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尖落在一道導數函數上，葉尋掃了眼題幹就圈出正确答案，“所以……”

他抓着沈陌手腕一把把對方拽下來坐他旁邊，“辛苦你了……沈、醫、生。”

之後兩個人就開始悶聲不吭地刷題。

刷了不知道多久，葉尋聽見旁邊那位突然出聲問他，“卷子寫你名還是寫我名？”

“我的卷子，當然寫我的。”葉尋随口說。

“哦。”

之後又是漫長安靜的互不打擾，學霸之間的較量就是這麼默默地拼手速。

葉尋把數學卷寫完，伸手去拿對方卷子，“寫了多少了？”

“很多。”沈陌放筆，話音裡不帶情緒。

葉尋：“……嗯？”

這話聽着怎麼有點像在作妖。

葉尋蹙了下眉，拿起卷子閑閑往上頭一掃。

沈陌拿的是語文卷。

作文題目是“青春……”

沈陌在那頁空白的作文紙上密密麻麻全寫了他名字。

葉尋是笨蛋……

葉尋是笨蛋……

葉尋是笨蛋……

……

葉尋葉尋葉尋葉尋葉尋葉尋葉尋葉尋葉尋葉尋葉尋葉尋葉尋葉尋葉尋葉尋……

葉尋腦子一陣暈眩，這些天他和沈陌相處的點滴瘋狂在眼前閃回。

他不确定他是不是對沈陌提前喜歡了自己六年有了情感疊加和反射，他在面對沈陌的時候總是會失控，沈陌一丁點的侵入就能在他心底掀起驚濤巨浪。

葉尋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他抓着沈陌後頸，偏臉朝對方吻了過去。

“你的桅子花，養死了。”

沈陌臉歪向另一邊，隔着交縱的樹影很努力地朝二樓窗台看。

從他專注的神情，葉尋猜想那家夥應該在他靠過去之前就看向那裡了。

第一次親人竟然未遂。

靠！

葉尋磨了磨牙，咬着唇等咚咚跳起的心髒平穩下去，擡手拄着下巴，“嗯，第三十二盆。”

沈陌臉猛地轉回來，心痛的樣子像是要給那三十二盆花訟經念佛、超渡亡魂。

“所以你養花是為了什麼。”

“為了體驗看它們枯死的快感嗎。”

葉尋嘴唇一掀，沈陌說，“十次八次都不能讓你滿足，你要足足體驗三十二次。”

葉尋嘴唇掀得更大，沈陌朝他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葉尋，連養花都這麼獨樹一幟，一騎絕塵。”

“去你的。”

葉尋手從沈陌肩上滑下來，握住對方翹得筆直的手指，“這花就跟我有仇，我拼命想讓它活，它拼命死給我看，我有什麼辦法。”

“所以呢。”沈陌看着他，“為什麼？”

“剛不說了嗎，這花跟我有……”

“不是這個。”沈陌表情軟下來，嗓音變得很輕，“為什麼養死了三十二盆，還要養。為什麼，這麼喜歡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