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隻在最開始被魏萱萱諷刺的時候動了動眼皮，到最後，他安穩坐着。

“我說不記得，就是不記得。”

見老人耍無賴，洛川甯也不繼續與他糾纏。

“走吧。”

魏萱萱越想越覺得不爽，進倉庫前朝老人扮了個鬼臉。

“那老頭肯定知道什麼。”

洛川甯翻看挂在架子上的倉庫賬本，聽到魏萱萱的話，忍不住笑問：“怎麼這麼肯定？”

“一般第一層的npc不都是向着玩家嗎？玩家問什麼也會認真回答。”

“這個，不好說。”洛川甯按照賬本去翻找六年前入庫的書畫，“巴比倫塔的npc本質是為遊戲服務，他們對玩家友善與否，純看他們所在的關卡要求。”

“哦～所以這個老頭對我們不好，是因為其中一條通關條件是找到月下美人圖？”

“可以這麼理解，但也有可能，這個npc确實有什麼問題。”

“我們要試試他嗎？”

“不用，等吃完午飯，下午去趟繩衍廳。”

繩衍廳，相當于現代學校的教務處。

“去那幹嘛呀？”

“查一查這個老頭到底是什麼背景。”

“對哦，隻有關系戶才敢這麼橫！”

“關系戶？”

魏萱萱扒着紙箱的動作一頓，“怎麼啦？”

“沒事。”

可惜最終在倉庫裡與師言文相關的東西什麼也沒找到。

洛川甯和魏萱萱準備去吃飯，那老頭還在門口坐着。

洛川甯即将走出倉庫，目光掃過牆上的字畫，又轉了回去，“老人家，你在國子監呆多久了？”

老頭眼皮都不擡一下，“幾十年。”

“那在看倉庫之前，您是做什麼的？”

“怎麼這麼問？”

洛川甯指尖點了點桌上的名冊，“您這字，就算拿出去賣，也能賣個不錯的價錢。有這種文采，教書都夠了，怎麼就呆在國子監當個看倉庫的。”

“我開心。”

洛川甯點點頭，也不再問。

等走出倉庫來到食堂，魏萱萱小聲跟洛川甯嘀咕，“那老頭真的有問題吧？”

“嗯，你的直覺沒錯。”

“我就說！”魏萱萱摩拳擦掌，“咱們什麼時候去繩衍廳挖他的老底？”

洛川甯一把将她按在座位上，“現在的重點，吃飯。”

魏萱萱一腔熱血頓時被澆停。

“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我每樣菜都拿了。”洛川甯放下托盤，将菜與飯放在魏萱萱面前，“國子監的飲食看起來還不錯。”

“雖然我在現實中确實算病人，但是遊戲裡玩家都是健康體态。”魏萱萱小聲說，“洛哥，不用這麼擔心我啦！”

洛川甯将筷子放在她手邊，聽她這麼說，不由無奈笑道：“說得也是，不過，下意識就這麼做了。”

“洛哥，你可真是個善良的人。”

再次被發好人卡的洛川甯搖了搖頭。

他不好意思說自己的私心。

他這樣故意拉近魏萱萱的關系，是想從她那裡知道更多關于秦雨的消息。

兩人說話間，其他玩家也來吃飯。

“雖說當年死者房間都有保留，可怎麼看，都沒有異常。”

“房門鎖死，不會是鬧鬼了吧？”

“不可能，這才是第一層。玩家論壇說了，三層以下不涉及鬼神。”

“難不成真是自殺？但七個人同時自殺，也太扯了吧。”

“萬一是神在設計這關的時候死亡小學生看多了呢？”

“不會是邪教吧？他們被洗腦了？”

有人瞧見了洛川甯和魏萱萱，“诶？那兩人好像早上沒看到。”

“沒準人就喜歡單獨行動呢。”

“你們好。”

一名年輕女玩家靠近他們，“我們可以交換情報嗎？”

洛川甯看了眼魏萱萱，不動聲色在桌下擺手。

魏萱萱換上一臉假笑，“那就要看你們提供的情報質量如何了。”

“當然是重要情報，那你能拿什麼情報來換？”

魏萱萱單純不愛動腦，并不是傻子，“既然質疑我們，那還提什麼交易。”

年輕女玩家被魏萱萱怼了回去，見洛川甯頭也不擡，又羞又氣跑到玩家團體那邊，不知說了些什麼，不少玩家對洛川甯和魏萱萱露出厭惡的表情。

魏萱萱當沒看見，好奇問：“洛哥，為什麼不和他們合作啊？”

“他們是一個團隊，我們隻有兩個人。”洛川甯瞥了眼不遠處竊竊私語的小團體，“羊入虎口，我怕罩不住你。”

“那十個人都是一個團隊？”魏萱萱呆住，連飯都忘了吃，“這隻是第一層啊！”

至于嗎？

洛川甯将她的驚訝當成了擔憂，“放心，不是五大公會。”

第一層獲取的獎勵沒有任何優勢，五大公會成員很少下三層，更不可能派這麼多人來。

魏萱萱意識到他誤會，“啊？哦。”

“應該隻是普通的合作隊伍，但是他們沒有主心骨。”

“所以？”

“遇到一點事就容易鬧矛盾、分崩離析，如果我們加入，很容易被他們扯後腿。”

洛川甯不想浪費時間在争執上。

“哦～”

下午，洛川甯帶着魏萱萱回到繩衍廳。

祭酒不在，隻有司業當值。

“不知二位有何疑問？”

洛川甯直接問：“管理倉庫的那位老人，先前他的職務是？”

司業幹笑兩聲，“這個——”