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怎麼今天給我們發小零食啊?”
周五下班的時候,趕在打卡之後,闵和竹連忙把從早上就帶過來的禮袋們一個個分發給了同事。
有人不由得詢問起,這是什麼緣故。
“喜糖。”闵和竹偷偷在心裡笑,不知道對方能不能看出來,這是他和陸堯硯一起做的糖。
他沒有接觸過甜品的制作,完全都是依照陸堯硯的安排來做,着實費了點功夫。過程中吃掉了不少失敗品,起碼他小半個月裡,不再想吃糖或是餅幹了,但收獲成品、一樣樣配好并進行包裝的時候,還是得到了不小的成就感。
甜食刺激大腦産生了快樂的激素,可和陸堯硯一起制作的經曆,更彌足珍貴。
“喜糖?”收到他送的小禮袋的同事,對他的回答有點驚訝,“誰的喜糖。公司不是沒有人結婚嗎,還是還沒發請帖……”對方思索起來。
趕在對方窮盡思緒前,闵和竹連忙開口道:“陸堯硯的。”闵和竹裝作一本正經地解釋起來,“上次不是約我們出去吃飯,說是他要是求婚成功,就來發喜糖。”
這件事,看來大家也都忘記了。當時他還小小地在心中糾結過一陣子,不希望、卻又有一點點自己也說不清的,期待誰能問起,那麼他可以一鼓作氣地說出口。
隻不過後來沒人談起,他也便感覺輕松了許多。也許有時候,做出了選擇之後去面對,沒有站在交叉路口選擇的時候焦慮。
不明就裡的對方下意識說了客套話,然後問到:“啊?恭喜恭喜啊!什麼時候辦?”
他們已經拿了公證文件了,至于什麼時候辦個小宴會,把能夠告知的人請來坐坐,闵和竹還沒想好。
他覺得這種事不必請太多的人,有幾個和他們認識、也了解他們情況的人來就好。可他能想到的對象,好像個頂個兒的和陸堯硯不對付……哎呀,真是麻煩。
還是等陸堯硯的新事業差不多穩定了,再說吧。或者不請什麼人,就他們兩個人找個機會去哪兒玩玩,也很好。
他們相伴的時間足夠長後,自然會有人清楚他們的關系,也不會再質疑,他們是否能夠相守一生——那種告知衆人的聚會,也就沒有太多必要了。
他還沒有怎麼出去旅遊過呢。從前都是哪裡有學術會議,他就在哪兒和師門一塊兒速通。走馬觀花,到底還是印象深刻不到哪兒去。
“那位單位比較特殊,保密性質,說不準。”闵和竹胡謅到,煞有其事。
他平日裡顯得穩重本分,說這樣的話時候臉不紅心不跳,很有說服力。說得對面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這樣啊。”同事也禮貌地沒再追問下去,而是拜托到,“和竹,那托你和陸哥說一句祝賀了。”
闵和竹點點頭,在心裡說謝謝,嘴上應到:“我會的。”
他分發完了手裡的東西,就在工位坐下等待陸堯硯的信息。
他和陸堯硯約好,今天會議結束之後,相約去吃一頓飯,享受他們許久沒能盡興的獨處時光。
這段時間,陸堯硯都在忙新公司的事兒,幾乎不着家。連做糖的時間,都是他擠出來的,他們做完以後,他又匆匆往公司趕。
有點想他了。
闵和竹忽然想起當時來找他的饒樨所說的話:“有點寂寞。”那個時候,他隻覺得如果是為了變得更好,那麼分别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總要再見的。可現在才明白,原來這樣的心情,是沒法通過工作的忙碌,亦或是沒事找事的消遣來消減的,就算是自己的愛好。
他是一個人類,即便内向、也不愛社交,沒有強烈的物欲,不追求過多的東西,他依舊需要感情的互動。
隻是闵和竹在公司坐了半個小時,他關注的博主新發的視頻都看了個遍,還是沒等來陸堯硯的信息。
難道是會議又延長了嗎?闵和竹心裡,忽然有點寂寞。今晚莫非他要取消預定,自己回去下館子嗎?
闵和竹猶豫了一會兒,決定從公司離開。
雖然陸堯硯沒有聯系他,可他可以去找對方呀。
陸堯硯給他發過公司的地址,離他們公司不算太遠。地鐵一個小時不到的車程。
現在出去的話,地鐵口還能掃到共享單車嗎?闵和竹思考着,可身體已經行動了。
……
“您好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求?”前台見他在大廳徘徊,主動向他提問。
闵和竹本想安靜地等陸堯硯給他發消息,或者來到大廳。被對方突然提問,他隻好有些拘謹地回答到:“您好,我想找一下陸堯硯。”
“您是陸總的客人嗎?”前台有點驚訝,但把驚訝掩飾得很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他打扮的模樣實在有些不成熟,和陸堯硯不像是一輩人。闵和竹讪讪地笑了一下:“沒有。我是他朋友,今天約好吃飯的,就在這裡等他吧。”
“好的先生,我這邊登記一下。”前台低頭去敲擊鍵盤記錄信息,“請問您的姓名和手機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