒想好。”
工作人員按鈴提醒,最後一個問題答完,遊戲結束。
敖光北依舊看着傅若瑤,眼裡似有千言萬語,但傅若瑤回避着他的視線,眼眸更低了。衆人從客廳離開,到廚房準備晚餐,顧宴禮和楚灼相處狀态明顯變好,譚慕慕找機會湊在一旁,章明則時不時插話,想搭上譚慕慕。
隻有傅若瑤和敖光北安靜了下來,雖然并排站着,但兩人各忙各的,并不交流。
傅若瑤一邊沉思,一邊計算甜蜜值,系統也在腦中出謀劃策,另一邊的敖光北則在煩惱,本以為混熟後,他便可直接表白,沒想到事情并不是這麼簡單。
敖光北偏頭,傅若瑤正在刨土豆,有所心事的模樣。
為什麼自己越了解她,卻越不懂得她……若瑤,究竟在想什麼?
濾水筐裡還有三顆土豆沒削皮,敖光北幹脆從碗架上拿了一個大鐵碗,又找了一把小水果刀,走到傅若瑤左邊,拎上土豆,主動幫忙削皮,随口淡問道:“你要辭職了嗎?”
傅若瑤沒注意敖光北,直到敖光北輕聲詢問,她才回神。
敖光北斂着眸,似乎剛才說話的并不是他,傅若瑤低頭,見敖光北刀下又大又厚的土豆皮掉進鐵碗,頓覺他并非在削皮,更是在專門刨土豆片。
“我來吧,”傅若瑤忍不住打斷,“我來削皮,你去刨絲,”她換到敖光北左邊,“讓你削皮,土豆都要變成花生米了,不用刨,炒一炒就能吃。”
敖光北聽言放下刀,将刀把對着傅若瑤,避免她受傷,這才更換位置,吐槽道:“你不是才喝了甜甜的果汁飲料嗎?”嘴怎麼還這麼毒?
傅若瑤飛去一眼:“畢竟耳濡目染。”
敖光北低笑:“那師傅覺得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現在可以出師了。”
傅若瑤緩緩扭臉,盯着敖光北,不發一語地假裝生氣,敖光北頓時放下刨器,舉起雙手,配合認輸。
傅若瑤笑了起來,敖光北也跟着笑,兩人氛圍又變回了輕松,隻是話題結束,兩人一下又沒了話,恢複到之前安靜的狀态。
敖光北餘光留意傅若瑤,心裡些許踟蹰,他的問題被若瑤用土豆打岔繞過了,如果重提……
“放心吧,我沒辭職的想法,”像是有讀心術般,傅若瑤突然開口,“但我家裡有些事,所以需要回去一趟。”
“你回家,”敖光北克制着語氣中的擔憂,“什麼時候會回來?”
最後一點土豆皮掉進碗裡,斷斷續續卷曲着,擋住了碗壁上照映的傅若瑤的模樣,她視線虛虛地落在碗邊,放下刀,聲音也一并放輕:“那得看家裡的情況。”
敖光北停下動作,凝望傅若瑤的側臉。自己向來不願逼迫她,自然也不願見到她這般憂郁的模樣。
“你這芽眼都沒挖,還說比我會削?”他故意笑着,指向土豆凹陷處。
傅若瑤從情緒中抽離,瞥向敖光北,有些不滿道:“我正準備挖。”
“你知道土豆十三吃嗎?”敖光北借着土豆繞開了話題,兩人開始聊些輕松的。
晚餐很和諧,飯後,楚灼四人在客廳玩疊疊高,敖光北則邀請傅若瑤一起去後院散步,兩人聊生活、工作、趣事、習慣、愛好,但都默契地避開了之前的問題。
傍晚臨睡,嘉賓們發送心動短信。
顧宴禮選擇的是楚灼——[了解了你不曾了解的一面,心裡覺得有些開心。]
楚灼選擇的是顧宴禮——[今天的道歉,原諒你了(笑臉)。]
而傅若瑤和敖光北依舊互發,敖光北——[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很開心,也希望你能夠開心。]
編輯過後,敖光北又點開與傅若瑤的私聊泡泡,再次發送——[本周不用加班,在家好好休息。]
傅若瑤還在編輯心動短信,忽然看見敖光北彈來的泡泡,她抿了抿唇,躺回床上。原本楚灼的床位,放回了傅若瑤在遊樂園赢的太陽獅子,傅若瑤靜靜看着玩偶獅子,翻過身,将玩偶拖到懷中,就這樣抱着它一點點删掉了原本的短信内容,改為了簡單的兩個字——[晚安,你也要記得好好休息。]
第六天後采,衆人采訪結束後回家。
傅若瑤将手機交還給節目組,換回了自己手機,她點開微信,給敖光北發消息:作為助理,如果明天太忙,可以叫我。
她回頭看了一眼别墅,将行李放上車,與上周一樣回了家。
到家後,傅若瑤先給自己點了幾份外賣,然後打開《即刻心動》,一邊聽節目一邊收拾家裡。
*
CS遊戲結束後,六人回到别墅。
觀察員A:“光北表現得很直接欸,感覺這一期比上一期,他對若瑤的感覺強烈了很多。”
觀察員B:“但是若瑤這一期和上一期,對他的表現,好像沒什麼變化?”
觀察員D:“是的。”
觀察員F(捂唇):“小灼和宴禮……共用一個杯子,這算是間接接吻了嗎?”
觀察員E:“楚灼倉皇而逃,這幕絕對會上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